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科考对于士子们的压力也是非常的大,女帝为了杜绝作弊,把士子们关在狭小的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得力量房间,吃饭都是由东厂卫亲自送。
而科考就是分三科,一天考一科,第一天考文采,第二天考为官之道,第三天考治国之道。
文采就是作诗,为官之道和治国之道就是写作文。
而第一天科考结束之后,张辰也没闲着,和魏悠一起到吏部和秦德寿冯官员一起阅卷,甚至女帝都来了。
张辰对于作诗并不感兴趣,基本就是来凑人数的,他比较追求实际,诗做得再好,也不能为国赚钱、赚粮。
不过,其他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尤其唐婉莹,其本来就喜欢诗词。
第二天科考结束,为官之道的作文收上来,张辰也认真了起来,仔细的阅览,但其中所表达的意思让他很不满。
大多数都是在古板的表达忠君爱国思想,真正能写出为国为民的少之又少。
“你看这个。”而魏悠倒是发现了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当即递给张辰看。
张辰接过一看,顿时眸光大亮,这篇文章写的是改税,现在春秋国的税策乃是按人头收税。
文章中精准的点出了人头税的弊端,大多数百姓一家也就几块田地,平均下来基本就是一人一块田地,每人每年收税二两银子。
而大户人家,动不动就是几十亩甚至上百亩的田地,然后税收依旧是一人一两银子,这对于大户人家等于没交税,这对于普通百姓是极为不公平的。
而这税收之策,乃是开国之初,辅佐高祖的世家大族们所定之策,完全就是在为世家大族着想。
文章的后面,还写出了新的税收之策,按地收税,每亩田地收税多少,也就是摊丁入亩。
“妙,妙,此人有大才。”张辰兴奋的连连点头称赞。
税收之策他早就发现不妥,只不过之前女帝施恩于春秋子民,免税三年,所以他没着急对税收动手。
而他本来想的就是推行摊丁入亩的税策,没想到竟然有人有此远见,竟然提出来了。
张辰当即忍不住看了一下落笔,写此文章者名字叫做司马相,他当即记住了这个名字。
而听到他的话音,秦德寿等人都忍不住凑过来观看,看完都是眸光一亮,他们都不是世家之人,自然觉得此策对百姓公平公正,都忍不住夸赞。
“陛下,大喜啊,此人有治世之大才,天佑春秋也。”张辰兴奋的把策论递给女帝观看。
女帝看完也是美眸发亮,当即让人去收集司马相的信息。
很快司马相的信息便被调了过来,其本春州司马世家之人,司马世家在二十多年前便彻底没落,而司马相在十三年前消失,直到一年前才重新出现,隐居于春州绵郡,借住在叔叔家。
看到这信息,张辰不由得想到楚云说过的那位大才,十多年前因楚长歌一句话离开春秋国周游各方,时间上对得上。
“不会真这么巧吧!”张辰与魏悠对视了一眼。
第三天,治国策论收上来,众人便迫不及待的翻找起司马相的试卷,张辰率先找到,连忙打开观看,眸光越来越亮。
司马相提出的治国之策,正是他之前跟唐婉莹说过的以法治国,春秋国虽然也有法典,但太过简陋。
司马相的文章中提到君以法约束百官,百官以法管理百姓,依法而行,国安,民安。
“陛下,此人绝对是当世名士,大才,可为国士也。”张辰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兴奋的把文章递给女帝。
“此人倒和大元帅的治国思想不谋而合,皆提倡法治,看来其确有大才。”女帝看完之后也是有些激动起来,因为她之前听张辰详细讲过法治的好处,她非常支持。
张辰忍不住将司马相第一天科考所写的诗翻出来看,诗意间透露的皆是为国为民的雄心壮志,从诗意中也能看出其人成熟,务实,没有半点恃才而骄,其之夙愿——名留青史,名垂千古,想做一代名臣。
张辰已经忍不住想要见见此人,不过他还是压下了这股冲动,现在与士子接触,容易落人口舌,对他不利,对司马相也不好。
强忍着激动,众人继续阅卷,虽有些不错的,但皆不如司马相,不过,其中一些倒也能委以重任。
一直忙碌了五天,终于把所有试卷阅完,众人与女帝商议决定,此次科举,司马相为状元。
综合平定,第二名榜眼是一个叫黄岳的,第三名探花是一个叫夏元朗的,此外进士三百人。
而这一共三百零三人,便是此次科举录取为官者。
其余落榜者,分别平定为举人和秀才,朝廷会给其一定补助,让其继续提升自己,继续深造自己,等下届科举继续努力。
一切商议决定好,百官各回各家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朝正式下旨,女帝与实干派昨晚就商定好了,早朝也就是走个过场,根本不需要庸官派的意见,直接下旨。
当天中午,东门科举放榜,所有士子全部涌向东门,还有凑热闹的百姓,以及陪伴士子而来的亲人朋友,整个东门热闹到了极致。
上榜者激动失声痛哭,未上榜者遗憾失望落寞。
而张辰在东厂卫的带领下,找到了司马相,这家伙根本没去看榜,悠闲的坐在有间酒楼喝酒。
司马家毕竟曾经也是世家,便是没落也比普通百姓生活条件好,穿着十分体面,四十岁左右,身材清瘦,面容俊郎,留着山羊胡,眼神沧桑深邃,又透露着坚毅。
“阁下好兴致,今日放榜,阁下不去看看?”张辰自来熟的坐到其对面。
“朝中若有能臣,陛下若贤明,我自上榜,反之,则不如落榜,又有何好看的。”司马相潇洒的笑了笑。
“大哥,我跟你说的大才就是他。”旁边,楚云盯着司马相看了好一会,非常肯定而激动的说道。
“喔?阁下认识我?”司马相抬头看向楚云。
“十三年前,有一面之缘,家父楚长歌。”楚云躬身行了一礼。
“原来是楚先生之子,一别多年,当年的小娃娃也已长得玉树临风,请坐。”司马相感叹了一声,邀请楚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