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姑娘,你,你……”
玉裁口中囫囵地嘟囔着,面前的云齐心的俏脸看得愈发清晰。
面前的佳人却不发一言。
玉裁只觉得脖颈上一阵冰凉。
却是云齐心已经探着纤细白皙的两臂环绕了上来。
玉裁心中慌乱不已,但云齐心好像如一条温润的白蛇一般挤进玉裁的床褥中。
“心儿姑娘自重……”
玉裁见状,脑袋“嗡”地一声响了起来,连忙挤着两手推搡着云齐心的肩膀。
云齐心的眼神却妩媚地一动,唇瓣不断开合,笑声道:
“玉公子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那日心儿可瞧见玉公子和玲珑姐姐……”
云齐心娇声调侃着,玉裁紧张地瞠目结舌,急忙辩解道:
“心儿姑娘,你,你莫要这样,在下和玲珑是夫妻……岂能和……”
云齐心愈发兴致高涨,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忽而一双素手握持住玉裁的手腕,云齐心正挪动着玉裁的手掌往自己的胸脯摩挲过去,边道:
“玉公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心儿不如玲珑姐姐好呢?”
玉裁被云齐心三言两语便撩拨得意乱情迷。
好在玉裁仍旧保持着应有的冷静。
眉头一紧锁,玉裁便猛地一翻手腕,将云齐心的小手反扣起来。
“够了!
心儿姑娘,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在下有言在先,在下之所以陪伴在心儿姑娘你的左右,完全是在下身负云老哥和云大人的重托……
在下从始至终都是把心儿姑娘当作女儿一般看待,岂能,岂能有儿女私情?!”
玉裁一边说着,一边将云齐心的娇身推搡开来。
缓缓起身,玉裁皱着眉头,面色冷淡。
背身过去,玉裁冷冷说道:
“心儿姑娘,今日姑娘的这般行径,在下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若不然,往后在下便要与心儿姑娘你恩断义绝,分道扬镳了,不然在下如何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云大人,如何能对得起云老哥的殷殷托付?!”
云齐心被玉裁推到一旁。
内心哀痛间,云齐心听着玉裁绝情的话语,更是肝肠寸断。
一双玉足站立不稳,云齐心一个踉跄,便要朝一侧倾倒过去。
玉裁见状,当即跨步上前,环臂搂住云齐心,嗔声埋怨道:
“心儿姑娘!你为何如此不小心?!
你这样,往后让在下如何放心啊?!”
云齐心瘫倒在玉裁的怀中,内心委屈不已,撇着唇角,眼泪已经在彤红的眼眶里打着转。
“玉公子,你,你既然如此狠心,为何还要顾着心儿……
心儿到底是哪一点不好……竟然让公子你如此嫌弃……
既然这样,那心儿留在公子身边还有什么意思?公子你大可走吧,去吧,去找你的娘子去,玲珑姐姐说不定已经在九华山苦苦等候公子你了……”
云齐心一边说着,一边别过脑袋。
见玉裁如此绝情,云齐心的面色也绝望地冷淡起来。
一把收拢起脖颈间的裙领,云齐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沉声道:
“玉公子,今日之事,是心儿错了,心儿不该做出此等无礼之事……
好在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传将出去,对玉公子的名声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云齐心拂袖一挥手,强颜欢笑地朝玉裁说道:
“玉公子,你若是不愿陪伴心儿寻找爹爹,公子你就姑且回九华山去吧,心儿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
玉裁闻声,也随即冷静下来。
望着身前的云齐心,玉裁和声道:
“心儿姑娘,千错万错都是在下的错,是在下让姑娘你心生误会了……在下和我家娘子情投意合,决议相守白头,岂能移情别恋……
得罪之处,还望心儿姑娘你能体谅在下……”
云齐心心中虽然愤愤不平,但无奈玉裁似乎全然不为所动。
无奈一笑,云齐心收拢着周身的纱裙,转而朝床榻边走去。
探出藕白的纤腿,云齐心踮着玉足穿上雪白的弓鞋。
回身过去,云齐心朝玉裁抿嘴浅笑,又道:
“玉公子,心儿明白了,今日是心儿唐突了,是心儿该向公子赔罪才是……
心儿已经明白公子的心意了,无妨,玉公子如此痴心,才更是证明心儿没有爱错人……”
玉裁不知为何,听着云齐心的话语,心中陡然有些失落,又有些愧疚。
努努嘴,玉裁结结巴巴地问询道:
“心儿姑娘,那,那在下还能陪伴姑娘前往长江,寻找云老哥的下落吗?”
云齐心闻声,先是一愣,旋即将床榻的帷幔撩拨开来,抚过自己浑圆的臀瓣,柔顺的纱裙一摆,云齐心娇柔地端坐在床榻的边沿,抿嘴道:
“那就要看玉公子的了……公子若是思念娘子心切,心儿也自然不能强留,公子若是觉得爹爹和爷爷的托付尚且未完,愿意陪着心儿寻找爹爹,心儿自然是求之不得……”
玉裁拧紧着眉头,内心一阵纠结挣扎。
云齐心一个孑然一身的女子,若是独自前往长江,人生地不熟地,千里寻父,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变故,自己该如何向云老哥和云大人交代?
罢了,送佛送到西,等陪着心儿姑娘走完一遭,了却这桩心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玉裁心中正盘算着,殊不知云齐心也正紧张地七上八下。
刀子嘴豆腐心,云齐心虽然口口声声让玉裁速速离去,但真当玉裁开始犹豫之时,云齐心的内心又涌溢出一抹难舍难分的感觉。
自己舍身相许,却遭到玉裁的决然相拒,任凭是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恐怕也受不得这样的羞辱。
但无奈云齐心已经对玉裁爱慕深切,若是玉裁就这样抽身离去,云齐心又如何能舍得?
云齐心端坐在床榻上,素手紧张地撩拨着帷幔,忐忑不已之时,云齐心高耸的胸脯一阵起伏。
忽而。
只听玉裁淡淡地说道:
“多谢心儿姑娘成全,在下既然已经应允,便不会食言。
明日咱们便动身,无论能否找到云老哥的下落,在下都将好生照料心儿姑娘,直到将心儿姑娘你安置妥当……”
云齐心闻声,心中顿时窃喜。
强忍着面颊上的笑意,云齐心却故作冷静,清了清嗓子,沉声回道:
“玉公子还真是言而有信,心儿在此多谢了……
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赶路,玉公子,歇了吧……”
云齐心连声说罢,便一歪娇身,朝床榻上躺去。
轻纱的帷幔随着云齐心素手一拨,缓缓放下。
清风浮动,床榻上云齐心的娇身背了过去,不再动弹。
玉裁见状,则目光呆滞地立在厢房的正中,半晌,也只是哀叹了一声作罢:
“唉,真是孽缘,孽缘……”
玉裁却浑然不知……
此刻,那床榻上的云齐心,正扭过螓首,浅笑依依,而云齐心的眼神中,却是一阵似有似无的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