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心情很差，再开车往别的地方去，路上便没给过她好脸色。
“跟了温峥嵘这么多年，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没分点智商给你。”
宫雪沉默，任由他讲。
直到下一座庄园，他下车时，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扯过她的手腕，险些将她拖倒。
宫雪不知道出城多远，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格外陌生。
从前她也很少去云城的周边转。
庄园门口有个很不起眼的牌子，写着SM俱乐部。
宫雪立刻被吓得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听见身边有外国人在跟陆燃打着招呼，“嗨，陆sir，今天带过来的这个小妞不错。”
陆燃没回应，直接拖着她上了楼，随后反锁了门。
宫雪立刻退到窗户旁边，想从楼上跳下去，也是不能。
窗户上镶嵌着粗长相间的铁栏杆。
陆燃进了门，手里拿着只针筒，正在抽一些不明液体。
宫雪一瞬间忽然想到吸毒的妈妈。
妈妈没有尊严的一味跟女婿要钱……
妈妈身上因为注射毒液而腐烂发臭的手臂和小腿……
妈妈根本无法戒掉而变成了毒品的奴隶……
她不可以被注射毒品，她知道那东西戒不掉。
自从离开孔圣书院，她还从未像现在这样，这般恐惧过。
若是染上毒品，她就成了废人了，会生不如死。
会拖累死身边所有在意她的人。
陆燃拿着针筒走过来，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捏了捏她的脸。
“我给过你几次机会，你自己数数。”
在巨大的恐惧面前，宫雪突然清醒了。
怕是没用的，这个魔鬼不会放过自己。
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妥协，因为她的懦弱，才使得他一次次得逞。
只有脖子上细微的划痕，证明着刚才她再一次自杀。
随后他没有捡起她的衣服，只是钳着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带着赤身裸体的她，一路往地下室走。
宫雪被搞得精神错乱，恐惧和麻木，不知道哪个更多一些。
频繁交替，把她原本的恶心，全压了下去。
她站在那里，死死掐住手心，不让自己跌倒。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然后去报警，将这些魔鬼全部送进监狱。
陆燃看着她脸上渐渐褪去了血色，只当她是被吓傻了，并没打算就此罢休。
仍旧带着她再下一层地下室。
在这样与世隔绝的SM俱乐部，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她不想下到另一层，但由不得她。
除非她冒着被制成标本的危险，再次触怒他。
这一层更冷，大概有零下几度，宫雪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
冻得牙齿打颤之后，看见装在巨大箱子里的，一层层死人。
这里的牌子是【冰恋】。
有的男人喜欢死人，冰冷的尸体会给他们带来快感。
宫雪不认为这是从哪拉来的死人，那么每年有那么多失踪人口，大概有一部分就流到这了。
她看过了，陆燃怕她冻出病来。
带她回了房间，他不发话，她便不敢自己去捡起衣服来穿。
陆燃发现她变得真的很乖，免不了心满意足之后微微一笑。
“把衣服穿好吧，免得着凉。”
宫雪慢吞吞捡起衣服，一件一件重新套在身上。
他用最平和的语气，却继续说着最恐怖的话。
“还有一层就不带你去看了，叫【秀色】，秀色可餐。”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不过，你放心，虽然这俱乐部是我开的，但目前为止，我还没想过吃掉你。”
宫雪木然的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她要走出去。
“不过你要乖，不然保不齐我会再做什么。”
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跟他出了这间屋子，很想再认真去看一眼那些在地上爬着的女人，不知道下一次是谁被拉出去做成标本。
她们茫然的，麻木的，完全被驯服出了动物的奴性。
在这里的人没有尊严。
宫雪重新坐上他的车，下午的阳光晃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即便更多的阳光照进来，也驱不散她心底的灰暗。
陆燃见她依旧像来时一般不说话，半开玩笑似警告的问了句，“你最好跟我说点什么，不然我开着车会睡着。”
“刚才是我做得噩梦，还是真的？”宫雪精神有些错乱，强迫自己忘记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陆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她一个事实，“那里面一半的女人，是自愿，而且不是为了钱。”
寒冷再一次降下来，这个在阳光照不到，背后的阴影里。
竟然有这么多有心理疾病的人么。
“那么，您怎么看待我呢？您的猎物？您的奴隶？您一个婚外情的对象？”宫雪试探性的探究他的心底。
陆燃笑了笑，“你嫁给我吗？你嫁给我，我就娶你。”
宫雪已经感受到了呕吐物再往上涌，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又听见他说，“我准备开个直播室，直播俱乐部里的盛况，不过挂国外的网站，在国内查不到。怎么样？有兴趣吗？有兴趣这个直播室的收益归你，让你做老板娘。”
宫雪无法想象那些女人在聚光灯下是怎样的一种景象，更无法想象，愿意看这些直播的人又会是怎样的人。
“我没有经商头脑。”
她不敢在他面前呕吐，只能努力组织着措辞，委婉拒绝。
但他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把她拖下水的机会。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他恨不能将自己跟她绑在一起，宫雪无法推脱，只是大着胆子，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可是您不知道您这样做是犯法的吗？”
在温峥嵘的模拟机上动手脚，赤裸裸的谋杀。
对她的威胁和强丨奸。
创办那样一个SM俱乐部。
“我就是法。”他的回答干脆果决。
宫雪微微闭了闭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快速倒退着的树木。
直到他将车开进了城，宫雪祈求的望了他一眼，“把我放在这吧，总不好再给我送到小区楼下。”
陆燃琢磨了一下，突然大发善心，满足了她的要求。
将她在地铁站附近放了下来。
“回去等我，下次叫你出来，别再这么别扭。”
他跟她挥了挥手，宫雪努力让瞳孔聚焦，看着他开着车离开，精神再一次涣散。
脑海里的画面还是SM俱乐部发生的一切，她没忍住，趴在垃圾桶旁边吐得昏天黑地。
吐够了，她绕了两条路，直接去到云城警察局，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