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刘思莹有点为难的看向季鸿轩等人。
“季大人、郝院长、曹夫子,小女子是刘成才的姑姑,按辈分也算是华公子的长辈,若是由小女子来对下联的话,岂不是有点以大欺小了吗。这不太好吧。”
一旁正在喝茶的君临风闻言,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朝着君不悔眨眨眼,心中更是认定了刘思莹不好惹,而且护短。
没看见刘成才只是被人欺负了一下,她现在就要踩人家华无缺一个辈分,硬生生变成长辈了。
君不悔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看的君临风暗自咂咂嘴,感叹一个两个都那么护短!
而对面除了季鸿轩之外,其余人全都被这个神展开的辈分搞得楞住了。
其中要数华无缺最为尴尬,因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几句话间就给他弄出来了一个姑姑。
“咳咳!”曹夫子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后道。
“这也无妨啊,其实你们的年岁相当,辈分吗那就各算各的也可,这么想不就没问题了。都说刘姑娘十分擅长诗词,不知道我等是否有幸,能够看到刘姑娘在楹联上的造诣呢?”
发现曹夫子等人无论如何都想看自己出丑,刘思莹淡淡一笑,“这么说,今日小女子要是不表示一二,那就有点对不起诸位夫子的看中了呢。也罢,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既然他们愿意被打脸,刘思莹也无所谓,大不了再抄点就好了。
心中如此想着,刘思莹走到中间小高台上,接过刘成才递来的蘸好墨汁,手腕一动,一个个飞白体就跃然纸上。
这回都不用人催,说书人早早就准备好了,“十年寒窗,读了八九卷诗书,赶过七六五个考场,四番三往到二门,一定要进。”
随着说书人的声音,所有人全都呆住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刘思莹根本就是连思考都未思考,直接提笔就写,而且写出来的而居然还如此工整,和上联成为了完整的内容。
“上联:一叶小舟,载着二三位考生,走了四五六日水路,七颠八倒到九江,十分来迟;下联:十年寒窗,读了九八卷诗书,赶过七六五个考场,四番三往到二门,一定要进。”
季鸿轩低声念了一遍,脸上露出笑意,“好,果然不愧是思莹,这上下联对的好啊!”
曹夫子等人也赶紧挤出一丝笑容,他们本是想借由子给刘思莹一个下马威,以此来打击松涛学院众人。毕竟刘思莹可是这么多年来,难得被记录上松涛学院名人榜上的人。
若是刘思莹出丑,那可比碾压几名松涛学院的学员更能令松涛学院丢尽颜面。
真是没想到,刘思莹果然有些本事,竟然如此轻松的就将他们都一筹莫展的对联给对上了。
下面围观的人也很激动,但是本地人越激动,外来学院的人就越不甘心。
当下就有人所在人群中说道:“华无缺的上联都挂出来三四天了,没准儿这下联,是她这几天构思出来的呢。”
闻言,杜伟立刻反击,“就算是这几天构思的那又怎样,你也知道上联这么多天了,有本事你来对出个下联啊!再要不你到处问问,这几天来,有多少人成功对出下联了!”
“就是!”邹焱也冷笑着道。
“你们一部分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别人比你们厉害!还有一部分人就是不肯认输,怕丢脸。
可是须知比你们厉害的人多了,不要真认为自己就是无敌的,那是井底之蛙,才会真的丢人现眼呢!”
被邹焱几句话一挤兑,不仅仅那些青萍书院和其他外来学院的学员们不敢说话了,就连曹夫子、齐夫子,以及另外两名带队夫子,也全都觉得脸上微热,有点尴尬。
曹夫子赶紧笑笑,“哈哈,刘姑娘果然不负第一才女之名。”
“诸位夫子客气了。”刘思莹不卑不亢的回了一礼,而后笑着道:“既然有人认为我这个下联是想了好多天才对上的,那我也写一幅对联,若是写的不好,大家看看即可。”
言罢,她重新站在桌案前,看似闭目凝神构思,实则是利用精神力将那本教写对联的书翻开,找到数字联的例子那块,准备多少几个吓吓他们。
片刻后,刘思莹将毛笔蘸饱墨汁,开始挥毫。
上联:一叶孤舟,坐二三个墨客,启用四浆五帆,经过六滩七弯,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
下联:十年寒窗,进九八家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年一定要中。
想了想,刘思莹一笑,将宣纸一推,又重新伏案写了起来。
上联:驾一叶扁舟,荡二双浆,支三四片蓬,作五六个客,过七里滩,到八里湖,离开九江已有十里。
下联:开二人小店,摆一张桌,放七八只凳,来三四买主,喝五两酒,吃六盘菜,付钱十钱找回九分。
很快两副对联写好,被送到了季鸿轩和郝院长、沈夫子、曹夫子、齐夫子几人身边。
看着刘思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写好的对联,所有人全都哑口无言。高下立判,一众人也不得不承认,刘思莹写楹联确实厉害。
只是当看到第二副对联的下联的时候,齐夫子鄙夷的撇撇嘴,“读书之人,何必有如此重的烟火气,铜臭之物写来作何,浪费笔墨。”
闻言,君不悔转头看向齐夫子,可还不待他开口,刘思莹却笑了。
“齐夫子可能还不清楚,小女子可不是什么读书人,小女子只是一名商贾,未婚夫也是商贾,所以经常和这些铜臭之物相伴。
看来,小女子与齐夫子不是一类人,既然此间事已了,那小女子等人就告辞了,也免得我等身上的铜臭之气,熏到了诸位夫子们。”
言罢,刘思莹朝着季鸿轩和郝院长施了一礼,又朝着君不悔、君临风点点头,就带着刘成才、杜伟等人,走上了楼梯,回到了包间。
“既然已无好联欣赏,那本官也告辞了。”季鸿轩朝着众人拱拱手,转身走出了食为仙酒楼。
徒留下齐夫子与曹夫子,尴尬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