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出归来的周涛回到周府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这一出犹如群魔乱舞的闹剧。
看着府前这一片混乱,他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最后在他和孙大同的呼喝下,这才从人群中解救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周府下人。
待得问清了事情的经过,周涛一脸惭愧的向着孙大同和几位耆老抱拳告罪,“都是我管教不严,竖子无状,还请诸位原谅。”
孙大同摆摆手,“这些都好说,只是关于流言一事……”
还不待周涛回话,苗翠花直接走上前,抬手指向他的鼻子,怒喝道。
“周涛,思莹和周长烨因何退婚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刘家没有找你们麻烦,你们倒还反过来陷害我思莹。
当年要不是开山哥救你一命,你早就死了。早知道你这么恩将仇报,当年就不应该救你!”
周涛苦笑着朝着愤怒的苗翠花拱拱手,道:“老嫂子息怒,刘兄的救命之恩在下自不会忘。只是流言之事究竟如何在下确不清楚,而且这件事情也不能仅听徐娇姑娘的一面之词。
这样,现在这么混乱也不是个事儿。老嫂子且先回去,待得我将事情搞清楚,若真的是我那蠢夫人所为,我定然带着她登门向老嫂子和思莹丫头道歉,你看如何?”
苗翠花虽然很不满,可是现在周府外一片血污狼藉,周府的下人也被打了,就连周长烨也不知道被谁的雪团砸中了额头,留下了两个大红印子。
此时此刻,还真不是追究的时候。
当下她冷着脸,在周涛期待的眼神中,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周涛赶紧拱手道谢,“多谢老嫂子体谅,多谢村长和各位的谅解。现在一片混乱,就不招待诸位进府用茶了,一切还等都搞清楚后,在下再向诸位告罪。”
周涛已经如此客气了,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虽说周长烨无状,可是周涛会做人,一众村人便在孙大同和耆老们的带领下,散去了。
苗翠花也在刘思莹和刘小莲的搀扶下往回走。
在远离了周府之后,刘小莲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奶、小姑姑,周长烨额头上有一个包是我打的。让他对不起小姑姑,还敢凶小姑姑!”
一旁,孙氏不好意思的抬抬手,“他头上的另一个肿包,是我打的。”
张氏一脸惋惜的叹口气,道:“都怪我不争气打的不准,几个雪团都打他身上了,我明明也是朝着他脸上扔的。”
苗翠花立刻眉开眼笑,“做得好,你们都做得好,就该这样。都说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咱老刘家人可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要动手就得全家一起上!”
刘庆生一脸憨厚的揉揉拳头,“娘说的对,可惜我们不能直接打周长烨,不过我狠狠地打了周家下人好几拳,全当替小妹出气了。”
“对对,”刘成志赶紧跟着点点头,一脸遗憾的道:“我也打了下人好几拳呢,只可惜人太多了,我才打几下就被挤出来了。”
几乎每个人都说话了,众人一齐看向安静地走在一旁的刘成才。
刘成才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的道:“我根本挤不进去,就朝里面踢了两脚。”
“哈哈……”刘家人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娘、大哥、大嫂、二嫂,成志、成才、小莲,谢谢你们,有你们做家人真好。”
听着家人们的话语,刘思莹十分的感动,她暗地里眨眨眼睛,笑着道:“今天辛苦大家了,等下成志和我去河边弄几条鱼,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刘成志立刻欢呼起来,“太好了,又可以吃鱼了!”
与刘家的欢声笑语不同,在村人们都离开后,周涛重重的一拍桌子,吓得周夫人浑身一哆嗦。
“你说,村中关于刘思莹的流言,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拿出帕子掩住眼角,周夫人抽噎着道:
“那日徐娇来府上,说刘思莹能够让鱼自己从冰窟窿里跳出来。我寻思着,正常人哪能做到这些,就将自己的疑惑同她说了。
不想那徐娇一直恋慕烨儿,竟拿了我的话去造谣生事。末了还来威胁我,说这都是我的意思,要我安排她成为烨儿的妾室。”
委屈的抬起头,周夫人泪眼婆娑。
“这我当然不能答应,后来听说刘思莹确实有点古怪,徐娇因为造谣害她,被什么霉运附身开始频频倒霉。
我本以为都这样了,徐娇她会知难而退。哪曾想她想要嫁给烨儿的执念如此之重,不顾一切的来找我。可是她正霉运缠身受到天罚呢,这就将惩罚也带了过来。
老爷,流言之事真的与我无关啊,我也是被徐娇陷害拉下水的。只是,事已至此,这局面该如何收拾啊?
还有那刘思莹,处处透着古怪,还真的能让徐娇厄运缠身。徐娇拉咱们周家下水,咱们周家不会也跟着倒霉吧?”
说着话,周夫人又回想起桃红一身是血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害怕。
她虽言语狡辩将过错都推给了徐娇,可是心中还是心虚有鬼的。
“行了,无论是非对错,总之咱们周家已经陷入其中脱不开身,少不得你需做个样子出来,亲自去给刘思莹道个歉吧。”
沉思了一下,周涛微叹口气。
“什么,”周夫人没想到最后还要自己去道歉,不由得不甘愿的皱起眉头。
“老爷,我去道歉事小,可我要是去了这岂不是坐实了徐娇的谎言,对咱们烨儿的声誉不好。”
事关自己的声誉,周长烨也赶紧出声,“是啊父亲,这个黑锅咱们可不能背!那刘思莹就是个祸害,谁沾上谁倒霉,许就是被她所拖累,否则儿子没准儿早几年就考上秀才了呢!”
“这……”周涛其实也不甘心低头,闻言再次沉默了片刻。
“既然如此,为了周家的声誉和颜面,就由我去解释一二,夫人就言称被徐娇污蔑之语气病了,勿需再出面。
正好长烨今年就要参加科试和乡试,咱们就此搬到青松镇上住一段时间。待得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不迟。”
周夫人闻言大喜,忙端起茶盏送到周涛的手边,“就依老爷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