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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灼......宋灼?」
「是我,我还要感谢你从众多的联系人里唯独挑出我来接你。」
「呵~」江肆风轻笑一声,毫不在意我的埋怨,「是我要感谢我自己,给你打了电话。」
我将江肆风的胳膊搭在我的身上,扶着他颤颤巍巍的出了酒吧。
「去哪?」我低头将江肆风的安全带扣好,抬头看向他。
「临江别苑。」
江肆风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忽然低下了头。
一瞬间,我与江肆风的距离极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
我快速的将身子摆正,随后发动引擎开往了临江别苑。
这里不是江家的老宅,而是江肆风平常自己独居的地方。
我跟着他走进他家,看着里面统一的灰白色装修,心里暗道他真是个无趣的人。
「怎么了?嫌我家不好看?」
「颜色太沉闷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但我想他也懂了我的意思。
「我上去洗个澡,你自便。」
江肆风似乎毫不顾忌我这个外人,懒散的扯下衣领处的领带后便走进了卧室。
我四周观察了一周,发现这个房子里并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我走进厨房,看着冰箱里新鲜的蔬菜水果和从没开过灶的设备,大致了解了他的生活习性。
8.
等到江肆风穿着睡衣走出来的时候,便闻到了我煮好的醒酒汤。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我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无波无澜眼中的那一抹亮色。
「你还会煮醒酒汤?」
「不会,但我会百度。」
我诚实的回答他,这醒酒汤的确是我现学的。
「好吧,其实......我有点饿了。」
「所以呢?你要点外卖吗?」
江肆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点什么外卖,我带你出去吃。」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就要零点了。
「好。」
众所周知,有钱能使鬼推磨。
所以即使是凌晨十二点,只要江肆风想,依然可以让餐厅开门迎接他。
他点了很多菜,多到桌子差点放不下。
「可以了,够了。」
「这就够了?我还没点完。」
我直接伸手抢过了他的菜单藏在了身后,「你再点下去,吃不完也是浪费。」
「而且,我总感觉你今天有点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我挺正常的。」
江肆风说着将一盘刚刚切好的牛排换到了我的面前。
「江先生,这是我们老板特意为您珍藏的香槟,祝您生日快乐。」
「嗯,谢谢,麻烦帮我们打开吧。」
江肆风淡定的吩咐服务员将价值百万的酒打开,我握着刀柄的手微微一顿。
「你......今天过生日?」
「嗯,好像是。」
江肆风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随后将香槟递给了我。
他摇晃着酒杯里的酒,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的确是好酒。」
「宋灼,你发现什么了吗?」
「什么?」
我佯装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微微一笑。
「好像每个人都对我的生日抱有觊觎之心,发了疯了巴结我,生日、节日,甚至我都记不起来的日子,都能被他们格外的重视,他们的亲近让我觉得愈发虚伪。」
「但,除了你。」
我对视上江肆风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的清明。
「你不一样,你对我似乎并不在意,甚至不想接触,这也是我对你感兴趣的一点。你不像他们一样似乎被控制着疯狂的接近我,而是对我趋之若鹜。」
「我只是认为,我们并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
这一顿饭吃完,我更加确定,江肆风不仅是认出了攻略他的攻略者,而且他开始觉醒了自我意识,对这个世界都持有怀疑。
天色渐明,我跟江肆风坐在了高楼的天台上,看着日出渐渐升了起来。
「江肆风。」
「嗯?」
江肆风回头看我的一瞬间,我将自己脖子上的玉坠摘了下来。
「给你,生日礼物。」
带着我的体温的玉坠放在江肆风的手心,让他的动作都迟缓了不少。
「你......」
「这是我从小一直带在身边的玉坠,祈福平安,也祝你岁岁平安。」
日光升起的那一刻,我朝着江肆风伸出了手。
「走吧,该去继续你的生活了。」
看到江肆风将手伸过来后,我微微一笑,拉着他从天台走了回去。
9.
