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公子无双。
常言形容美丽佳人和陌上公子都是这么说的。但是偏偏齐境天并不想承认解家词能够这么形容。他偏要说解家词虽为公子,却美人如花。
这花,还是那种名为罂粟让人沉溺其中迷失自己的花。
这并不是说解家词不好,只是解家词之于他,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一旦浅尝就永远不会辄止。
他不放过任何能够接近这一束罂粟的机会,只待着有一点能把他栽倒自己家院子里日夜相伴。
因为乐清平的事情而让齐境天能够再次见到解家词并且把该解释的话解释清楚,不得不让齐境天松了口气。他甚至隐隐在内心窃喜乐清平能够出这一次的事。不过窃喜归窃喜,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把这种情绪外放。不然不只是解家词会翻脸,自己至交好友淮止安也不一定会给自己好脸色。
齐境天很清楚自己的发小淮止安自从回了一趟家里,就完全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乐清平的心意。这种情形下去撸老虎须,齐境天觉得发小八成会和自己绝交。
可是,他又怎么能按耐住自己迫切渴望待在解家词身边的心思?他想了念了多年,几乎成了执念的人终于愿意和自己交好了,齐境天只想要和对方待在一起,只想对方看着自己爱着自己。其他的事情,他分不出一丝注意力去关注。
于是,他惴惴不安的邀请解家词出去玩,行为颇像是复制着淮止安和乐清平的交往情状。十次里面七次拒绝,还有两次是带着淮止安讨论有关乐清平的事情。他本该沮丧,但是在最后一次几乎不抱希望的邀请下成功把人约了出来,又让他燃起希望。
齐境天对解家词的想法从来不加掩饰,而解家词这个人精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他敢这么和齐境天甩脸色并且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他对齐境天的不喜,其实内心也是了然对方实际上能够任凭他摆布。
那么个体格健壮的家伙,和他杠起来解家词也虚。要不是对方是齐境天,换了其他人解家词至少会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虚与委蛇一番。
他就是了解这个做过他一段时间家教的男人,才这么有恃无恐。
他也清楚自己拒绝了对方多少次。
解家词是作为家里企业接班人培养的,家里一直灌输的就是他要怎么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等等的概念。他明白对待人得张弛有度。给了那么久的棒子也该给一颗甜枣。
因此,在经过好几次的拒绝以后,他明白至少给对方来个甜头,才能保证对方不会憋久了超出自己的把控。
解家词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就和他看的一清二楚齐境天并没有想帮助乐清平的心思但是却利用乐清平出事这一点三番两次接近自己一样。都是利用,既然对方想接着发小的名义见自己,自己不用一用对方岂不是亏本生意?
于是,在齐境天和他相约几次被拒以后,他就半推半就的应邀去了。
他应约前去的那天淮止安刚好是和齐境天一起来的学校。对方显而易见是来找乐清平的,解家词也就没有分出多余的注意去看他,但是淮止安却一直盯着自己,脸色并不轻松。
“别陷进去还不知道。到时候两败俱伤,你也会难受。我在乎那傻子的感受,乐清平也在乎你的。”
他离开的时候,淮止安突然凑近这般一字一句轻声对他说道。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去找乐清平了。
齐境天没听见淮止安的声音,但是他的动作让齐境天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没炸了。
解家词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的背影,良久突然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边上的齐境天一看他这表情整个人都显得不是很好了,委屈巴巴的盯着他老久。解家词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看向齐境天的表情比一开始多了不少温度。
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怼齐境天有着恶意,但是那份恶意自己为隐藏的很好,却不知早被注意他们两个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怎么做决定还不是他们两个自己的选择?别人再怎么样,能帮帮上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解家词哂然一笑,也不把事情放在心上了。淮止安这句话震慑一下他还是可以的,但是时间绝不会很长。当年的事情就算对方解释的再清楚,他心里有气就是有气,憋不下这口气,他早晚要把这口气撒掉。
两人的‘约会’完全是照搬淮止安约乐清平的模式,不过把乐清平的喜好换做是了解家词的喜好罢了。由此可见齐境天百分之百是向淮止安取过经。
解家词喜欢戏剧喜欢音乐,恰好最近有个戏剧表演。虽说主演咖位不大,但是也值得一看。齐境天本人虽对这些没啥兴趣,但是解家词喜欢,他也就一了解了解了几年,说起来头头是道。
但他没在解家词面前说过任何一句。他觉得自己和解家词讨论这个颇有些班门弄斧。托之前有教过解家词的福,解家词的事情他知道不少;其中一件事还是大部分粉丝都不知道的,那就是教解家词唱歌的可是国宝级的人物。一般听众只知道解家词唱歌好听,也专业学习过,却不知道这个‘专业学习’不是戏言也不是他们想的那么个学习。
解家词是真的老艺术家教出来的歌手,就水准和技巧而言,可是连人家一流歌手都要甘拜下风的。
两人安安静静的到了艺术馆,也安安静静的看完了戏剧。解家词挑着眉毛挑刺,齐境天就在边上赔笑安抚。咋一看的确很和谐。
但是两人想的却是南辕北辙。
一个心心念念终于和心里的人近了一步,一个却是带着报复的心态放任沉溺。
表面上看上去似乎什么事情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风化,但是内地里如何腐朽却没有人再剥开那层薄皮亮出来给人看。
美人如花,那美人花就像是让人沉溺的罂粟,一旦沾染只有彻底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