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玉竹离开了房间,本来没有其他心思的刘思莹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感觉到微微有点害羞起来。
她垂头看向靠坐在躺椅上的君不悔,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君不悔摇摇头,随后又状似苦恼的道:“最近伤口开始恢复,总是感到痛痒难耐,会忍不住想要去抓挠,所以想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听到是正事,刘思莹忙将心中的一点遐思抛开,一脸担忧的俯身而下,“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看看结痂的恢复情况。”
说着话,她动手将君不悔的衣衫解开,露出了缠着绷带的坚实胸肌和腹肌。
就在她准备揭开纱布检查伤口恢复情况的时候,不想君不悔却突然靠上前,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思莹,我的身上留下伤疤了,你还喜欢吗?”
轰的一下,刘思莹的脸颊开始发热,她捏着君不悔胸口纱布的手,是揭起来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这样停顿了片刻。
君不悔看到刘思莹的耳朵变红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感觉到手掌下的震动,以及听到君不悔的笑声后,刘思莹这才反应过来,随后有点恼羞成怒的恶狠狠的揭开了他胸口的纱布,露出了那完美的胸肌。
“老实点,别动!”抬手拍了君不悔的腹肌一下,刘思莹绷着脸,垂头检查他胸口伤势的恢复情况。
她注意到那处箭矢的贯穿伤已经结痂,周边有部分痂疤已经脱落,露出了粉嫩的新肉。
刘思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几处伤口都恢复得很好,鲜肉长得也很快,看来君不悔的身体素质确实很棒。
“恢复得很好,新肉长得很快,所以你会感觉到痛痒,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去抓挠,新肉毕竟稚嫩单薄,很容易被抓坏,现在天气还热,万一感染就麻烦了。”
检查过后,刘思莹帮着君不悔将纱布重新缠好,边仔细的叮嘱道。
在刘思莹将君不悔的伤口重新处理好后,她刚准备抬起身,好好地和君不悔说道说道他之前的调戏行为,不想腰身一紧,就被君不悔拦腰一搂,抱到了腿上。
刘思莹赶紧撑住摇椅的扶手,小心的避开他胸口的伤势,而后生气的连拍了他的手臂两三下,“你疯了,还真希望伤口裂开啊!”
“思莹,你以前多温柔啊,怎么一定下名分后,你就对我越来越凶了!”君不悔可怜兮兮的看着刘思莹,可是抱着她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
“你自己算算,自打订婚宴那日之后,咱们有多少天没见过面了?你都不知道,苏师父每日里都嘲笑我,说我将媳妇吓跑了!他也不看看他自己,还不是每日里追着我姨母跑!”
“噗……”刘思莹没想到看起来挺严肃的苏木,背地里竟然也是个老婆奴,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
这一笑,她也不再生气了,当下解释道:“我这不是忙着给玉竹准备拜师礼的事情吗,再说师门的典籍多数损毁,我也需要时间整理抄录啊。
这段时间我每日都要抄写好几个时辰,手都快累断了,你也不说心疼心疼我!”
要说撒娇,刘思莹也不是不会,当下也学着他的样子,抬起右手腕可怜兮兮的递到君不悔的眼前,想要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逗逗他。
哪知道君不悔不安套路出牌,竟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手拉到嘴前,吧唧几口就亲到了手腕上。并且还一路亲了下去,一直亲到了手指尖。
刘思莹被他这一顿操作惊呆了,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抽回手,等到她恢复过来的时候,赶紧抢回自己的手,否则她看君不悔那眼神,大有亲了一遍不过瘾,还想再舔一遍的架势。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不会是偷看了什么话本子吧,怎么这么不学好!”
红着脸,刘思莹发现,比暧昧、油腻,她还真不是君不悔的对手。
君不悔笑笑,一脸坦诚的道:“我可没看什么话本子,我这是发乎于心的反应。爱人当前,谁能做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做那摒弃人欲的圣人!我要真成了不近女色的和尚,最后不依的还不得是你!”
“好了,越说你还越有理了!”刘思莹被君不悔一脸认真的样子逗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脸颊,“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呢!”
