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云姑娘!”
玉裁见状,当即大吃一惊。
哪里还顾得上体内的禅元,玉裁匆忙一收,便俯身过去。
关切地握住云齐心无力的一手,玉裁连声呼唤着云齐心。
女侍芷筠见状,早已吓得失魂落魄。
两手发抖地捧着云齐心的腰肢,芷筠一时间愈发不知所措。
心里没了主意的芷筠一脸惶恐地望着玉裁,结结巴巴地问道:
“玉公子,少姑娘这是……这是怎么了呀……
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玉公子,公子快说句话呀!”
芷筠见玉裁始终不答话,心中更是焦急难耐。
玉裁极力安定下心神,随即扣手在云齐心的腕间。
刚要探查云齐心体内的伤势……
难道是无相宗的禅元有反噬?
方才在臑会穴试探地传输了些禅元,明明安然无恙。
为何此时云姑娘会忽然晕厥?
玉裁心思疑虑间,忽而听到耳畔传来云齐心微弱的话语:
“玉,玉公子,心儿没事……没事……”
玉裁赶忙垂头望去,只见云齐心正歪躺在女侍芷筠的怀中。
双眼惺忪,宛如初醒。
玉裁急忙和声问道:
“心儿,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云齐心闻声,先是随口一答:
“玉公子,莫要担心,心儿觉得好多了,方才或许是心儿的身子太弱……一时承受不住玉公子的禅元吧……”
云齐心刚一说完,便怔怔地愣住了。
玉裁凝眉道:
“或许是这样,在下还是要好生为心儿探查一番才放心。”
玉裁刚要伸手叩在云齐心的腕间。
云齐心却转而不经意地抬手握住了玉裁的手掌。
“玉公子,公子你……你方才唤我心儿……”
玉裁听到这,面上陡然有些腼腆。
心中一时焦急,如此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此时玉裁被云齐心这般一点,反而觉得有些羞怯。
尴尬地努了努嘴,玉裁挤出一笑,轻描淡写地回道:
“云姑娘,在下方才是太着急了,云姑娘你忽然昏厥,在下也是想试试唤云姑娘两声……
唤云姑娘为心儿,也是无心之过,失礼之处,还请云姑娘见谅……”
玉裁说罢,便要略微挣开云齐心握着自己的一手。
清了清嗓子,玉裁正要顾而言他。
云齐心却猛地握紧玉裁的手掌,柔声道:
“玉公子还是唤心儿吧,心儿听着亲切。”
玉裁早已明白云齐心的心意,但无奈玉裁对云齐心只有照料关切之情,并无儿女之意。
眼下云齐心这般坦露心迹,玉裁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
正要开口婉拒,云齐心却像是猜透了玉裁的心思一般。
抿了抿唇角,云齐心低声嘟囔道:
“既然玉公子瞧不起心儿,那就罢了。
这病,心儿也不治了,玉公子就让心儿自生自灭去吧。”
云齐心说罢,便在女侍芷筠的怀中一翻身,转而别过脑袋。
玉裁见云齐心赌气,当即缓声回道:
“哎,心儿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在下和心儿姑娘相识已久,早就把心儿姑娘当作自家人了。
在下身在他乡,本就举目无亲,若是心儿姑娘这般,在下可就真无处容身了。”
云齐心听着玉裁口中的“自家人”一句,立马变得眉开眼笑。
“扑哧”一笑,云齐心转过身来,朝玉裁巧笑道:
“哈哈哈哈,玉公子当真这么想吗?
那好,那心儿就一直跟玉公子好。”
那女侍芷筠看着怀中的云齐心和玉裁两人似乎在打情骂俏,顿时有些含羞地低下眉眼,不敢再看。
看着云齐心孩童一般的笑意,玉裁却自是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心儿姑娘,莫要赌气了。
眼下还是治病要紧……
如此看来,这无相宗的禅元到底是有奇绝之处。
心儿姑娘身中太白赤倌,若依那云蛾所说,太白赤倌能侵蚀脏腑,阻绝经脉……
按理说寻常的真元自然无法如此通畅地传输……”
玉裁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运转体内的禅元。
一股有力的禅元凝在指端,玉裁轻柔地叩在云齐心的手腕。
探查着云齐心体内的丹田……
玉裁只觉得云齐心体内的气海和神藏两处,已然有所缓和。
比起先前的空荡,云齐心此时的气海和神藏,已经有几股微弱的真元在隐约萌发。
再往云齐心周身的各处经脉探查。
经脉之中的机元更是显而易觉。
玉裁知晓先前木玲珑教授云齐心殷墨功法一事,自然对云齐心体内的机元见怪不怪。
……
玉裁正凝眉探查着。
几抹汹涌的禅元忽而凭空显现。
玉裁当即大喜,那正是自己方才传输给云齐心的禅元。
感知着那几抹禅元的所在,玉裁的心中更加确信。
既然自己传输到云齐心体内的禅元安然无恙,势必便能用禅元来将云齐心被太白赤倌封绝的经脉打通……
“心儿姑娘!此法可行!”
玉裁乐得朝云齐心快声一唤。
却见那云齐心正朝自己微微地浅笑着。
玉裁瞧出了云齐心眉眼之中的落寞,当即问道:
“心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那太白赤倌的封绝,似乎对无相宗的禅元没有效用!
心儿姑娘,你体内的剧毒,很快便会治愈了!”
云齐心闻声,眉眼随即轻柔一眨,有些提不起精神地回道:
“多谢……多谢玉公子……”
玉裁见云齐心有些兴致低落,正疑虑之时,忽而回想到自己方才口无遮拦……
竟然开口道出了那云蛾言明太白赤倌的毒性一事……
“心儿姑娘,在下……在下之所以隐瞒……”
玉裁刚要解释,云齐心却和声安慰道:
“玉公子,心儿早就明白,太白赤倌的毒既然是谭彦下的,谭彦又岂能有这个心机?
就算谭彦能想到这般毒计,恐怕也没这个胆子……
此事定然是那云蛾指示,心儿明白的,玉公子你也莫要自责了。
那云蛾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心儿只是有些累了,玉公子你切莫多虑。”
玉裁还以为云齐心是听到云蛾下毒一事,才心情失落。
听云齐心如此一说,玉裁见云齐心似乎已经释然,便也不再多想。
和善一笑,玉裁旋即回道:
“心儿姑娘你能想通就好……
心儿姑娘,若要治愈此毒,还有最后一节,此一节乃重中之重,万不容失。”
云齐心闻声,反而笑声问道:
“玉公子修为如此高深,心儿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玉公子就且放心大胆地施展功法吧。”
云齐心朝玉裁道罢,便俏皮一笑,耸了耸香肩。
薄透的纱裙之下,云齐心娇嫩的美背在玉裁的眼前一晃。
“玉公子尽管来吧,心儿不怕……
只是这重中之重,玉公子是要从何处为心儿传输真元?”
玉裁却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回道:
“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