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提醒,刘思莹也想起徐娇是哪位了。
这徐娇,是村内徐寡妇的女儿。虽然同样是寡妇,可是徐寡妇为人爱占小便宜,又长舌喜欢说人家长里短、搬弄是非,因此在村中的人缘并不算太好。
而徐娇长得还算小有姿色,有点心高气傲。看不上村中的青年,十分向往嫁给读书人,以后做个官夫人。
刘思莹冷冷一笑,动小心思动到她的身上了,而且还是这种想要逼死她的恶毒算计,看来她少不得也得使些手段了。
思忖间,远处传来了黑子那鬼哭狼嚎的大嗓门。
“小姑姑、成志,你们快回村,奶奶和人吵起来了!”
四人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快带我们过去!”
刘思莹边朝着黑子喊,边往村内跑去。
在黑子的带领之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村中的晒谷场,此时这里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村人。
激烈的争吵声从人群中传来,刘思莹马上分辨出,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正是苗翠花。
“徐寡妇,说话要凭良心,落人罪处要有证据。就凭你空口白牙的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认定我思莹是水鬼了?”
“哟,这大家可都看到了,你家思莹往那一站那鱼就自己往上跳。这哪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除非流言说的都是真的,刘思莹早就死了,她现在就是水鬼。既然是水鬼,那当然能够控制鱼跳出来了!
大家可要好好想想,刘思莹是水鬼,她定然会害死全村人的,还是赶紧将她烧死才能拯救咱们小芒村啊!”
徐寡妇夸张的声音传来,引得周围的村民们一阵动摇。
鬼神之说深入人心,大家都怕自己被水鬼连累。可是要说将大家都认识的村人烧死,也不是所有人都忍心的。
就在刘成志气愤不已的想要出声的时候,刘思莹拦下他,站在人群后朗声说道。
“我在村中长到这么大,竟不知徐婶婶长了一双能够明辨鬼神的阴阳眼?”
随着刘思萤的声音,围观的村民们自动的分开道路,让她走了进去。
“老闺女。”
苗翠花怕刘思莹吃亏,忙走上前拉住刘思萤的手。
刘思莹朝她摇摇头,这才淡笑着看向站在一旁的孙大同,以及村中的一些老者。
“思莹见过村长伯伯、各位叔伯,没想到因为思莹的事情,惊动了各位。”
除了孙大同外,其余的老者全都对于刘思莹这么有礼,微微感到惊讶。
刘思莹没时间注意他们的神情,转头看向对面高颧骨、吊眼梢,长得粗黑的徐寡妇。也不知道她长的这样,如何能生出徐娇那样的女儿。
“徐婶婶,你说我是水鬼,可有证据。须知随意污蔑诋毁他人,死后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拔舌地狱的!”
听闻拔舌地狱,不少之前应和徐寡妇的人全都往后缩了缩。
刘思莹环视一圈,冷冷一笑。
“我倒要问问,究竟是谁看到我被水淹死了?我当时虽然落水,可是马上就被成志救了起来,根本就未淹着。之后生病,也是因为天冷落水受了风寒而已。
再者,我当时被救起时,身上的衣服可都没有完全湿透呢。要是我的棉衣都湿透了,就凭成志这半大小子,他有那力气将我从水中救出来吗?”
接连几个问题问出,一些村民也反应过来了。
时下村民们穿的冬衣都是用棉花做的棉衣棉裤,数斤的棉花吸饱了水,那可不比一个人的体重差。吸水棉花再加上刘思莹,才十四岁的刘成志又怎么能够轻易地将人给救起来呢。
这要是棉衣都未湿透,那人又怎么可能淹死了呢!这么一想,就知道刘思莹不可能是水鬼了,流言自是不攻自破。
“对,我老闺女说的对!村长你们好好想想,我老闺女都没被淹死,又怎么可能是水鬼呢!
都是这徐寡妇在造谣生事污蔑我老闺女,村长,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没想到刘思莹几句话就将形势逆转,刘寡妇得意之余,要不是孙大同等人站在一旁,她都想扑上去抓几把徐寡妇的那张刻薄脸了。
“做什么,这话大家都在说,又不是我先说出来的,你凭什么就针对我!”
被苗翠花恶狠狠的眼神吓到,徐寡妇一下子躲到孙大同的身后。
“好了,不要再吵了。大家也都看到了,水鬼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大家也不要再说了。要是被我知道还有人再提起此事,那就别怪我动用村规了。”
“村长,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我刘思莹没有自证清白,岂不是要被流言污蔑而死了。再者说,这些言语如此恶毒,咱们小芒村也会受到影响。
如此恶毒的人,怎能就让她隐藏在村中而不受到惩罚?应该让她出来,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当面认错!”
见着孙大同几句话这件事情就要过去了,刘思莹可不想就这样放过散布流言的徐娇。
“对,此人故意散布如此恶毒的流言污蔑我小姑姑,简直其心可诛。必须让她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小姑姑赔礼道歉,这样才能洗刷我小姑姑的污名。
刘成才上前一步,一脸的义正言辞。
“对对,必须找到真凶,还我老闺女清白!”
这件事情关系到刘思莹的名誉和性命,苗翠花也坚定地看着孙大同与一群村中德高望重的老者。
“就是那……”刘成志刚想说什么,被一旁的刘成才一把拉住手臂,忙改了口。“就是啊,必须要抓到胡乱编造流言的人!”
同时,得到消息的刘庆生夫妇和刘庆云夫妇也都赶了过来,一起将苗翠花和刘思莹护在中间。
老刘家一众人全都齐刷刷的盯向孙大同,令他不由得汗水都流了下来。
“该查!只是这查找起来恐怕……”
“村长伯伯不用担忧,思莹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