不知道江肆风跟许念清说了什么,许念清见到我后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态。
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对我视而不见。
也不再反对我成为江肆风的助理。
「阿肆,你答应我了今天要带我去试婚纱的。」
「好,下班就带你去。」
我将报表抱在怀里,看着一旁许念清跟江肆风撒娇。
而江肆风似乎也习惯了许念清这样,反而宠溺的将她抱在怀里。
「那我先去贵宾室等你哦~」
许念清看到我进来,便从江肆风的怀里出来,白了我一眼后离开了办公室。
而她走后,江肆风的神态也瞬间换了另一种样子。
「江总,这些是需要马上签字的合同,您过目一下。」
「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用叫我江总了吧灼灼。」
「工作时间,不要玩忽职守。」
江肆风一脸好好好的样子,接过我手上的文件开始签字。
「对了灼灼,下班我带你去吃饭怎么样?最近新开了一家很火的餐厅。」
「你不是刚刚答应了许小姐要去试婚纱吗?」
听到我提到许念清,江肆风的神色变得有些莫名。
「婚纱而已,又不是让我穿,我去不去无所谓。」
「江肆风,你不爱她,那为什么又要跟她结婚?」
我双手撑在书桌上,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以后就会知道。」
又是这句话。
每次当我问道关键问题的时候,江肆风总是这句话将我堵了回去。
「好吧,下周就是你的婚礼了,我会按时去参加的。」
我将文件整理好,拒绝了江肆风吃饭的邀请。
时间很快就到了江肆风结婚的那天。
我特意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早就买好的黑色礼服。
不会引人注目却正好适合这样的场景。
能让江肆风从满目白色的婚纱中,一眼看到一袭黑裙的我。
江肆风这场婚礼结不成,所以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会因为这个事情失败。
他谁都不爱,这样做的目的,也无非是为了测验一个事情。
婚礼现场很漂亮,是所有女生心中梦寐以求的婚礼。
洁白的婚纱让许念清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平和。
我坐在台下,看着许念清一步步走向江肆风。
江肆风瞄了一眼台下,直接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我冲他淡定的笑笑,江肆风却没什么反应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江肆风的脸上带着熟悉又虚假的笑容,朝着许念清伸出手。
司仪宣读着结婚的誓言,许念清羞涩的低下头说着「我爱你。」
转到江肆风这里时,江肆风戴戒指的动作一顿,眼神变得冰冷。
「我不爱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许念清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司仪想要重新维持秩序,却是徒劳无功。
我镇定的坐在台下,看着江肆风一字一句的对着早已经瘫坐在地上的许念清说。
「不好意思,你的任务,我帮不了你。」
10.
现场十分混乱,当我从现场再次出来的时候,完全找不到江肆风的身影。
凭着我对他的认识,我径直开车去了徽色酒吧。
在最后一个包厢里,我果然找到了江肆风。
他甚至身上还穿着结婚时的西装,但领口早已经被酒水浸湿。
我跑过去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眼中带着迷茫。
「灼灼,你说,为什么爱我的人都是假的呢?」
对于他的问题,我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看着他脖子上的玉坠我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今天这么做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婚礼现场拒绝许小姐?」
江肆风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声音很小,但我却听的一清二楚。
「她们都是为了攻略我而来的,她们要的不是我的爱,她们只是把我当作完成任务的跳板,我恨她们。」
「许念清是,其他人也是。」
「其他人?还有谁?」我轻拍着他的背,引诱他说出口。
「我忘了,许念清......还有......宋杳杳......」
听到宋杳杳的名字,我的手紧紧的攥住,身体也开始颤抖。
杳杳......是我的妹妹。
江肆风在我的怀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无奈我只能把他带回临江别苑。
至于密码,他上次就毫无防备的告诉了我。
似乎是想要试探我,又或是其他,所以我一次也没有去过。
我将他安顿好后,便打算离开。
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了许念清神色癫狂的冲着这边跑了过来,我甚至来不及关上门就被她推门而入。
「你怎么在这儿?」
对于许念清的疑问我假装听不懂,皱着眉让她离开。
「许小姐,既然你跟江肆风的婚礼已经取消了,那么你现在贸然闯入他家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宋灼,你不过就是个助理而已。」
听着她的话我原本不想要反驳,但我却看到了二楼拐角处的一抹衣角。
我勾勾唇凑到许念清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向她挑衅。
「我可以是他的助理,也可以......是其他的。」
「贱人!原来是你!」
许念清被我话一下点醒了,她睁大眼睛气愤的想要给我一巴掌。
我自然没有让她如愿,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大小姐的力气可比不过我这个从小干粗活的人。」
我伸手一推将她推的趔趄几步。
「你!」
「许念清,你要做什么?!」
江肆风从二楼走了下来,此刻的他神色依旧不太好,还带着一点烦闷。
「阿肆,我知道你在婚礼上的话只是为了气我,我们不办婚礼了,我们直接去领证好不好?」
许念清看到江肆风出来,直接忽视了我,走到了江肆风的面前。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许念清。」
「没有,我们明明是相爱的,我们明明......」
「够了,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许念清,你是攻略者对吧。」
江肆风的话让许念清的话被堵在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了获得我的爱,故意接近我,故意爱上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我......」
「不用再说了,回去告诉管理你们的人,我不会爱上你们任何一个攻略者,你们的任务在我身上永远别想完成。」
11.
