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烟两掌泛着浅粉的光芒,正使着一招“桃花朱雀手”朝木玲珑急速而来。
木玲珑袖中腾出一剑,正要挥袖抵挡。
此时,而后忽然传来一阵猎猎风声。
木玲珑面门气息压迫,不敢回头细看,只觉得一道耀目的光影“腾”地一声窜出。
面前的聂秋烟已和那团光影扭打在了一起。
木玲珑回身一看,哪里还有玉裁的踪影。
玉裁两臂彤红,正使着武曲和聂秋烟缠斗。
聂秋烟素手捏掌,面上倒是不惧,舞动成风,招招犀利,直切玉裁胸脯。
此时的玉裁仿佛犹如一位天神,两臂红如血色,好像要溢出袖外。
左手架拳抵住聂秋烟劈下的一掌,右拳前送,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聂秋烟脖颈轰去。
聂秋烟女儿娇小的身躯灵活多变,两掌不断翻转,抵挡着玉裁武曲的攻势。
空气中一阵气息相撞,二人竟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公子,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缠斗之中,聂秋烟红唇微启,挑衅道。
玉裁一边抵挡,一边轻蔑回道:“既然这么说,那就别怪我欺负女人了!”
玉裁一言既出,双眼顿时瞪得冒出火光,眼球中血丝密布,犹如恶魔一般可怖。
聂秋烟见玉裁的模样,取笑道:“呵,公子真是要吓坏奴家了。”
居下观战的木玲珑听到聂秋烟莞尔如铃的俏声,急忙呼道:
“秋烟妹妹,收起你那一套卖弄春情吧,我家相公可不吃这一套。”
半空传来聂秋烟的娇嗔:“嘁,我还不是跟姐姐学的?”
说话间,玉裁眉头皱地如一团乱麻,聂秋烟一句话还未说完,玉裁已光一般窜到聂秋烟身后。
什么?!
聂秋烟耳边传来一股急促的气息,顿觉不妙。
正迟疑时,两只粗壮的大手陡然盘了上来。
可这双大手传来的可不是掌中温热,而是一股强劲的压迫。
聂秋烟急忙摊下两掌,运足机元,横在腰前,想要击开玉裁的两手。
说时迟,那时快,聂秋烟的两掌刚落在玉裁的手背之上。
“喝!”
玉裁一声暴喝,腰间随即运劲,浑身的力元仿佛全部凝聚于腰骨。
立地拔山!
聂秋烟顿时足下失去着力,心里接着一慌,机元松动,竟被玉裁拦腰抱起!
“啊……”
半空传来聂秋烟一声惊呼,木玲珑徇声望去,只见玉裁正把聂秋烟举过头顶。
玉裁竟然临空使出了一招金刚挚尾!
木玲珑纤指抚着额头,汗颜自语道:
“唉,这个公子,对女儿家就不能温柔点,居然使这么粗鲁的功法……”
紧接着,玉裁又是一发力,筋脉一运,腰间的力元顿时流转回手臂。
玉裁通体红亮的两臂绽着蓬勃的光晕,正环抱着聂秋烟的腰肢,转眼只见便要将聂秋烟砸落当空!
腰身一扭,此时的聂秋烟娇躯倒转,被玉裁拦腰一翻。
聂秋烟周身浅青的锦裙散漫如伞叶,正随风掀起,垂落下来。
毕竟是女儿身,聂秋烟顿时面上一红。
玉裁也未想到这一招金刚挚尾竟会如此……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玉裁顾不得眼前的尴尬场景,硬着头皮将聂秋烟向下砸去!
木玲珑居下看得兴起,调侃道:
“哎呀!相公!你干嘛呢?!怎么还掀人姑娘裙子啊!”
清风拂过,聂秋烟倒转着身子,觉得一阵寒意,又听木玲珑一说,顿时回过神来。
身躯被玉裁临空扳倒,急速下坠,聂秋烟又羞又愤,急忙想要运转机元止住。
可惜无论聂秋烟如何运转体内的机元,却被玉裁两手死死地扣住腰间。
气海仿佛被一张神秘的罗网罩住,竟一丝内力也使不出来。
这就是金刚挚尾么?!
来不及细想,耳边传来身躯下坠的呼呼风声,聂秋烟急地大叫: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一阵天旋地转,聂秋烟只觉得气血冲颅,眼看便要坠落在地。
聂秋烟见呼告无果,正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玉裁两手炙热如火,猛地将聂秋烟向下摔去……
木玲珑见聂秋烟被玉裁狠狠地摔出,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自己跟聂秋烟也算情同姐妹,此时若玉裁伤了聂秋烟的性命,自己倒真有些不忍。
木玲珑一边谨慎地盯着聂秋烟坠落的身形,一边将机元运往足尖,时刻准备着腾跃而起,接住坠落的聂秋烟。
半空中,正当聂秋烟急速下坠,一头发丝刚一触碰到玉裁的脚尖时,却觉得两只脚腕被当空握住。
只见,此时玉裁两手正握在聂秋烟的脚腕,聂秋烟瞬间反应过来,腰间已然没了玉裁两掌的束缚。
聂秋烟就势运转体内机元,两手划掌在玉裁脚面一推,身躯接着腾起。
反转着娇身,两条蜿蜒的白蛇将玉裁的脖颈死死缠住。
此情此景,玉裁有些不知所措,本是对手的聂秋烟正与自己咫尺之近。
聂秋烟面容红晕,嗔怒之中仿佛带着一丝悲愤。
背后传来一阵绞劲,玉裁无法,只得两掌托着一用力,将聂秋烟拆下身来。
“啪!”
半空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木玲珑柳眉紧皱地看去,只听聂秋烟破口大骂:“混账!”
玉裁急忙后撤一步,足尖使着力元悬停在半空。
聂秋烟谨慎地盯着玉裁,伸手理了理一头散乱的发丝,又将散漫的褶裙整饬好,又道:
“你这公子,看起来彬彬有礼,却不知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木玲珑见聂秋烟恼羞成怒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只道:
“喂,秋烟妹妹,你怎么还打我家相公啊,不是我家相公手下留情,你早就香消玉殒了吧。”
“呸!!”
聂秋烟努着嘴,一扫裙摆,轻飘飘地凌空落下,立在木玲珑面前。
“公主,你家相公真是卑鄙,亏你还如此倾心,你都瞧见了吧,你家相公竟然调戏我!”
聂秋烟嘟着嘴向木玲珑诉苦,倒像一个气急了的小女孩,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木玲珑抿着笑走近聂秋烟的身前,弯下腰身捋了捋聂秋烟身上散乱的丝带。
“秋烟妹妹别生气,我家相公也不是有心的,他品境低,只会典军的初阶功法,典军的功法你也知道,是……”
木玲珑一时忍不住,噗嗤一笑,“……是,是粗鲁了些。”
“公主你还笑!”
聂秋烟羞愤难当,撒着娇地锤着木玲珑。
只听一声衣襟翻动,半空的玉裁也收了诀缓缓落下。
“啪嗒”一声,玉裁足尖落地。
朝聂秋烟拱手一拜,玉裁为难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