下一句该及时行乐,云英却在李邑严厉的目光下说不出口了。
“丫头,你是来气我的。”
李邑瞬间一个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这一刻的李邑少了几分温雅,却多了几分粗暴,像是要驯服她,又像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她身上寻找肯定。
总之云英有些怕了,看着他用力的样子,她的身体快虚脱,体力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折腾了一宿,云英是累晕过去的。
等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晌午。
身侧没了李邑的身影,她坐在床边发怔,想起昨夜的事,心头还有些发颤,李邑心头有多难受,对她就有多狠心。
看着身上种下的草莓,她就很无语,一切都是她故意挑起的,她心头不忍,但她并没有后悔。
下床时,双腿之间颇有一种撕裂感,她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才在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又呆了呆,这才开始梳发。
此时门帘外传来脚步声,云英感觉得到,李邑进来了,她的心怦怦直跳,要怎么面对他呢。
没想到脚步声在门帘外不远处停下,随即李邑开了口:“跟令贤说一下,我决定负责工部在澧阳郡的治水工程,暂且不回京城。”
白萧应了声,却还是没有走,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昨夜老爷给啊令先生传信,说是御史中丞的千金今年及笄,这婚事就要定下来。”
李邑听后皱眉,生气道:“亲父是一朝丞相,岳丈再来御史中丞,满朝文武的一言一行都在御史中丞的监视下,弹劾之首臣,李家这么下去,只会权势无边,物极必反。”
“叫令贤传信归京,我已经寻得良妻,绝不会娶御史中丞之女,何况他还是我顶头上司。”
李邑显得很生气。
白萧只好应下。
云英听到出门的脚步声,她这一下也不梳发了,而是忍着身上的痛处,赶忙上了床,用被褥将自己盖好,开始装睡。
李邑挑帘进来,一袭白衣长锦,衣裳单薄了些,但瞧着样子这是想回来补回笼觉的。
到了床边,李邑看着床里头还要沉睡的某人,叹了口气,“又能吃,又能睡,跟你家的几个哥哥一点也不像,大概这世上也只有我还能容着你了。”
“不然嫁到别人家里,婆家还不得嫌弃死。”
李邑喃喃自语,那话里头却并没有多嫌弃,反而是宠溺的语气。
云英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只是她这一装睡,李邑就顺手将她揽入怀中了,瞧着他起来的早,办完事又回来了,这是准备午睡?
倒是苦了云英,可是依在他坚实的胸前,闻着这能安眠的香气,她又有些不舍得推开他,甚至还迷恋着他的拥抱。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
一日没吃的云英终于饿醒,醒来时还有些迷茫,她不知道是在云家院里的闺房里还是身在何处,可窗边露了的一点儿光茫,她以为是天亮了。
直到李邑低朗的笑声传来,云英才神魂归位,心头一紧,惊呼道:“啊,我怎么睡了一日,我二哥要骂死我了。”
云英赶紧下床,可是那用力过猛的动作还是牵扯到了身上的暗伤,她“嘶”了一声,却看到李邑心疼的眼神。
他先她一步下了床,穿着薄衣,倾身上前,帮她披衣,还拿出药膏帮她抹。
有些期盼的说道:“今天晚上,别回去了。”
云英连忙摆手,不回去,她二哥大概就会来了,而且再被李邑这么折腾,她怕是没命了。
李邑抹完药膏起身时,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你二哥已经在堂前等着了,我这就去见他,你别出来。”
这样不好吧,云英可以想像出她二哥的表情,就要急着下床,没想被李邑按在床上,严肃的说道:“我不管,你今晚必须住在这儿。”
云英很无奈,不过李邑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今晚不碰你。”
云英松了口气。
李邑这才换上锦衣长袍,出去了。
堂前,云家二哥云哲可谓是操碎了心,大清早的妹妹不见了,母亲又甜蜜去了,听说大清早便随继父一起出了城,眼下知州府就兄弟两人。
说是入城后一家人在一起,实则还是剩下两兄弟。
云哲最担心的是妹妹,一见妹妹不在,首先想到的是李府。
然而见到李邑过来,云哲就来气,倒是神清气爽的,却让他在这儿等了一个多时辰。
李邑过来,很是殷切,上前作了一揖,二人入座。
云哲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道:“我要见我妹妹。”
言外之意,可不是来见你的。
李邑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她不在我府上。”
“不可能。”
云哲很生气,起身就要闯入府中细细寻找。
李邑开了制止,“二哥留步,她现在很安全,吃得好睡得香,二哥别担心就是,再说她已经及笄,是个大姑娘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谁是你二哥,可别乱叫。”
云哲郁闷的开口,然而一回头看到李邑那清雅的样子,又生气说道:“将我妹妹交出来,不然清风寨今夜踏平你李府。”
说起清风寨,李邑还是忌惮几分的,地头蛇,而且人多示众,他在阳城这么久,还不曾将清风寨摸个清。
看似一处寨子,却到处是眼线,真说要踏平他李府,他信。
“为这一点儿小事,清风寨没有这个必定,丫头真的很好,也是她自愿的,二哥,要不我送你先回去。”
李邑起身,三句两句离不开二哥,喊得亲切,却是气死了云哲。
云哲:“以后不准叫我二哥。”
李邑:“好的,二哥。”
云哲:“……”
最后云哲没能将妹妹要回去,倒是李邑陪他吃了一顿酒,哪曾想云哲将他带入红衣坊吃酒。
那里头的花魁见到李邑,就亲昵的粘上来,可是老主顾了。
李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笔直的坐在那儿,见女子靠近,立即拂开。
云哲看出他的窘迫,故意言词相激,于是两人一直饮酒。
最后到底是将李邑灌醉了,云哲才安稳的倒下,这酒量比不过李邑,好在云哲耍了小聪明。
只是云哲不知道的是,见云哲醉倒的李邑立即从伏着的桌案上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