听着江肆风冷漠的话,我的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
「回去......呵呵...回不去了......」
许念清喃喃自语,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们愿意攻略你吗!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谁会想要来到这么一个无亲无故的鬼地方,爱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许念清发狠的看着江肆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也让我心里咯噔一声。
「江肆风,你以为你足够聪明,能够发现一切的攻略者,那我就咒你,这辈子也得不到爱。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我是最后一个攻略者吧?」
许念清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轻笑了一声离开了这里。
许念清走后,屋子里安静了好久。
我知道是许念清最后看向我的那一眼让江肆风起了疑心。
但我谋划了所有的局,绝对不能在这里夭折。
「江肆风,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不解的看向他,在他欲言又止的眼神里,起身离开了他家。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冷静,也给我足够的时间去布局。
在许念清离开的两天后,我便从网上看到了许家大小姐许念清意外身故的消息。
有人说她是因为意外,有人说她是因为情伤。
只有我最清楚,她是得到了任务失败的惩罚。
挫骨扬灰,灵魂湮灭。
多疑的江肆风果然从我离开后便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我知道他不敢赌,他宁可失去一个朋友,也不希望攻略者成功。
向梅忌日的那天,我抱着她生前最喜欢的桔梗来到了她的墓地。
她的墓地被打扫的很干净,上面灰白色的照片映衬着她生前的容貌。
「向老师,我是宋灼,您的学生。时间过的真的好快,转眼我都已经毕业了,我甚至还记得当时您带着我们一起做实验的场景。我从小无父无母,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亲情,但是在您身边我却感觉格外的温暖。」
我将桔梗放在一边,跪在墓碑前,细细回忆着曾经与向梅一起相处的日子。
「我遇到了您的儿子,江肆风,他是个很优秀的人,现在是商都人人敬佩的商业奇才,他生活的很好,您不用担心了。」
「我生活的一点都不好。」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背后江肆风的声音传来。
我顿了顿,随后回头看向他。
他跪在了我旁边,拿起手帕擦了擦墓碑上的尘土。
「妈,我过的一点都不好。」
我静静的跪在一旁听着江肆风轻声的跟向梅倾诉着他的生活。
在外人看来无比羡慕挥金如土的生活,对于江肆风来说,却是无比的窒息与无趣。
12.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向老师的忌日,我当然要来。」
扫墓后,我与江肆风一起并肩走在路上。
「最近......我有些忙,没顾得上找你。」
他似乎是在向我解释最近为什么忽然将我从助理的岗位调离,又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
「没关系,我理解。」
我看着江肆风脸上带着抹不去的疲惫,也发现了他这段日子应该比我要煎熬。
「我们......去吃饭吧。」
江肆风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什么。
「好......小心!」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便看到一辆失控的汽车朝着江肆风撞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将他推开,江肆风绝对不能死。
自己却来不及跑了,只能拼命侧过身子被汽车撞倒。
当我倒在满是血泊的路上时,我听到了江肆风发疯的喊着我名字。
「灼灼!别睡灼灼!求你......」
听到激烈的反应,我知道我自己赌对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在缓慢的下降,无论多少血输进我的身体都无济于事。
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身处医院。
因为打了麻药,身体哪怕已经遍体鳞伤却依旧没有任何痛感。
「灼灼,你终于醒了,医生!医生快来!」
江肆风沧桑的模样让我想要抬手触碰他,可我现在根本无法动弹。
从医生的口中,我得知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哪怕现在醒了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我依旧会死,尽管不死也会变成毫无自理能力的植物人。
医生说我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了,可江肆风却不信。
「一群庸医!你们治不好我就转院,一定有医生能够救她!」
我听着江肆风在门外的怒吼,心里一片平静。
能够醒过来就已经够了。
我让江肆风将我扶了起来,靠在软枕上才勉强与他对视上。
「灼灼,你信我,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办法。」
「不用了江肆风,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
江肆风似乎通过这次车祸完全将我排除了攻略者的身份。
此刻的他,对我无比信任。
「你不会想要救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来攻略你的攻略者。」
我的话说完,江肆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打转的泪水。
「为什么?」
对于他的问题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他问的是为什么会同时出现两个攻略者,还是为什么我要骗他。
13.
