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跟着吴老板谈成了几单生意,其实只要她不是弱智,吴老板已经替她铺好了路,生意是非常好做的。
她不需要像小商小贩那样,为了启动资金掏光父母的家底或者去贷款。
也不是为了带孩子放弃工作的妻子,也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养。
每天只要喝喝茶水,然后由吴老板引荐着,将他已经筛选过一次的客户请过来。
这样的生活的确轻松惬意,除了在面对陆燃的时候。
“我看见你好几次了,整天摆弄着那盒破口红。”
宫雪从镜子里看他的脸,媚眼如丝,“看看瓶瓶,再看看我自己,我也不能永远十八。
以后老了,不好看了,再不好好化化妆,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她的撒娇、没有安全感,以及占有欲,总是让他很受用。
“你又在胡说八道,我怎么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呢。”
宫雪走过来,撅着小嘴,“我才不信,你们男人就是光会动动嘴,要是真喜欢我,那你把普曼岛买下来送给我。”
陆燃是知道普曼岛价值连城的,他平生惯于散尽家财,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钱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工具,却没有具体存下多少钱。
“你要那个干什么?”
“我就要,就要。你给人家买嘛!”宫雪抱着他撒娇,蹭得他意乱情迷。
若是她要个包,要个车,也倒是好办,多少高奢的CEO都是他的朋友。
但这岛屿的主权在哪尚且未知,钱是小数,拿到普曼岛的经营权,必须动用在国外的关系了。
“好好好,我现在手头钱不够,待直播室开起来,资金回笼了以后再给你买。”他搂着她的小蛮腰,不停的向下压,让她懂事的伺候着自己。
“唔!不够就拿锦航的钱嘛。”宫雪趁着他被情意蒙蔽双眼的时候,撺掇着他挪用公款。
程鹿就快动手了,她担心他手上的案子不够判死刑。
“我也不是锦航的一把手,我上头还有人,乖。”他哄着她,宫雪却难得不肯驯服。
“我就要普曼岛,就要普曼岛。”
结结实实挨了他一巴掌,被打在了屁股上,她的眼泪应声而来,嘴里却不肯服软。
“普曼岛,呜呜呜,我要普曼岛……”
陆燃的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亲眼泪,“你这个货,整天胡闹。”
宫雪脸上的泪还在飞,又听见他很霸气的说,“好,给你买普曼岛。”
“宫雪,做我的女人,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能把它摘下来。”
宫雪破涕为笑,抱着他又好一番崇拜之情。
。
余温散去,睡到半夜,宫雪被电话声吵醒。
是白瓶打过来的,那边还传来几声大力的鞭子声。
“这孩子今天又发疯了,宫小姐你别管哈,打扰你休息了。”
宫雪立刻犹如弹簧一般,从床上弹跳起来,拎起一件大衣,头也不回了跑了出去,连袜子也没穿。
四下无人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好不容易拦下计程车,打了车直接去了公衍录的公寓。
按响了门铃,是白瓶赤着身体,正在满屋子的躲藏。
“公叔叔,我来劝劝他,您消消气。”
公衍录不知道是伤着哪儿了,呲牙咧嘴的连个招呼也没打,直接摔门而去。
直奔了医院。
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狗,竟然也敢咬人,险些让他断子绝孙。
他还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的。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心理疾病让他伤害别人的女儿肆无忌惮,自己的亲生骨肉自然要放在掌心里疼。
宫雪进了门以后,去找白瓶的衣服,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
“别找了,姐姐,衣服都被她烧掉了。”
宫雪总不能让她这般,虽然已然到了春天,但云城还是有丝丝凉意。
拉开柜子,准备找来公衍录的衣服给她穿,却被她拒绝了。
“不穿他的衣服,臭!”
宫雪无奈,只能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然后将公衍录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乖,为什么又挨打?”
“唔。”白瓶用手背将眼泪抿去,“他说你正在跟他做生意,也是他的人。
我突然觉得很绝望,连你也不能救我。”
白瓶说完,颓败的低下头,“我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用手抓我的头发,扯下来一大片。
我被他拽起来,不想松口,可我没他力气大。”
宫雪顺着她的目光向墙角望去,那里除了掉落了一堆头发,还有磕在墙上,尚且未干的血迹。
“姐姐,你知道他有多变态吗?每天从公司回来,就……管我叫妈妈,还学着婴儿的声音说要吃奶奶。”白瓶的脸涨得通红,在长期反复的羞辱当中,她早已经没了尊严可言。
“还坐在我身上,几乎把我的肋骨坐断。姐姐,我撑不住了,我快要死了。”
宫雪递给她一张纸巾,不敢露出半分恨意和怜悯之情。
“瓶瓶,你不要总跟他对着干,拧着他来。
你试着顺服一些,主动一些。”宫雪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有多残忍。
她一个成年人,尚且无法在面对陆燃时,忍住所有的恶心。
如何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做到心机满满的讨好求生。
“我做不到,我熬不住了,家里的刀都被他拿走,窗户上也焊了铁条。我只有咬舌自尽和撞墙而死。”
白瓶的神志已经被公衍录折磨的。有些不清楚了,宫雪实在不忍心,又问了一句,“和妈妈联系过吗?”
“妈妈说带我去报警,带我找律师。”白瓶仰起头,企图从她目光中读到一些希望和鼓励。
但宫雪知道,不能功亏一篑,马上,她就可以跟着公衍录去见SM俱乐部的国外策划者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因为一时的心软,程鹿和她的那些同事们, 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瓶瓶,再忍一忍。”宫雪知道身后的摄像头,将话又转了回来,“兴许哪天你就会发现公叔叔的许多好来了。”
白瓶一双乌黑的眼睛,顿时失去的光彩,只剩一具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