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顿感意外,忍不住问道。
“正是,师爷平日为人忠厚,我实在不敢置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县令说到这里,忍不住痛心疾首。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咬牙道:
“最后事情败露,他畏罪自杀了,真是便宜他俩!”
听到这里,张辰忍不住露出古怪神色。
按理说,以师爷的能力,是断然请不出抱剑男子那种高手的。
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鬼了。
张辰当即就摇了摇头,道:
“依我看,真正的幕后主使,怕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这是什么意思?”县令眉头微皱。
“呵呵,大人不必惊慌。”
张辰微微一笑,而后压低声音道:
“有句话说得好,当你看见一只蛀虫的时候,往往整个建筑里已经烂透了,那师爷就好比那只蛀虫。”
县令一怔:
“这……这怎么可能?下官统筹此地也有些年头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县令显然被吓坏了,说起话来有些颤抖。
“呵呵,所以才说里面已经烂透了,只有烂透了,才能做到真正的掩人耳目!”
张辰冷笑着说道:
“至少,那个师爷,手下就有着一批心腹,昨晚那几人,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连昨晚发生了什么,您都知道?”
县令满脸惊骇的看着张辰,这一次是彻底懵逼了。
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难不成会神鬼只能吗?
“呵呵,我自然有我得知消息的方式。”
张辰笑着解释道,语气充斥着傲气。
“大人果然学识渊博!佩服佩服!”
县令一阵赞赏,而后又问道:
“既然大人如此清楚,可否告诉在下,到底是什么人在谋划一切?”
“这就得考虑,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张辰却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张辰抬头看着县令,说道:
“我也只是有个猜测,你确定要听?”
县令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我告诉你!”
张辰微眯起眼睛,说道:
“我猜,绝对跟那个方唐镜脱不开关系!”
嘶!
此话一出,县令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这和他一早的猜测,完全一致。
他心中暗道:
“方唐镜?方家?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小小的林博林赋,为什么值得他们这么上心?”
想到这里,县令忍不住问道:
“大人,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想?”
张辰闻言,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缓缓道;
“因为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这样吗?”
县令一愣。
“嗯,没错。”
张辰点点头,缓缓开口:
“昨晚的冲突中,应该还额外查到一名一名来路不明的死者吧,顺着他往下查,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县令先是一愣,旋即恍悟了过来。
他的眼睛猛然亮起,激动的说道:
“多谢大人指点,在下明白了!”
县令心里非常震撼。
他虽然猜到了方唐镜等人应该没那么单纯,但是具体他们想干什么,他却毫无线索,现在张辰一提醒,他立马就抓住了其中一条线索!
“哈哈!看来下官这一趟没有白来!”
想到这里,县令再也坐不住了,兴奋的说道:
“大人,下官先告辞了,继续去查案去了。”
县令说完,赶忙离开。
可没人注意到的是,县令前脚刚走,后脚的一名守卫,也鬼鬼祟祟的离开了现场。
……
城南的一处岸边雅居当中。
方唐镜此刻正在这里一边钓鱼,一边听着下人的回报。
听到衙门内的动静,他一张脸瞬间铁青,原本还想好好钓鱼的心情,也没了。
他狠狠的将茶杯扔进水桶里,骂道:
“妈的,这个老东西!”
他万万没想到,他已经极为隐蔽,却仍然被这个县令察觉到端倪!
这让他有些恼怒!
同样恼怒的,还有他身旁那位带刀侍卫。
“公子莫急,此次行刺失败,我们还有机会再来!”
带刀侍卫安慰道。
方唐镜却冷哼一声,恨声道:
“现在还赶着趟上去,那不是在故意找死吗?”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咬牙切齿道:
“到底是什么人在跟我们作对?昨晚那么多人去杀林博,怎么可能会杀不掉!”
带刀侍卫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根据我的调查结果,昨晚应该是有名高人帮了林博一把。”
“这么说,那林博暂时是真动不了了!”
听到这里,方唐镜顿时沉默了,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半晌后,他缓缓吐了口浊气,凝重道:
“这件事,不简单!”
带刀侍卫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而后恭敬问道:
“那公子打算怎么办?”
“暂停行动,先探探他的虚实。”
方唐镜阴森森的说道:
“还有,把林赋他们几个给我叫过来,甭管我帮他们把事情做成了还是没做成,他们一个字儿也不能少我的!”
“遵命,公子。”带刀侍卫当即退下。
此时,可方唐镜也开始静静的等待着起来,不过没等多久,忽然有人快步来报。
“公子,咱们安插在衙门中的一名暗庄来了,说有要事禀告。”
方唐镜一怔,随后摆手道:
“让他过来!”
很快,那名衙役快速走了进来,恭敬的跪拜在地,道:
“见过公子!”
“说说吧,是不是有了什么要紧消息?”
方唐镜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属下有个大消息,要向公子汇报!”
衙役恭敬的说道。
“哦?什么消息?”
方唐镜眉毛轻挑。
衙役连忙道:
“今早县令去见了钦差大人那伙人……”
他连忙把今早他偷听到的一切,全都复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方唐镜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那个姓张的,居然这么厉害?”
“而且他还能预判出,这里面的关键?这怎么可能!?”
“这种预判,未免也太精准了!”
此时的方唐镜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他感觉这个姓张的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
“大人,这件事需要禀报老爷吗?”
那名衙役犹豫道,毕竟,这可涉及到朝廷命官,他有些担心事情会越闹越大。
“不用!”
方唐镜当即挥手道:
“这个姓张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应该也没那么神,我看啊,可能是他昨晚趁机溜出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