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了进来,我便有咳嗽的欲望。
一时间气血上涌,我捂住嘴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江肆风看见满手是血的我顿时慌了神,抬手想要去按下呼叫铃,被我按住了。
我摘下了鼻吸氧,抬头看着他的脸。
「我并不是被安排攻略你的人,我只是趁着没人注意混了进来,因为......我是来给我妹妹报仇的。」
「妹妹?」
「宋杳杳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
我笑着看向他越发苍白的脸,「攻略者并不是被制造出来的,我们也只是其他世界的正常人而已,被无缘无故的绑定了攻略任务,如果失败,我们会受到惩罚的。」
「什么惩罚?失败你们不会回到原本的世界吗?」
听着江肆风的话,我忍不住笑了,笑他的天真。
「会死,如果任务失败,我们都会死。攻略者失败会身死魂灭,永世不得超生。」
我输得坦然,但我的妹妹却是我永久的痛。
所以攻略者的任务很简单,让江肆风得到爱与温暖,让他心甘情愿的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时,攻略者就可以完成任务。
可江肆风却发现了攻略者的身份,将自己的心彻底伪装起来,诱骗她们为他奉献出一切。
最后再恶狠狠的击毁她们的所有希望。
当一个人有所防备之后,任何的甜言蜜语都无法突破那面坚固似铁的心。
可明知道这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后,我们还是必须去。
因为我们都是被不同时空被强制绑定的攻略者,或因容貌,或因智慧。
凡是可以利用之物都成为了我们被强制绑定的理由。
而我的妹妹,只差最后一次任务便可以脱离绑定,回到属于我们真正的世界。
只差最后一次,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只差最后一点。
「江肆风,当初我妹妹向你告白的时候,你是否也跟对付许念清一样呢?你知道吗,那次你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哪怕你只说一句我爱你,杳杳就可以完成任务跟我一起回到我们原本的世界,可你没有。」
我的眼泪砸在了被我染红的被子上,江肆风也痛苦的攥着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灼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会死,我以为......我以为你们只是回到了你们的世界......」
「都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血从我的口中涌出来,溅到了江肆风的手上。
他慌乱的捧住我的脸,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我一遍遍的说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宋灼,我爱你,灼灼,我爱你。」
「你的任务是不是可以完成了,你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灼灼,求你了,别离开我......」
当我听到他的话时,脑海里忽然传出了一声短暂的嘀声,似乎什么与我彻底脱离了。
我打了一个赌,赌江肆风会爱我,而赌注,就是我的命。
我的任务完成了,她们也可以回家了。
只有我的杳杳,再也回不了家了。
14.
看着我逐渐变得虚弱,江肆风将我抱在怀中,泪水浸湿了我的衣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
「我不是被选中来攻略你的人,任务成功与否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看着江肆风悔恨的样子,心里毫无悸动。
「所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吗?」
「从未。」
我恨江肆风,但我却无法站在正确的一方谴责他。
对于他来说,一切对他好的人都抱有目的性,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爱他。
对于我来说,哪怕面对着不爱的人也要虚与委蛇,满口的爱意倾泻而出只是为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攻略者与被攻略者,就像是天生的敌人,永远的对立面。
从他被选定为被攻略目标时,就注定不会被爱。
而从我被选定为攻略者时,就注定不能爱人。
最后我的棋局,成功了。
哪怕是我用我这条命,我依旧会让江肆风为妹妹的死愧疚一生。
我看着外面的蓝天,嘴角微微勾起。
脑海里会想起我与妹妹小时的样子。
「青山灼灼,星光杳杳。以后姐姐就叫灼灼,妹妹就叫杳杳,你们姐妹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杳杳会保护姐姐的!」
那时的杳杳拉着我的手,小脸坚定的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靠在江肆风的怀里,脸上带着祈盼。
「青山......灼灼,星光......杳杳......」
杳杳,别怕,姐姐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