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时间不早了,您该快点出发了,否则,误了宫中晚宴可是大罪!”暗卫在白墨寒的身后低声说道。
经此一提醒,白墨寒才心中猛的一紧,因为卿卿一事,他差点忘了还要去宫中赴宴。
“快!”白墨寒推开了马车上的车夫,牵起了自己的宝马,像在战场上一样跳上马,快马加鞭的挑了几条进宫的小路,一路飞奔。
待赶到之时,宴会刚刚开始。
“父皇!”白墨寒躬身行礼,奋力的压下自己因为一路赶来急促的呼吸。
皇上今日的心情颇好,刚刚坐到席上,看见自己最心爱的皇子就走了进来,也并未怪罪他来迟。
“寒儿来了,快入席吧,今日宴会就是为你准备的。”皇上微笑着说道,眉眼里尽是慈爱。
那些大臣们看见皇帝对这个皇子如此的宽容,心中一时也有了数。就算这个皇子远在边关,在朝堂之上无任何大臣拉拢,战队,但是只要有了皇上的青睐,依旧会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白墨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立马来了两三个貌美如花的宫女斟酒,他目不斜视的望向父皇。“今日多谢父皇为儿臣费心。”
皇上心中高兴,已经饮了好几杯酒。“寒儿自小便天赋秉异,而且又个性独立自主。在战场上立功就像是顺理成章之事,其他皇子虽然也是能文能武,可是也应该向寒儿学习。”
“是。”众皇子起身一齐答道。
看见皇帝已经这般夸奖了,大臣们心中早已对这个皇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有了数。
“没想到四皇子年纪轻轻,居然就这般英勇。屡次赴往边关战场,建立奇功……”一道苍老又恭维的声音传来。
白墨寒有些惊讶的抬头望向刚刚夸自己的那个大臣,之前自己在朝堂之上还受过他的诽谤和参奏,没想到现在自己立功回来,他居然这般的恭维。白墨寒点了点头,勾起唇角笑了,眼里的笑却有几分讽刺。
“就是啊,四皇子虽然年幼,但是文武双全,臣还听说现在四皇子被誉为京城第一美男,是多少女子仰慕的对象。”那些大臣们见风使舵的夸着白墨寒。
白墨寒听见这种夸奖,脸上的笑容蓦得僵住了。他心中虽然知道这些大臣们为了讨好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夸奖。他虽然心中早有防备,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吓了个措手不及。
“尚书大臣谬赞本王了,本王哪有你们说的那样好。”白墨寒朝他们拱了拱手,算是表达心中的谢意。
“寒儿,”皇上轻飘飘的出口。
白墨寒抬起头,起身行礼道:“父皇,儿臣在。”他说这话时,并未注意到父皇在叫寒儿时,自己的二哥白石寒也抬起了头,一脸的惊喜,可是在听到父皇是叫四弟时,脸上的光渐渐的暗了下去。
酒宴过半,皇帝已经有些疲惫了。他身边坐着最近刚得宠的妃子,笑意盈盈地为他斟酒。
白墨寒低头饮酒,忽然极低的叹息了一声。
“老臣敬四皇子一杯,敬您的英勇无畏,这次在边疆上,杀敌立功,可是让许多将领都膛目结舌。”一个与白墨寒一起上战场杀敌的老陈忽然敬他,在军营中时,那个老臣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对他也不是十分的尊敬,可是现在在宴会上敬他,摆明了是心中敬佩,白墨寒一时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
“在下也是才疏学浅,若没有你们也取不得战功,所以,请容许我敬你们一杯,全当做感谢。”白墨寒恭恭敬敬的说道,眼中真挚无比。
当然,此番敬酒定然会赢得,其他皇子的眼红。可是碍于父皇在场,并没有人敢说什么,对于白墨寒不利的话。
整个宴会总长又无趣,白墨寒喝了几杯之后,实在受不了那些大臣,为了讨好自己而拼命的夸奖。半途中,白墨寒便借着出去透气,离了席。
“王爷,”刚出去便听到一声极低却极为耳熟的呼唤,白墨寒回头看见刹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却并入无责怪之意。“你怎么也跟了进来?”
