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思莹和君不悔、花媒婆会合的时候,时间刚刚到巳时。君不悔是先接上花媒婆后,再坐着马车来到青松镇外的。
会合后,刘思莹也进入君府更加宽敞的马车内,因为她的车上还放着礼品,空间已经很小了。
三人坐上马车,朝着郝府而去。
从青松镇到郝府,就用不了多少时间,也就一刻多钟,他们就来到了郝府之外。
昨日就从郝薇薇口中得知,这两日刘思莹就会来提亲,因此郝步举干脆也不出去会友谈诗词了,就呆在府内等着。
不想昨日才说要来,今日就已经来了,郝步举忙派人将刘思莹、君不悔和花媒婆迎进府内。
南星和海青两人,则是抬起两红箱礼物,跟在后面走入郝府。进入会客厅后,两人将礼物放下,便退出了会客厅。
外面自有郝府的下人将他们两人引到一边,去喝茶休息。
刘思莹、君不悔、花媒婆三人与郝步举见礼之后,众人分开坐下,有丫环送上茶水,而后不待众人说话,花媒婆当先笑着开口了。
“郝院长,今日枝头喜鹊叫,府上自有喜事到。贵府的薇薇小姐才貌双全、知书达理,那是清平县内外众多才子们都倾慕的佳人。我花媒婆今天受刘家所托,替刘成才向贵府的郝薇薇小姐求亲。
成才小公子家中有工坊一处,自是不缺钱才,小公子才学斐然,小小年纪已考中秀才,中举指日可待。不知道,郝院长对这门亲事,可还满意?”
郝步举淡笑着捻捻胡须,看向了刘思莹和君不悔,“成才这孩子如何,我身为松涛书院的院长还是清楚的。所以虚话、客套话咱们就跳过吧,我只想知道你们是否有诚信?刘成才是否会对薇薇好?”
见着郝步举如此的直白,刘思莹和君不悔对视一眼,反而笑了。他能如此说,就表明他并不反对刘成才和郝薇薇在一起,所差的,就是需要一个保证而已。
“郝院长请放心,若是您担心薇薇嫁入我刘家会受苦,我可以保证,我刘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可也不差钱财。
只是我的家人已经习惯了自食其力,所以我们才没有买下人使唤。若薇薇有需要,以后我们可以买几名下人伺候薇薇。而且日后成才中举、考中进士入朝为官后,也少不得要下人伺候的。”
刘思莹看着郝步举微微一笑,继续道。
“若是您担心成才将来做官后会变心,这您尽管放心,我刘家的祖训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糟糠之妻不下堂。’要是成才真的有变心的那一天,不用您出手,我就会亲自使用家法教训他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糟糠之妻不下堂。’”郝步举缓缓念叨着这句话,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好,就冲着你们刘家的这个祖训,这门亲事我就应下了。”
他本身就是个钟情之人,虽然他不懂得浪漫,但是他对秦霜的感情却从来没有消退过。
哪怕是以前秦霜没有生育的时候,他也坚决不纳妾。
因此,他最是看中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很是反感家中妾氏众多,闹得家宅不宁的人家。
“恭喜郝院长,您绝对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君不悔朝着郝步举拱拱手,忠由衷的道。
“哈哈……”郝步举笑笑,将头转向了放在地上的两个红箱子,“这里面是你们带来的礼物吧,我看看思莹丫头都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将礼物收下,也就是郝步举再次表态,这件婚事他应下了。
“自然要请郝院长过目,”刘思莹笑着起身,来到了红箱前,伸手将之打开,“这是龙井茶、竹筒酒、瓜子花生糖。”
而后又打开另一个箱子,“这里是猪肉、白面、各色点心。哦对了,这还有我手书的一幅字,希望郝院长会喜欢。”
说着,刘思莹从放有龙井茶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卷轴,双手递给站起身的郝步举。
“哦,你手书的一幅字,可是用飞白体所写?”虽然那龙井茶和竹筒酒都令郝步举感兴趣,可所有的东西都比不上字画对他的吸引力。
郝步举拿着卷轴展开,带的看清其上的内容后,眼睛猛然一亮,“好,写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哈哈,写的太好了!”
他反复的读了好几遍,这才抬头看向刘思莹和君不悔,“这首《陋室铭》是何人的作品?”
“是小女子所做,献丑了。”刘思莹朝着郝步举微施一礼,道:“我觉得这《陋室铭》所表现的精神十分符合郝院长的为人,因此将它书写下来送给您,希望您会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郝步举点点头后,又猛地顿住。
“你说这是你所作,难怪,你能写出诗传……,咳咳,你能写出那样的诗词,再写出这样一幅已与深刻的作品也不足为奇。
哈哈,《陋室铭》,‘何陋之有?’好啊,简直太好了!”
连连赞叹了好几句,郝步举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陋室铭》卷起来,紧紧地用手拿好,生怕这个卷轴会被碰坏一般。
“思莹、不悔,中午留下来用了饭再走吧,正好也尝尝思莹拿来的这竹筒酒的味道如何。”
君不悔与刘思莹对视一眼后,笑着摆摆手,“多谢郝院长的好意,只是在下还有要事要办,而且思莹的家人估计也急着知道这个好消息。
所以我们就不留下用饭了,还是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去,让刘家人安心吧。至于一起用饭,就留到订婚宴那日再吃,如何?”
“哈哈,好,那就订婚宴上再一起喝一杯。”
郝步举的心情很好,不仅给女儿定了门满意的亲事,还收到了这样一幅有意境的《陋室铭》。
要不是刘思莹和君不悔还在,他都想马上回到书房,好好地欣赏欣赏这幅作品了。
刘思莹和君不悔自然看得出来郝步举的心思,当下笑着告辞,带着一脸喜色的花媒婆离开了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