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仁衍听着玉裁的话语,顿时面上有些不悦。
回身一望,云仁衍没好气地说道:
“玉公子,你这话到底是何意?
公子说解药在云蛾的手里,言下之意岂不是说心儿是被云蛾下毒所致?
玉公子,老夫已经有言在先,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玉公子拿出实证来!”
此时。
云仁衍朝玉裁高声一道。
观台之上的众人顿时陷入一片喧嚣的议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公子怎么一口咬定心儿姑娘是大小姐害得?”
“谁知道呢,看看再说,云大人自然会查清此事的。”
“老爷一看就是生气了,这玉公子也太放肆了吧。”
……
玉裁听着身边传来的喧闹。
望了望云仁衍有些勃然大怒的模样,玉裁随即和声答道:
“云大人,实不相瞒,在下并无实证……”
玉裁说着说着,便慢慢地低下了脑袋。
诚然。
玉裁虽然一口咬定云齐心所中之毒正是云蛾所为,但的确没有确切的证据。
玉裁之所以怀疑云蛾,实则是方才玉裁探查云齐心的伤势之时……
围观的众人无人开口,唯有云蛾一人行迹有些可疑。
躲躲闪闪的眼神依旧没能逃脱玉裁的眼睛。
而云蛾却又不合常理地朝玉裁和声和气。
玉裁当即便认定下毒之人正是云蛾。
……
此时。
云仁衍一听玉裁竟然没有实证,便擅自出言污蔑云蛾。
一时间,云仁衍也顿时觉得自己面上有些挂不住。
皱眉一瞥,云仁衍粗声嗔责道:
“玉公子,既然没有实证,玉公子就如此言辞凿凿,是不是也太过武断了……
老夫虽然年纪大了,却也还未老眼昏花,心儿所中之毒,老夫心里有数。
玉公子如此污蔑云蛾,难道是还当老夫昏聩迂腐不成吗?”
玉裁见云仁衍有些勃然大怒,随即一扁嘴,和声回道:
“云大人,请恕在下唐突……
在下虽然没有实证,却亦能确信,云小姐便是下毒之人。
云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搜搜云小姐的身,若是没有解药,在下甘愿听凭云大人处置!”
玉裁话音一落,随即拱手朝云仁衍一拜。
云仁衍却听得愈发恼怒。
见玉裁如此言辞恳切,云仁衍忽而高声回道:
“够了!!
玉公子还嫌云府的人丢得还不够吗?!
玉公子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非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云蛾的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就在这时。
一旁的云蛾见状,也随即凑了过来。
提裙一欠身,云蛾低声朝云仁衍说道:
“爹爹,既然玉公子如此怀疑女儿,那女儿就听凭爹爹搜身便是……
今日玉公子不知为何,竟然对女儿有如此成见,若是女儿再不自证清白,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云蛾故作悲戚地一说,便一挥裙袖,将两手摊开。
朝云仁衍大大方方地一直身子,云蛾便目光哀怨地朝玉裁一望。
看着云蛾如此不慌不忙,云仁衍也当即扫清了心中的迷雾。
“好了好了,蛾儿,你去好好地照顾心儿,老夫自有决议。”
说罢,云仁衍便轻手推了推云蛾的后背。
云蛾见状,便也只得欠身一应。
“爹爹……那,那女儿就去了……”
“站住!不许走!!把解药留下!!”
玉裁见云仁衍竟然要让云蛾离去,急忙高声呼喊道。
云仁衍听得白眉紧蹙,也旋即朝玉裁厉声嗔道:
“够了!!
玉公子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老夫就对玉公子不客气了!!
今日心儿身受剧毒,老夫本不该节外生枝。
可玉公子恐怕也欺人太甚了些……蛾儿怎么说也是云府的小姐,岂能容玉公子如此污蔑?
玉公子若是不把此事解释清楚,老夫绝不会善罢甘休!”
听着云仁衍的厉声一喝,玉裁顿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哪里能想到这云仁衍竟然如此昏庸。
撇嘴摊手,玉裁有些无奈地回道:
“云大人,你有所不知,此事在下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下毒之人一定是云小姐无疑……
若是搜身无果,云大人只需要派人前往云小姐的闺房之中,一查便知。”
云仁衍听到这,顿时放声一笑。
“哈哈哈哈,玉公子还真是天真。
既然玉公子未曾有什么实证,老夫如何能相信你?
蛾儿是老夫的女儿,玉公子指明蛾儿毒害心儿,此事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玉裁听得心中急迫,连声劝道:
“云大人,您为何就不肯派人搜查一番呢?!
是真是假,在下所言是否属实,岂不是一查便知了?!”
玉裁话音刚落,云仁衍立马苦笑地摇了摇头。
……
玉裁一心只想通过云仁衍出面,将云蛾手中的解药取来。
毕竟眼下救治云齐心最为当紧,玉裁便也顾不上问责于云蛾。
但玉裁却忽略了云仁衍的想法……
云仁衍身为白鹿派的掌门,白鹿郡的太守,云家的当家人。
眼下有人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指认云仁衍的女儿云蛾为下毒的真凶。
而且毒害的人,正是云仁衍的孙女云齐心。
如此家丑,云仁衍如何能任凭此事发生?
更何况,玉裁竟然要求云仁衍派人搜查云蛾和云蛾的住处。
若果真如此,将云府的脸面至于何地?
云仁衍自然不肯答应。
这时。
玉裁见云仁衍死活不肯应允,便旋即又道:
“云大人,既然云大人如此决绝,那在下也不再赘言了……”
云仁衍听罢,随即有些迟疑。
没想到玉裁竟然忽而改口,云仁衍便又和声接道:
“玉公子,好了,此事就暂且搁置吧……
方才玉公子所言,心儿所中之毒不能用外力输送真元相解?
玉公子是否已经有了解救之策,若是玉公子能将心儿治好,老夫便可不再问责玉公子胡言乱语之罪……”
玉裁听到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云大人,在下已经言明,云姑娘所中之毒,并非寻常,若没有解药,在下也不敢擅自断言。
此事事关云姑娘的安危,性命攸关,云大人,在下还是要奉劝云大人一句。
是云府和云大人的脸面重要,还是云姑娘更为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