“属下担心王爷来到宫中,遭人嫉妒,遭人暗算,所以便擅自跟了过来,还请王爷恕罪。”刹低着头,语气里面稍带着委屈。
他这幅模样可是逗乐了白墨寒,“你可是本王的暗卫,要是整日里这样跟着,暴露了你是本王的人的身份,以后还怎样让你去做那些秘密的事情呢?”
刹听了这番话,急忙开口认罪,“是属下疏忽了此事,还请王爷责罚。”
“罢了,别让别人看见了。”白墨寒摆了摆手,并不在意,他转头望向清凉的院落。不免感叹道:“这院子中这般清爽舒适,可是那些人却偏偏的喜欢挤在那以狭小的殿内。互相恭维,又踩低别人取乐,甘甜的美酒也成了无味之物了。”
“王爷难不成是不喜欢与那些大臣们周旋?”刹总是跟着白墨寒,最懂他的心意了。
这句话总算说到了白墨寒的心骨上,他笑了笑:“不然呢,平时我都还没有怎么讨厌这些阴奉阳违的事情,可是在战场上呆久了,看惯了手起刀落的洒脱,面对这些事情,倒还真有些厌烦了呢。”
听见王爷的一番抱怨,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笑容,忽然,他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王爷,属下有一事禀报,今日您放走的那个歌姬,小厮们在半途送她回家之时,发现她忽然不见了,应该是逃走了吧!”
“哦?这样想来,是她料定了家中容不下她,所以才故意逃走的吧。”白墨寒从来都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听自己的暗卫忽然提起,才十分不愿的说了一通。
刹还是有些多疑的说道:“王爷你就不担心那个女人是另有企图吗?做着表里不一的事情,可真让人怀疑。”
“如果她真的另有企图,又为什么要走呢?”白墨寒笑着反驳道,他转身拍了拍煞的肩膀,安慰道:“你是本王的暗卫,做好自己的本职即可,不必如此操心。”
“可是……属下依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刹这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白墨寒收敛了脸上的亲和,又挂上了一幅冷淡又疏离的笑容。
“没想到四皇子说出来透气,竟然透了这么长的时间啊,老臣也是有幸,能遇到您。”远处传来一声恭敬的讨好。
白墨寒并未忘记这个人,礼部尚书,曾经自己为出征前,还在皇上面前一再的诽谤过自己呢。现在看自己立了大功,得到了宠爱,便又如此的讨好,白墨寒心中很是鄙视这一类人,也就没有多废话。
“是詹大人啊!”他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句客套话,便抬脚朝大殿内走去。
“四皇子已经在外面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又何妨再呆一会儿!”礼部尚书詹大人扯着嗓子喊道:“老臣之前做的事的确是有不妥,可是四皇子您宽宏大量,一定不会将那放在心上的。”
白墨寒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依旧是微笑的表情。他心中实在太过清楚这一类人的所作所为。既然现在可以来讨好自己,那以后就一定可以去讨好其他的人。倒不如早点做个果断,来清静耳根子。
“詹大人还有何事?”白墨寒镇定自若的问道,倒是面前刚刚振振有词的礼部尚书詹大人一时口中说不出话来了。
他没想过白墨寒我的脾气会这么好,甚至不计较以前的事情。
便恭恭敬敬的如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四皇子,不瞒您说,老臣的确是想站在您这一边,现在朝廷上的皇子们都有了各自的立场。皇帝又年迈……”
白墨寒觉得可笑,这种人是究竟是如何在朝廷上立足的呢?居然这般的笨,还没有了解对手,心中所想就敢全盘托出。“住口!”他忽然怒斥道:“父皇如今身体健康,你像这样,难不成就是在咒当今的皇上?”
礼部尚书也未曾想过四皇子会忽然翻脸,一下子吓得不知所措,跪了下来。“老臣该死,是老臣失言了,还请四皇子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
白墨寒一时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这个礼部尚书也太没脑子了吧?自己只是轻斥了一句。没有任何的证据,当然不会告诉父皇。
“好了,快点回去吧,待会父皇看见席上缺了这么多的人,一定会生气的。”白墨寒说完就转身朝大殿走去,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落坐以后,坐在自己对面的二哥白石寒,忽然举杯敬自己酒。
“四弟,你回来之后这么多人的人祝贺你,我便一直无话可插,在此便祝贺你凯旋归来。”白石寒一脸的人畜无害,依旧像小时候那种单纯的模样。
白墨寒看见自己的兄弟祝贺自己,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