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翊衍和方星夜共同用早餐，皇上所吃的东西必定都是精品，可是霍翊衍却没吃出好吃来。
“说起来还是咱们王府好，虽然算不上顶级的锦衣玉食，但至少还有点家的味道，谁向着皇宫冷冰冰的，看起来就像囚笼一样，生活在里面的人还在沾沾自喜，实则他们早就失去了自由。”
方星夜听他这样说叹息不止。“谁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但是荣华富贵，权力地位，终究还是拥有巨大的吸引力，导致那些女孩削尖脑袋想要进入皇宫为妃，仿佛成为皇上的爱妃，会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他们一个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到了最后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
霍翊衍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给她拍手，能想这么清楚的人可不多，果然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是如此睿智。“你才是大师呀。”
方星夜瞪他一眼，赶紧拿出手帕给他擦擦嘴角的肉质。“你就不怕别人看到了你，那时候你宸王的脸面可就没了。”
“我这人就是不要脸，要不是为了伪装成宸王，谁要天天板着脸，跟面瘫似的。”霍翊衍美滋滋的把包子放进口中，不管好吃不好吃，暂时填饱肚子才是真的。“你多吃点，最近好像瘦了。”
方星夜摸摸自己的脸，他可没有任何感觉，可能是霍翊衍自己的心里想法。
“说起来咱们吃饱饭还要去执行任务呢，你打算怎么调查？”
“怎么调查……”霍翊衍其实也不清楚，他不过是按照惯例封锁皇宫，然后把消息封锁住。“我想告诉你自己好像犯了个错误。”
“嗯？”方星夜挑眉。
“我把这件事告诉文武百官。”霍翊衍说的时候都有点颤颤巍巍的，毕竟走露了风声，对整个朝堂的稳定不利，不过他觉得如果想要推到大皇子身上，必然是要全城范围内搜查。“你说这件事会不会传出去？我严令禁止他们不得对外宣传，一旦查找出流传出的源头，定斩不赦。”
方星夜摸着下巴琢磨，这事儿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那些文武百官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免得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告诉就告诉了，反正日后也会知道。”方星夜觉得霍翊衍说得也有道理，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偏偏不能去抓，那就只能在大范围内搜索，反正无痕的武功高强，绝对不会轻易落网。“但愿无痕的动作快一点，赶紧离开京城。”
霍翊衍摇头，以他对无痕的了解，方星夜既然在京城有危险，无痕不会轻易离开。“人家可是幽冥殿殿主，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抓住，估计是先认识他的人都没两个吧。你说他现在站在你面前，你能认出是无痕吗？”
方星夜摇头，她可认不出，但凭借感觉说不定。
“我还有事想问你呢，皇后刚才说的月颜是谁？”霍翊衍说完这个名字，方星夜的脸色瞬间变化非常大。霍翊衍知道月颜可能同方星夜有关，他之前有种猜测，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我记得那本书上记载，圣女就叫月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当年的圣女对吧？毕竟这世上能够知道五星连珠，圣灵珠，开启生死之门的人，只有圣女。”
方星夜握紧拳头，低着头不敢去看霍翊衍的眼睛。霍翊衍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说对了，你就是那个女孩。传闻中那个女孩同样拥有驱使万物的能力，你在林州的时候已经显露了自己的才能。那个时候我没有怀疑，可是你每次提到与国师的恩怨都很奇怪，不仅仅是你们方家的灭门案，好像你们之间的恩怨延续了很久。我其实猜到你可能是重生而来，但不敢确定而已。”
“所以呢，你也要把我当成怪物吗？”
方星夜突然抬头，整个眼眸都变成了猩红色，看起来更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霍翊衍长舒口气，直接把她拉到了怀里。“你是不是又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在我眼中不管你过去是谁，现在只是方星夜。我只会认为你才华出众，不会把你和妖怪联系在一起。当初咱们在宸王的密室中，你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没忘。”方星夜眼眶微红，伸手抱住了霍翊衍，这个人是世上唯一没有把自己当成怪物看待的人。现在想想前世那些人的脸，就好像是恶鬼将自己缠住。“我只不过不想重蹈覆辙。”
“圣女是被国师杀的吧？这才是你要报仇的根本缘由，你一直没有动手，正是怕连累方家，可你没有想到国师如此凶残，为了杀掉你，不惜滥杀无辜。你说过要送我回家，那是因为世间只有你能开启时空隧道，前提是找到那颗灵珠。”
方星夜点了点头，霍翊衍说的全部都对。“重活一世，我好像和之前一样失败，不仅没有完成师傅交给我的使命，甚至屡屡败在国师手中。这样的我根本没有颜面回去探望师傅，愧对天下苍生。”
“何必要把自己陷于过去中呢？前世你确实输了，但今生可才刚刚开始，你如果这么早就认为自己失败，我可真的要看不起你了。”霍翊衍松开她，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这是他第四次看到方星夜哭泣。“我眼中的方星夜向来坚强隐忍，不会轻易对别人低头。咱们两个一个穿越，一个重生，明显是天作之合。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咱们终究是要见到。或许从我接到灵珠的使命前，已经认识你了。”
方星夜破涕而笑，“不是喜欢说这些话哄我开心，万一将来让你看到我的另一面，你可不要被吓得跑掉。”
“放心好了，我巴不得你把其他人都吓跑，这样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别人怎么看待你无所谓，只要你记住自己的使命和初衷，自然就可以过得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