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龙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驳了回去:
“本官奉春秋律法 办差,能有什么后果!”
长史闻言,眼中精芒一闪,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权龙,冷冷道:
“刘权龙!你别蹬鼻子上脸,你有多大的前程,能由你在这胡来!”
长史的话音,宛如雷霆轰响,震得整间屋子嗡嗡作响。
刘权龙却是浑不在乎,反而冷笑一声:
“怎么?这件事情还牵涉到大人了?莫非大人想徇私枉法?”
“好,很好!既然刘大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夫也不妨实话告诉你。”
“如果你硬不放人,那老夫就在这里,当堂将你免职!”
听到长史这番话,刘权龙的神色陡然一凝,但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毫不畏惧道:
“免职就免职,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大人,你就不怕这祸水,最后烧到了你的身上吗?”
“哼,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还需要你教我?”
长史冷哼一声,显得极为傲气。
见状,刘权龙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下官只能说抱歉了。”
“很好!”
长史面色漆黑,挥手道:
“来人,拖了他这身官袍,将他关入大牢!”
他早就料到刘权龙会拒绝,所以根本就没打算跟刘权龙多废话。
现在,该用强了!
哗啦!
一群皂衣吏员涌上前来,准备将刘权龙拖走。
“且慢!”
就在此时,刘权龙猛然站起身来,大声叫停。
“嗯?”
长史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望向刘权龙:
“刘大人莫非知趣了?”
刘权龙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
“非也,在下只是奉劝长史大人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长史闻言大怒:
“混账,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哦?”
刘权龙冷冷一笑:
“若我是诬陷呢?长史大人打算治我什么罪?斩首、抄家、流放吗?”
长史面露怒色,但依旧保持克制。
“刘大人,我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
刘权龙却怡然不惧:
“若你执意维护方唐镜,恐怕你自己也难辞其咎!”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继续道:
“长史大人不要忘了,钦差大人,就在我们衙门当中,你这可相当于当着天子的面胡作非为!”
“我胡作为非?”
长史冷笑不止,讥讽道:
“刘权龙,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清局势啊,这里的事情,传不到朝廷的耳中,而你,将要背负杀害钦差的罪名!”
“你说什么?!”
刘权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们居然敢对钦差下手?
长史却懒得解释,只是冷漠道:
“刘大人,希望将来你到刑场上时,还能有今日之气量,请吧!”
长史此举威胁之意明显。
刘权龙脸色铁青,双拳攥的咯吱作响,他咬牙切齿道:
“好,很好!”
随后,一众衙役将他压入了大牢当中。
而方唐镜,原本还是一介罪人,结果现在非但平安无事的走了出来,还是被县丞给小心翼翼的请进来的。
“周先生,有劳你搭救了。”
方唐镜看向长史,微微一拜。
周先生客气的摆了摆手,笑道:
“我跟你们方家的利益,早就绑定在了一起,岂能袖手旁观?”
他这次来,主要就是来帮方唐镜脱困。
至于未来的事,只要眼前的事做好了,他自然可以随意脱身……
因此,他根本不怕。
而此时,方唐镜似是想到了一事,问道:
“那批甲胄,铸造的如何了?”
“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看过,已经差不多了。”
周先生笑了笑道。
“太好了!”
方唐镜满脸喜色的点头:
“这笔生意一成,我们也有资金,去开拓更大的市场了!”
他心中充满期待。
“这是自然。”
周先生捋着胡须微笑颔首,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一时,沉声道:
“但想要将这么多甲胄全部运出去,可不是简单的事。”
这批甲胄价值连城,足以让他们赚翻。
因此,他也不敢怠慢,想尽办法将货物运送出去。
不过这件事情,并不容易,所需要动用的力量和时间都很漫长。
方唐镜此刻的面色,也沉了下去,咬牙道:
“原本打算跟林赋合作,将掌握在林博手中的水运组织拿下来,结果现在看来,倒又要废不小的麻烦了。”
周先生皱眉道:
“可我们却不能拖了,徐青现在正在追查这件事,在拖下去,我们有可能就暴露了。”
“徐青?哼!那是一匹饿狼,我才不信他真能查出什么来,再者,他现在也分 身乏术,主要盯着的目标,也是我方家,就算想找我们,也是鞭长莫及!”
方唐镜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虽然徐青确实厉害,但方唐镜自信,自己隐藏的足够严密,即便是徐青,也发觉不了他的存在。
周先生也点点头,认同了方唐镜的说法。
毕竟,他也不信,仅凭一些传闻,就能将自己给揪出来。
“至于水运的事……”
方唐镜仔细想了想后,道:
“林赋终究靠不住,我会派人去将林博抓来,他若是是想活命,就得乖乖的配合我,若是不然,那我们也只能试试下策了。”
说完,他嘴角泛起一丝狠辣。
“还有关在后院的钦差,今晚也得悄无声息的,把他们给解决了。”
“那个张辰……”
提起这位钦差,方唐镜脸上闪过一抹忌惮。
“呵,再怎么厉害的人,现在也被我们彻底掌控在手中了!”
周先生不屑一顾:
“就算给他一百年时间,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方唐镜点点头。
他提前准备了不少高手,今晚上,注定将会是一场血腥屠戮。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按照计划,开始执行了起来。
林博很快就被一堆原本保护他的衙役,给当成罪人抓了起来,压到了公堂之上。
林博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当他看向高堂正坐着的不是刘权龙,而是县丞时,他顿时意识到可能坏事了。
“林博,你蓄意杀人,又当街伤了林赋一家,你可知罪!”
县丞一拍桌子,神态冰寒,语调肃穆。
他身边的几名衙役,立即就将一柄大刀架在了林博脖颈上。
“我冤枉!”
林博心里咯噔一声,立即辩驳道:
“我才不过正当防卫罢了,至于林赋一家,根本就不是我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