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他们回京的日子到了。霍翊衍和方星夜变得紧张起来,毕竟他们即将面临强有力的对手。回京后可不止国师一人,皇上,皇后,各位皇子,都可能成为他们的对手。
方星夜还是准备去看看家人,家里人的葬礼都是萧炎和林家人主办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祭拜,她感觉对不住父母。
方家的人都被埋在他们自家的墓地,墓园里面几十个坟包看得人心里难受。方星夜进门后就红了眼圈,这是她第四次在霍翊衍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
霍翊衍牵住她的手,拉着她一步步朝着那些坟墓而去。方家的两位主子自然在最好的位置,这里还埋葬着方家的列祖列宗。他们在自家祠堂看到了那些牌位,不过如今方家老宅成了空宅,恐怕再也没有人去祭拜了。
“你别难过,有什么话今天就对你的父母说吧。如果伤感就大哭一场,没有必要将自己伪装成冰冷的样子。我知道你强硬的外壳里面是柔软的内心,这段时间始终压抑着自己,强迫自己记住仇恨。现在只有我和你的家人,你可以放松下来了。”
霍翊衍鼓励着方星夜上前去祭拜,方星夜看着周围的这些坟墓心中惭愧。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家里人,或者说因为她而导致东岳国无辜女子的死亡。
国师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将她斩杀在萌芽中,没有将她找出来前,绝对不会收回斩杀令。方星夜如今暴露了自己,估计国师现在能放心了吧。
方星夜跪倒在方耀祖的坟前,看着墓碑上的字,泪流满面。她无法忘记父母死不瞑目的样子,甚至临终前的那刻依旧让她赶紧离开。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方星夜哽咽的叫出称呼,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我一定会为你们和家里人报仇,绝对要将国师斩尽杀绝。这么多年来我顾忌着你们,始终没有去找国师报仇,可他竟然如此的残忍将你们伤害。这样的血海深仇我无法忘记,新仇加旧恨,我终究要和国师做个了结。你们安心的去吧,我已经安然无恙,可以安息了。”
方耀祖死不瞑目,主要还是担心方星夜无法逃脱那些杀手的追杀。他们或许还不清楚自己女儿有多强的实力,但是临死前却无法忘怀。
霍翊衍走上前两步,跪在方星夜的身边。“伯父伯母,以后我会替你们守护星夜,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你们的仇我和她一起报,愿你们在天有灵,可以保佑我们两个平安而归。我很喜欢你们的女儿,希望你们可以喜欢我,将来我们成亲会再来祭拜你们的。”
“你乱说什么呢……”方星夜吸吸鼻子,开头两句还很正经,怎么越说越跑偏了?“这可是我父母的墓前,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伯父伯母都在这里,我必须要他们做个见证。”霍翊衍给他们三叩首,这算是自己对他们的见面礼。“可能我没有机会和他们当面提亲了,但我今日希望他们能够同意我们两个相亲相爱。你要想清楚,咱们两个的命运从我掉落的那刻便缠在一起。你都说我是福星了,以后便接手我这个人吧。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没有宸王那么强大,可我会努力让自己活成他的样子,保护好你。”
方星夜看着霍翊衍的脸,发现他说的非常认真,并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这人虽然有时很不上道,会说些让自己面红耳赤的话。但关键时刻,他会调整自己的表情动作,完全和平日不同,深藏不漏。
霍翊衍的目光非常深情,他知道星夜可能暂时无法接受自己,自己喜欢上星夜也很让人难以理解。他这些年孤孤单单,仿佛在现在的星夜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两个同样孤单的灵魂最容易触发同感。
“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我。”霍翊衍拉住方星夜的手紧紧握住,像是在宣示主权,阐述自己的想法。“可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孤儿,还是一同征战的战友。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推进,咱们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你失去了父母,可却拥有了我。我会把他们的那份亲情和我自己的爱情,全部放在你的身上。可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中只有仇恨,而忽略了这一路的风景。”
方星夜被他说的默默流泪,这些话确实很能触动她的内心。“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这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这么多年下来我从未见过能让自己心动的人,直到碰上你。记得那晚我们在假山,我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这样的感觉似乎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我的降落本身就是你的救赎。”
方星夜扑到霍翊衍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管自己对这个男人是何种感情,此时此刻她确实需要依靠。一夜之间失去所有,这种感受竟然比当初自己被信任的人杀害还要痛苦。
“你可要答应我,今天的话不许反悔。如果我嫁给你,你喜欢上其他人,我定然会亲手解决掉你。我方星夜的下毒本事可不比解毒差,你听明白了吗?”
“你这是答应嫁我了吗?”霍翊衍激动起来,没有抓住重点。他松开方星夜,深情地望着对方目光闪烁,好像希望得到她的肯定一样。
方星夜哼了声。“咱们回京不知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如果我们两个安全了,我便答应你。”
“好,一言为定。”
为了自己的爱情,霍翊衍肯定要拼命去守护方星夜,他这些年为了别人执行任务,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感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值得自己守护的人,他怎么可能放弃机会,必须要全身而退。
霍翊衍拉着方星夜站起来,直接抱着她转了两圈。方星夜可是被他吓坏了,这人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爹娘还看着呢。”
“爹娘看着更好,正好向他们证明,我可以成为他们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