“觉得可爱,那你不准备表示一下吗?”君不悔说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露出一脸的坏笑。
“先说好,点到为止,这可是在我家!”刘思莹身为现代人,可也不是什么保守吃素的人,既然认定了眼前之人,那必然也是喜欢有些亲密的情侣间的互动的。
于是她朝着一脸期待的君不悔警告了一句,这才缓缓地垂下头,红唇与他的唇瓣相合。
君不悔脸上一喜,立刻抬手按住刘思莹的头,不让她快速离去,从而加深了这个吻。
自打表明心意后,他就想与刘思莹有更多的身体接触,就像第一次初恋的毛头小子一般,满心满眼都是心爱的少女,恨不得将其揉进骨血的那种感觉。
于是乎,这一激动,君不悔就忘记了刘思莹的警告。直到屋外传来刘小莲大喊开饭了的声音的时候,两人方才回神。
而刘思莹这时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竟然都衣衫不整了。幸好刘小莲这一嗓子喊得及时,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情,刘思莹都不好意思去想像了。
感受到麻酥酥、火辣辣的双唇,刘思莹清楚,自己的嘴唇必然又被某人咬肿了。
红着脸颊恨恨的瞪了君不悔一眼,刘思莹赶紧起身整理衣物。最后在看到君不悔笨拙的缠绷带的动作后,还是心软的上前,重新帮他缠好纱布,穿好衣衫。
“思莹,你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见着刘思莹再次瞪过来,君不悔赶紧讨好的笑笑,“我保证,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将你的嘴唇咬肿了!”
“还有下次?”刘思莹气呼呼的白了君不悔一眼,“没有下次了!”
言罢,她趁着转身的时候,从空间取出一小块冰轻敷双唇,而后又找出唇膏擦了擦嘴唇,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唇不至于太红肿引人注意之后,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后面,君不悔摸摸鼻子,笑眯眯的跟在她的身后直奔堂屋而去。
虽然知道两人在屋中呆了不短的时间,可是却没有一人不识趣的去问他们都在屋中做了什么,所有人全都懂事的不去看两人。
在刘思莹的指导下,孙氏和张氏的厨艺那是突飞猛进,手艺不比食为仙酒楼的大厨差。自然地,这一顿午饭吃的所有人是心满意足。
就连坐在小院中,围着石桌的一众护卫,也全都吃的大快朵颐,连菜盘子都给舔了个干干净净。
午饭过后,君不悔虽然很不想和刘思莹分开,可最后也只能是带着空青、玉竹等人返回清平县。伤势好了七八成的南星就留了下来,继续恢复工作。
不过刘思莹也不可能马上让他带着人在工坊内巡逻的,而是让他回到工坊的宿舍继续修养。反正小芒村和工坊这边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也不用他带病上岗。
南星在海青的陪同下,返回了工坊。其余的人也都很担心他,他这一回去,少不了和白苏等弟兄们庆祝庆祝。
只是刘思莹在他们离开之前,警告了两句不能饮酒,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听进去。
刘庆生、孙氏和张氏在午休了一会儿之后,也都返回了工坊。他们现在都是各自作坊的管事,需要管理的事情不少,自然是经常要出现在工坊内的。
就连刘小莲,也被孙氏有意的培养厨艺,可能是想让她长大后帮着一起管理工坊大食堂吧。
刘成志被黑子喊走,似乎是鱼塘那边有鱼要产卵了,需要分塘。现在这些事情都是刘成志和黑子在管理,刘思莹根本是一点都不操心了。
很快的,老刘家就剩下还在屋中休息的苗翠花和刘庆云,以及回到书房看书的刘成才。
苗翠花毕竟年纪大了,现在天气苦热,她就有点身体不太舒适。刘思莹在她的屋中放了冰鉴,让她好好在家休息几天,不要去工坊了。
而刘庆云,虽然因为老九等人的落网,衙门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忙碌了。可是前段时间不眠不休的劳累太过,身体还是有些亏空了。因此他现在是一有时间就补觉,大有要将之前的亏空都补回来的趋势。
