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秦洛是被不知名的喧嚷声吵醒的。
“嘶!”秦洛挣扎着要翻身,没想到却感觉到一阵刺痛。
“别动,我出去看看。”秦洛牵动了伤口,看着他勉强笑了笑。
盛利锐一打开门,黑鸦鸦的人群挤了个水泄不通。
“利锐,听说你媳妇生病住院了,我们来看看。”
“就是就是,大家平时都处得挺好,一家有难八方支援……”
董爷话还没说完就被踢了一脚。
“啊!”董爷怒瞪一眼朱大娘,“你干什么?”
“人家媳妇挺好的……”朱大娘说话咬牙切齿,声音从鼻子里哼哼出来,“你不要乌鸦嘴。”
董爷讪讪。
一看见他,热情的父老乡亲就要围上来嘘寒问暖,还有的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了看,盛利锐眼疾手快把门合死,终于安静下来了。
秦洛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爸妈,不是让你们回去了吗?”盛利锐皱眉,他让爸妈回去,就是怕打扰秦洛休养,给她精神压力。
“咳咳!”盛良也是满面愁容,他想挡但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呀。
“哎,利锐,别怪你爸妈,是我们放心不下,非要跟着来的。”祝大娘摸摸鼻子,一脸尴尬,要不是她一时冲动,非要拉着父老乡亲去……
盛利锐的脸冷若冰霜,挡在门口跟门神一样。
“诶呀,老二,祝大娘自然是有话要说!”张芳使出蛮力把祝大娘从角落里拉出来,“是吧?祝大娘!”张芳奸笑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
“没没,我没什么可说……”祝大娘越想越觉得秦洛不是那样的人,孩子出事也绝对不是她的错。
“祝大娘!我弟妹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呢!你要是不说出来,我们不知道原委,怎么帮她呢?”张芳戴着伪善的面具,苦口婆心地劝着。
忽然,一道目光像毒箭一样刺在张芳的背上,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道:“你说出来,我二弟会为弟妹做主的!”
“我……我……”祝大娘嗫喏着,始终不敢和盘托出。
“说!”
祝大娘吓了一跳,看了一眼众人,说出来:“我在黑夜里看见一个人影,是他陪着秦洛回来的……”
“祝大娘,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张芳咄咄逼人,“你不是说那个身影有点像陈昊吗?!”
“祝大娘,这话您还是想清楚了再讲!”冷硬的男声形成了压迫,祝大娘思忖后再度开口:“黑灯瞎火,连男的女的都不知道,那还看得出谁是谁?”
“祝大娘!”
“盛家大媳妇!我之前糊涂了,老了,眼也不中用了,对不住!”祝大娘这次倒是小心翼翼,深怕踩着老盛家的雷。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何桂兰招呼着乡亲们回去,“医生吩咐了要静养,这会儿洛洛还没醒,等她醒了我一定把你们的心意带到啊!”
好不容易等众人都散了,门外重又恢复了安宁。
“弟妹!”张芳推开门就要往里面冲,“我就说你早就醒了!外面那么大的人声你怎么可能没听见呢?”
秦洛靠着枕头坐在床上,右手插着针管,看见张芳来,眉头狠狠皱了皱,心头闪过一丝厌恶。
“大嫂,你有什么事?”
“大嫂,你不能进去!”盛乐乐要拉住张芳,可惜没拉住。
盛乐乐望着秦洛,满脸的歉意。
秦洛摇摇头,示意没事。
张芳盯着秦洛,“没什么,就是看见陈昊刚送你回来,你就出事了”,她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意,“这事怎么说都不像巧合呀!”
“瞧大嫂这话说的?我从娘家回来,妹夫送我,天经地义,招谁惹谁了?”
秦洛嗤笑,“还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了不该做的?”
“你躺在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大嫂!你不要血口喷人!”盛乐乐几步走到床前,护在秦洛身边。
“好端端她为什么要流产?不就是和男人做……”张芳口无遮拦,“啊!”话还没说完便被盛利锐狠狠甩了一巴掌!
“闭嘴!”盛利锐火冒三丈,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盛利业!管好你媳妇!你管不了,我不介意亲自上手!”
盛利业做鸵鸟也够久了,再不出来,媳妇就得被打死了!
“芳芳,别说了,我们先回去!”张芳被打得耳朵嗡嗡响,看着秦洛的眼也像淬了毒的剑。
“盛利业,你个窝囊废!说话做事不当家也就罢了,还敢对老娘动手动脚?”
张芳挣扎着、和盛利锐撕扯着,尖利的指甲瞬间就把盛利业的脸划花了。
这场闹剧看得秦洛心烦,揉揉太阳穴,几乎要忍不住泼张芳一脸水!
“住手!”盛利锐抓住张芳的衣襟,提搂着往外走。
张芳嘶吼着:“你要干什么?”
“别,老二!”何桂兰也上前来拦着,可盛利锐铁了心,根本拉不住。
“出去!”盛利锐的手劲很大,狠狠一推,那扇门就在她面前合上了。
连同她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盛利业。
盛利业摔了个狗啃泥,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讪讪笑了笑,没想到又被张芳撵着打,“你刚才抽疯了是不是,连我也敢抓?”
“没有啊老婆!”盛利业哀嚎,他只是弱弱地反击了一下,要不他还能活命吗?“啊!老婆我错了,你别打!”张芳追着盛利业撵,一点情面不留。
“爸妈,乐乐,你们也别在这待了,洛洛要静养。”盛利锐气得铁青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何桂兰和盛良彼此望了望,心里都很清楚,老二这辈子是玩完了!
这几天风言风语的,他们也弄不清楚,秦洛到底和陈昊有没有一腿?!
看着老二护着秦洛的样子,他们连话都插不进去!
摇摇头,对着床上的秦洛嘱咐了一声,“洛洛,你休息吧,我们先回去!”
小姑娘脸上尤挂着泪珠,依依不舍地道了句:“二嫂再见。”
“回去吧。”秦洛极淡的笑意缥缈,等人走光了,同时对着盛利锐道了句:“你也走吧,回家一趟,有个东西要给你。”
秦洛说起那封信,叹了口气,一脸释然。
不是命运弄人,也不会让那封信半路出了状况。
索性他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她还有重新解释一次的权利。
秦洛惬意地笑笑,一脸的放松。
可很快,病房又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陈昊和秦洛拿着水果篮和众多礼物来看她,不知是来看望还是来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