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谋能感受到，在男子的眼中，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疑惑。
这种疑惑并不是对褚谋身份的怀疑。更准确地说，大概是一种自己过往认知被颠覆，所带来的一种不解。
褚谋猜，他大概是在想，王者荣耀这样的游戏，居然都有职业比赛，还能进奥运会吗？
不过比起这些，令褚谋高兴的是，男子真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并且只要一百块钱的报酬。不管基于什么理由，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抛弃成见，给予自己帮助，足以证明，他的本质其实并不坏。
给男子留下一张借车的凭证之后，褚谋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先生。还没问您贵姓。怎么称呼？”
“免贵姓张。你叫我张鸿发就好了。”
褚谋点点头：“多谢张老哥。要不您给我顺便留一下您单位的地址。下午我用好车之后，如果早的话，就先把车开过去，钥匙也还给您。”
张鸿发拿出一张名片，交给褚谋。
“走吧。”褚谋和叶曦两人上车。车子发动起来，缓缓往外开去。
不出褚谋的意料。在地下车库出口，果然有不明身份的可疑人物在晃动。这大早上的，这帮家伙真是精力充沛，思虑也是够周全。还好这地下车库得有身份卡才能进入，褚谋才能够顺利地跟张鸿发不受外人打扰地在地下车库完成交接。
不过，这一辆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车，四面玻璃又是半透，那些盯梢的家伙到底没有注意到褚谋。两人顺利离开小区。在叶曦的指引下，往最近的派出所开去。
“吴思明背后好像还有人。”叶曦说。
褚谋道：“是。我现在担心的是，虽然他已经被关进去了，但是，如果他家里人请了律师，玩偷换概念，想办法给他脱罪减刑，提前从监狱里放出来，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我知道。”
“所以，我不在夏都的时候，你遇到什么事，要去找袁世凯。或者，找默默。他们都会帮你想办法。当然，默默可能平时要忙一些。不是太急的话，你尽量晚上十一点之后再打她电话。”
提到顾默，叶曦的神情明显变得很不自然。褚谋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也不说破。车子开到地方，两人下车。
一待就是大半个上午。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大。临近中午了。两人饥肠辘辘。褚谋这时才敢给花熊打电话：“饿不饿？出来吃午饭吧。”
去哪儿吃午饭？
褚谋又把电话给袁世凯打过去：“中午饭做上没？我带两个人一起，咱们出去吃？”
袁世凯笑骂：“你要来蹭饭就别跟我玩虚的。来吧。中午吃炸酱面！”
战队目前还没有完全步入正规。至少，离俱乐部完全建立成型，还差得远。所以袁世凯这个名义上的老板，以及肖胖子那个爱起哄的货，现在完全用不着跟着战队一起东征西走。因此，袁世凯现在的生活状态还与以前当主播是一样。晚上直播的时候才比较忙碌，白天基本上就是赋闲状态。
车子开到袁世凯家楼下。
花熊跟褚谋同时到。三人刚进屋，一条白色的比熊狗朝着他们奔跑过来，一阵狂吠。
“你怎么养狗了？”褚谋好奇。
两女同时躲在褚谋身后。看起来是很怕狗的样子。
袁夫人很快把狗牵走。袁世凯则又躺在摇椅上抽雪茄。看到众人进来，他才起身，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来了？坐吧。”
他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在花熊身上。
他知道花熊是LW的队员，而且是最难打的上单位置。加上花熊又是现在褚谋陷入舆论中心的关键人物，袁世凯自然会对她投去更多的关注。
“你就是花熊吧？”
褚谋正想出声介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拿出来。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他接通：“喂。哪位？”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女子声音：“喂？！你，是褚谋，吗？”
“是我。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一头，女子发出一阵诡异的大笑：“噢哈哈哈！褚谋！昨天夜里的那篇文章，你应该看到了吧？是不是非常惊喜啊？”
褚谋双眉一挑：“怎么？昨天的照片是你拍的？文章也是你写的？好大的本事。跟了我一路，拍照片，还知道我的住处在哪里。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分了吗？”
女子冷笑：“呵呵呵。比起这个，我知道的更多。你其实有女朋友，而且还是圈内人。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不过，如果我把这个料也爆出去……”
“你说什么呢？什么女朋友。我不明白。”褚谋装糊涂。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对方拍到他的照片，找到他的住处，已经是细思极恐的事情了。此刻，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电话，还敢打过来，并且宣称，知道他跟顾默的事情。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是圈内人？
“你不明白？”女子反问了他一句。
她的声音忽然好像有点变了：“好啊。你不明白。不明白的好！不明白的好！哼！”
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
褚谋一脸懵逼：“嘎？”
这怎么就挂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自己不过说了一句“我不明白”，对方就好像突然被惹火了似的，下面的话一句都不说，就直接把电话甩了。褚谋本来都做好被对方勒索的准备了，最终却是落了个空。
还有，对方挂掉之前，声音从粗变细，有一瞬间，让褚谋感到十分耳熟。
“怎么回事？”袁世凯问。
“有个女的跟我打电话，说昨天的文章是她发的，而且，还知道我跟默默的事情什么的。我以为她要勒索我，结果突然把电话挂了。”褚谋仍有点摸不着头脑。
袁世凯却是愕然：“女的？不对啊。拍你照片的人昨天想勒索我来着，不是女的，是男的啊？”
“啊？”褚谋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