在各处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苗翠花屋中的冰鉴,又给刘成才送了杯冰镇西瓜汁,叮嘱他劳逸结合,刘思莹这才回到房间,进入空间继续抄书。
要说还是空间里面舒服,恒温的二十五六度,最是适宜人体的温度,比放了冰鉴的屋子里还要舒适得很。
要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也不能一直不出屋子,刘思莹都想在空间里蹲着不出去了。
就在刘思莹绞尽脑汁的修改西医教材,并且誊抄《西游记》的时候,君不悔一行人回到了君府,并且来到了书房之内。
君不悔和苏木坐在椅子上,玉竹、空青立于桌前,而桌面上摆放的,正是玉竹刚刚从刘思莹手中领取到的,师门秘籍和医疗箱等东西。
苏木看了看展开的人体构造图,手指在图画上捻了捻,这才抬头看向玉竹说道:“玉竹,你放心,我和公子并不会觊觎你师门的秘籍,只是对你的师门有点猜测而已。”
玉竹赶紧摇摇头,“我当然相信苏师父和公子不会觊觎我这些医书,只是不知道,你们对我的师门有什么猜测,难道你们曾听说过‘中医’这个门派吗?”
对此玉竹很是好奇,因为他也自诩看过不少的书籍和史册,可是却对师门‘中医’门,乃至师门中的那些神医一点都没有听说过,也从未在任何的书册中见到过蛛丝马迹的描述。
苏木并未立刻回答玉竹的问题,而是放下手中的挂画,又拿起了医疗箱中的听诊器,在君不悔的指导下,尝试着听了自己的心跳声。
刘思莹在教玉竹的时候,君不悔也听的很认真,况且这几样器具操作简单,因此他也已经学会使用了。
“果然神奇!”感受着耳中传来的有力的‘砰砰’声,苏木睁开双眼,一脸赞叹的放下了听诊器,朝着君不悔点点头,“如此鬼斧神工的精巧器械,也只有他们才能够制造出来了。”
“不仅于此,”君不悔再次展开那张人体结构图以及经络图的画卷,指着那些人体骨骼、内脏器官以及穴位经络道。
“能够将人体研究的如此的透彻,更是将穴位经络精研至此,恐怕也只有讲求‘天志’的他们能够做到了。”
君不悔和苏木等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是对人体的穴位经络、乃至骨骼内脏都不陌生。只是他们所了解的,与当下的两张图画上所标注的一相比较,就粗浅了很多。
而这,也是让众人感到惊讶和震撼的。
“不错,不说别的,光是这两张图所展示的东西,说它们是无价秘宝也不为过!”看着两张彩图,苏木点点头,“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制作这图画的纸张和颜料也很不一般,果然不愧是他们啊!”
站在一旁的玉竹和空青两人对视一眼,全都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君不悔和苏木所说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玉竹想到方才君不悔似乎提到了‘天志’,忙皱眉思索了一下这耳熟的词语到底来自何处,片刻后他瞪大双眼,一脸震惊的看向君不悔和苏木。
“公子、苏师父,难道你们是怀疑我的师门‘中医’门,是传说中早已断绝传承的,墨家引申出去的一个分支?”
“不错,”苏木也不再卖关子,而是肯定地点点头,“你们试想一下,若不是墨家的传承,刘姑娘如何能够拿出那等惊世的琉璃镜,更别说那精巧又威力惊人的手弩,以及火药和炸药管了。”
停顿了一下,苏木又指了指医疗箱,“就连这些器具,如此精巧别致,你们说现世中谁人能够制作得出来?若有此等手艺,那人早就巴不得全天下知道,好名利双收了。”
见着几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他手中的听诊器上,苏木拿着听诊器的金属头,继续道。
“还有一点,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就是制造这些器具的金属,非银非铁,却如此的光亮又坚韧,绝对是上等精钢所制。
只是此等诊病的器具就用精钢炼制,这就表明墨家当年必然是掌握了炼制精钢的办法。这可是现在,咱们大禹朝都很少能炼制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