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何事?”木成进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木玲珑。
木玲珑面色坚毅,沉声道:“父王,沈易将云台郡主梅霜重伤,女儿恳请父王秉公治沈易之罪!”
“重伤?寡人怎么没看出来?”木成进皱着眉头问道。
木玲珑随即拱手答道:“父王,云台郡主梅霜被沈易打成重伤,此事千真万确,是女儿为郡主传送真元,郡主才略微恢复了内力,但郡主此时仍伤痕累累,父王可着人一查便知。”
木成进叹了一口气,朝一旁的沈易问道:“沈易,你让寡人说你什么好?能不能给寡人省点事?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易没想到木玲珑竟提起打伤梅霜之事,略微一思忖,便道:“王上,公主索奏之事确有其事,不过臣实在是事出无奈。”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木成进有些急躁。
沈易跪地一拜,说道:“启禀王上,那日臣奉命前往宛陵绣衣阁,却恰逢云台郡主梅霜前往绣衣阁刺探消息,那绣衣阁主屈打成招之下,已将密报告知郡主,臣等赶到之时,逼不得已,才和郡主交上手。”
“刺探消息?”木成进听着沈易的解释,心里有些疑惑,问道,“郡主刺探什么消息?”
沈易一脸邪笑地望着木玲珑,口中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就要问玲珑公主了,郡主刺探消息是否受了玲珑公主的指派,臣不敢胡乱揣测……”
“玲珑,这是怎么回事?”木成进转头朝木玲珑问道。
“回父王,女儿不明白沈易说得是什么意思,许是沈易见奸行败露,无奈之下只能反咬一口吧。”
沈易听木玲珑一说,立马高声大笑,反问道:“公主真是说笑了,臣无缘无故,为何要将郡主打成重伤?分明是郡主暗怀异心,臣无奈之下才和郡主大打出手。”
木玲珑一听,立马微笑道:“父王,如果女儿没有记错,方才沈易口口声声说暗中爱慕云台郡主,怎么如今又丝毫不念爱慕之情,反而出手将郡主打伤呢?”
沈易听到这,忽然呆呆地愣住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木玲珑是在给自己下套,逼自己承认将梅霜打伤……如此一来,自己所说的对郡主的爱慕之情,就不攻自破了……
沈易正暗叫不妙,只听木玲珑朝木成进接着奏道:
“父王,试问男子若是真的爱慕一位女子,又怎么会舍得对那位女子大打出手呢?”
“沈易,你伤人在先,欺君在后,辱没宗室,目无王上,你该当何罪!”
木玲珑朝木成进沉声奏罢,便一转身,朝一旁跪地的沈易急声喝道。
沈易顿时有些惊慌失措,仓促回道:“臣,臣……臣是为了家国大业,才,才不得已对郡主出手……”
“你撒谎!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
木玲珑一手叉在腰间,一手指着沈易的面庞,厉声道:“沈易,你连郡主到绣衣阁的前因后果都不曾探明,就对郡主下此毒手,分明是早就怀恨在心,借此泄愤罢了!
后又趁郡主不备,色胆包天,竟敢玷污郡主清白之身!如今天听在上,你还不叩首认罪?!”
木玲珑言辞凿凿,逼得沈易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无声地垂着头。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玉阶上传来木成进不耐烦的嗓音。
“玲珑,你说了这么多,也不过都是揣测,想必也没有实证吧?”
木玲珑没想到国君木成进竟然会如此为沈易开脱,便又奏道:“父王,沈易既已承认重伤郡主,又玷污郡主清白之身,如此重罪,父王为何还不下令治罪?!”
木成进听到这,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头,整了整有些褶皱的两袖,沉声道:
“罢了罢了,今日就先到这吧,寡人有些累了,此事干系重大,不可草率,就让左将军去查吧,查明了来报,寡人自会秉公处置。”
“臣谨遵王命。”
听着身旁的左树拜领王命,沈易心里终于轻舒了一口气。
“行了,都退下吧。”木成进挥了挥袖,淡淡说道。
沈易巴不得赶紧离开大殿,木成进话音刚落,沈易便跪地一拜,高声道:“臣告退。”
走过木玲珑身侧,沈易一脸得意地邪笑着。
木玲珑柳眉倒蹙,怒不可遏地看着沈易从自己的身边慢慢走过。
“公主,臣就先走了哈……”
沈易边快着步子,边在木玲珑身旁悄声挑衅道。
殿内的聂秋烟也只得告退,步履款款地走过木玲珑身侧,两眼愧疚之中带着哀怨。
木玲珑本就怒不可遏,又听沈易出言挑衅,哪里扼制得住,当即便运转体内的机元,袖中滑出一掌,便要朝沈易发难。
急促的气息发散在殿中,木玲珑身上的发丝和衣裙无风自动,眼看那凌厉的一掌便要击在沈易周身。
沈易岂能束手待毙,早就捏好了诀候在一旁,只等着木玲珑的这一掌凌空而下。
“玲珑,不可无礼!”
千钧一发之际,玉阶上传来一声喝止,木玲珑才不情愿地收回一掌。
木成进见木玲珑已经收势,转而又道:“玲珑,你等一下,寡人有话跟你说。”
沈易前脚踏出殿外,回过半头,朝木玲珑轻蔑地一啐,“公主,要打咱们就出了宫再打,哪可没人当你是公主。”
……
不一会儿,左树、沈易和聂秋烟等人已走出大殿。
木玲珑则面无表情地立在殿中,玉阶上的木成进早已摒退了伺候的侍人。
空旷的大殿之上,只有木玲珑和木成进二人。
“玲珑,你这又是何必呢?咄咄逼人可不是你的性子。”木成进率先开口问道。
“父王,霜儿跟女儿情同姐妹,霜儿遭此大难,女儿岂能熟视无睹?”
木玲珑无法理解为什么木成进不肯下令处置沈易,急忙又问道:“父王,您为什么就是不肯处置沈易啊?郡主受辱,咱们王室脸上也无光啊!”
木成进伸手扶了扶额头,无奈道:“玲珑,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