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看向门外围满的诸多百姓,朗声问道:
“乡亲们,你们可看到林赋一家打人了?”
诸多乡亲等的就是这一刻,纷纷站了出来,作证道:
“草民亲眼所见,是林赋打的人,林博没有还手。”
“没错,草民也看见了,当时林赋一家还对林博一家恶语相向了。”
“是啊,我也听见了。”
……
一时间,众人纷纷指认。
而林赋一家听到乡亲们的指认,一个个面色铁青到了极点。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乡亲,会帮着林博那家伙来对付他们。
县太爷闻言也松了口气,看向林赋冷喝道:
“林赋,你可承认了?”
林赋浑身颤抖,半响后终于憋出一句:
“我……我儿子也被打了!”
“胡说!我根本就没打人,乡亲们也能作证!”
林博怒吼道。
县太爷沉声道:
“林赋,你还有何话可说?”
林赋咬牙道:
“他们撒谎!他们是在冤枉我!”
“你说他们冤枉你,请问他们凭什么冤枉你?”
县太爷冷哼道:
“若是没有证据,本官可就要将你关进大牢了!”
“关进大牢?不行!”
林赋顿时就急了,可他憋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大人且慢,在下有话要说!”
声音传来,所有人都让开了一条路,一名打扮的人模狗样的青年,手持一把折扇,缓缓走进场中。
“你是何人?”
“在下状师方唐镜,来替林赋一家伸冤。”
方唐镜拱手一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在场的百姓,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就喧闹了起来。
“方唐镜?就是那个曾经替林赋一家,各种状告辩解,从而抢了林博一家财产的那名状师?”
“我靠,真是蛇鼠一窝,这家伙又来了!”
“这家伙竟然还来?”
“啧啧,这次他来,肯定又没安好心。”
“唉,这下有些难办了。”
在场的人低声议论。
听到四周的议论,方唐镜也不在乎,依旧保持微笑,缓缓抬起了头,目光直视县太爷,朗声说道:
“大人,在下身为状师,应该有劝替林赋一家处理此案吧?”
县太爷犹豫了一下,虽然他也清楚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得根据规章办事,所以只能点了点头。
“你要为林赋一家做何辩解?”
“回大人的话,林赋一家并非当街故意伤人,而是迫不得已!”
方唐镜语不惊人死不休,再度引发全场轰动。
县太爷也愣住了,诧异道:
“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是林博先动手的不成?”
“没错,林博先动手打了林赋的儿子林涛,致使林涛手臂骨折,林赋一家护子心切,才迫不得已出手的!”
方唐镜侃侃而谈,顿时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这家伙,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颠倒黑白?
“胡说八道!”
林博此刻都忍不住了,咬牙道:
“我自始至终没有打过林涛,林涛受伤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打过?”
方唐镜嘴角微掀,反问道:
“林涛去找你,伸手想要碰你的时候,你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是也不是?”
“我没……”
话还没有说完,林博就忽然想到,当时他确实推了一把林涛,然后林母拉了一下他,再之后林赋一家才冲上来。
当时围了那么多人,现场发生的一切,所有人应该都看见了。
想到这,他面色顿时一沉,冷声道:
“我推了又如何,但仅仅是推了一把,就把他推受伤了不成?”
“欸,你说对了,就是这么一推,把人推受伤了。”
方唐镜先是冷笑一声,紧接着转身对着县太爷拱了拱手,道:
“打人,在下也带来了为林涛诊治的郎中,让他上来一问,便知。”
随着方唐镜话落,很快,一名年约五旬,穿着朴素,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走入了场内。
老者也是毫不犹豫道:
“大人,老夫以医德担保,林涛少爷确实受了伤,而且是骨折伤,若不是送医及时,怕是要一辈子当废人了。”
“嘶……”
“天哪!林涛居然骨折了!”
“看这情况,林博这家伙似乎也不无辜呀?”
不少只是简单看热闹百姓听到林涛居然受伤了,顿时露出了同情之色。
这少部分百信,本来就没有亲眼所见当时场中发生的一切,此刻都觉得,林赋一家是护子心切,才动手的。
这么一想,林赋在他们眼中,反而成了受害者。
“你说林赋受伤了?还差点成了废人?”
林博满脸错愕,他明明记得,走之前人还好好的,现在才几个时辰,对方就差点成了废人?
而且还是因为他的一推?这明白就是栽赃嫁祸,颠倒黑白。
县太爷沉思片刻后,看向林博,沉声问道:
“林博,本官问你,你还有什么药辩解的吗?”
“大人,我是推了林涛一把,但不至于让他受伤啊,请大人明察!”
林博急声辩解。
县太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关于这两家的恩怨,他也早有耳闻。
老实说,他打心里,还是站在林博这边的,近年来也多有关照。
可谁知道,现在居然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就眼下的局势来看,对林博很不利。
此刻的方唐镜,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拱手道:
“大人,现在情况已经明了,是林博伤人在先,林赋一家只是为了自保,且林赋一家受到巨大损失,
所以在下请求,直接将林博一家压入大牢,且将林博一家的全部财产,划分到林赋一家旗下,用于赔偿!”
听到这话,全场一阵哗然。
这家伙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不止勒索银钱,连人都要给弄进监狱!
“你……”
林博瞪大双眼看着方唐镜,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简直没想到,方唐镜居然能颠倒黑白到这种程度。
而林赋此时,见到情况对自己有利后,更是激动的跪在了地上,哀声道:
“大人,您一定要为我那可怜的儿子做主啊,他才二十多啊,以后该如何娶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