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日工夫,户部那边就快忙不过来。
“李大人,东城户商魏晨送来白银两千!”
“山西醋坊老板陈瑞送来白银两千!”
“千丝布庄老板雪瑞送来银票两千!”
“女人香坊老板林婉婉送来白银两千!”
“……”
李木手上的毛笔都快轮冒烟,却还是跟不上他们送钱的速度,都快急得抓脑袋,“慢点慢点!”
对于商人来说,只要对他们有利可图之事,肯定是趋之若鹜。
一直忙到天黑,李木面前还堆了一摞纸,全都是没记录在案的人。
“今夜估计又得挑灯夜战了……”
他掌管户部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铺天盖地的钱源源不断。
也是头一次,李木对钱甚至生出一种反感,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绝望。
户部及个人分工合作,又是记账又是核对,忙活到第二天清晨。
来不及休息,便换了声音上早早上朝。
“皇上,据户部统计,目前总共收钱五十万二千八百两!”
如此骇人听闻的数字,朝廷上下皆是目瞪口呆。
对比不得国库如此夸张,可这笔钱却相当于他们半年的税收!
陈坤心中大喜,仰天长笑:“哈哈,老天待我不薄,有了这些钱,咱们便可修建官道,不仅利于百姓,同样利于军队!”
军队规模庞大,又要运送物质粮食,其实也相当于商人运货所遇到的困难,不过比他们更麻烦些。
前方战士刻不容缓,这些耽误会影响支援进度,从而影响最终的战况,结果一直都是令他们头疼的事情。
以前陈坤想都不敢想,将一大笔钱投入到修建,这些嫌少有人踏足的道路上。
没想到顾原一语惊醒梦中人,居然让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听到他们的汇报,陈坤陈坤喜不自胜,大手一挥:“既然钱已经到位,那就立刻组织人开山采石,准备动工!”
私下,御书房内。
陈坤拿着李木给出的捐款汇报,嘴角的笑意长久难散,不禁感慨万千:“没想到不起眼的商众,居然也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当真应了顾原那句话,众人拾材火焰高!”
旁边的太监,也连忙笑着吹捧道:“是啊,这次可全亏六公子足智多谋,出此妙计!”
说起这个陈坤,若有所思:“此举他功劳甚大,鬼是要好好赏赐一番,表示鼓励,你觉得他喜欢什么?”
旁边的太监微微一愣,这不为难人嘛?
顾原什么身份,未来驸马爷有钱有权又有颜,可以说啥都不缺呀!
“恕奴婢愚钝,实在不知六公子心之所想,不如您亲自问问?”
于是,顾原就直接被请到皇宫。
“各位公公,不知皇上究竟叫我做啥?”
顾原还是第一次单独面见皇上,多少有些紧张。
“放心吧,肯定是有好事。”
公公笑的从容,直至到达御书房门口,让他独自进去。
整个御书房内光显明亮,十分宽大,显得气势恢宏,却唯独少了一分暖意,庄严的让人生出一种敬畏。
“参见皇上。”
顾原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说是背顾琴强迫学习宫规,不过好在现在派上用场。
上面怎么说的?在皇上面前是你冒犯,我想也是要杀头的……
唉,跟皇上有关的事情但凡做的不对,基本都是死一条~
“还以为你不知礼数,没想到有模有样的。”
陈坤浅浅一笑,“起来吧。”
“多谢皇上,不知皇上叫我前来,原因为何?”
看到陈坤笑了,顾原直起身板,也多几分松散之态。
人啊就是得多笑笑,不然板着个脸怪吓人的。
看着顾原前后态度变化,陈坤有些好奇,“为何突然间不拘谨了,是朕的威压不够?”
旁边的太监颇为无奈。
陈坤平时可不这样,也不知为何老喜欢去戏弄顾原,时不时就刁难调侃一下。
这不,又开始了?
顾原连忙说道:“皇上龙威震天,顾原不敢冒犯。”
“身为一国之君,是万民之首,刚才一笑更让人倍感亲切。您是一国明君,若是过度接近恐惧,就显得差点意思。”
真正让人恐惧害怕的只有昏君暴君,还有那些恶人!
这个回答陈坤十分满意,笑的也更加大声,“你小子还真是处处有惊喜,以前倒不见得如此聪慧!”
“朕也不再戏弄,今日叫你前来,实则是为你之前出的修路主意而赏赐。”
“朕以你的想法付诸行动,实践之后效果显著。修路之事不仅大受支持,且也已经筹集到一定资金!”
“这件事情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赏赐,不妨说说看?”
原来是为了赏他,虚惊一场!
顾原松了口气,不过说起赏赐,无非也就是钱啊、地呀,官位呀。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也不在乎。
“敢问皇上,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要吗?”
这个问题总让人有一点莫名紧张。
踌躇片刻,陈坤回道:“只要在情理之中,能力范围,都可以。”
“如果说是关于婚约之事呢?”
“你的意思是想定下婚期?”
陈坤脑子转得飞快,恐怕打死他都不会想到,顾原是想要解除婚约。
提及这句话时,陈坤脸上还有一丝惊喜。
“嗯,不是,我的意思是……”
无端和公主解决婚约,那不等于侮辱陈思落。
到时候别说什么赏赐,自己能否安然走出这里都是个问题。
顾原锋风一转,连忙笑道:“陛下,顾原所求是一道免死金牌!”
突兀的话,再次让整个运输房陷入沉寂,抛开婚约的事情不谈。
陈坤脸上风云变幻,感动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色彩,“免死金牌?”
这可是救命符。
按照顾原现在的功劳,离免死金牌的高度还差一些。
顾原连忙解惑:“陛下勿怪,宫规复杂,顾原担心自己不能融会贯通,万一哪天无心冒犯就是死路一条……”
“原来是这样,那朕就许你在皇宫中不用不用恪守规矩,这不就行了?”
那哪儿能行啊,这能跟免死金牌比吗?
顾原没有说话,用态度在表明自己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