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澈被梁轶安打成这个样子,看来什么都做不了,修子晨在给他治疗,剩下的人都先回去休息,闹腾了这么久,也太晚了。
贺芷秋和即墨寒回去时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应该是嫌热,都踢掉了被子,两个人还穿着里衣睡觉,贺芷秋给春儿脱掉里衣,只剩下里面的小背心,即墨寒也给小宝换上小背心。
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掖好被角,他们才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贺芷秋就叫来梁轶安,她心里惦记着沥青,但昨天晚上梁轶安的状态不是很对劲,她也就没提这回事。
“皇后娘娘。”梁轶安行了一礼。
睡了一晚上,他的状态恢复了大半,至少能够看出梁三少的俊秀了。
“三表哥,坐。”
梁轶安依言坐下,贺芷秋找他什么事,他心里有底,遂没有等她提起来,他自己就张口了,“娘娘,沥青已经找到了,但是离京城太远,要是运过来的话不太现实。”
这一路上要过山丘,历海流……猴年马月能够运过来?
梁轶安把自己画的地图给贺芷秋,“娘娘,沥青就在这座岛上,我们是坐船过去的。人没有关系,但是沥青重,要运过来,以南祈现在的造船能力,一次的运量不多,要把所有的沥青运到对面的陆地上,耗费的人力物力都非常得大。”
贺芷秋的手指放在梁轶安专门标出来的那一点上,造船技术她倒是可以给予支持,但运输……修路就是为方便运输,这个倒是很难办了!
“三表哥,我再想想,你吃早饭了没有?”
“我吃过了。”梁轶安撒了个慌,起身,“娘娘,那我先告退了。”
“好。”
梁轶安其实没有吃早饭,但是他着急去看苏木,而且他怕贺芷秋留他一起吃早饭,这会让他觉得分外别扭,就撒了慌急匆匆得离开了。
贺芷秋带着两个孩子吃完早饭后让丁一和兰青送他们去上书房,即墨寒去上朝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从医学院到宫里路很长,公鸡都没有打鸣,即墨寒就收拾好出发了。
贺芷秋去看了一眼苏木,看到她恢复得不错,她又去看了一眼赵希澈。
赵希澈浑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得眨着。
他的脸上就一道伤口,上些药就可以了,怎么把他包裹得像是脑震荡了一样。
“先生。”修子晨正拿着病历本查房,对赵希澈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才对着贺芷秋毕恭毕敬得开口,“赵公子昨晚手脚不听话,我怕他抓着自己的伤口,让伤口恶化,就把伤着了的地方都给包起来了。”
顺便把手脚也给捆住了。
贺芷秋:“……”
倒也不用包成这样。
“皇后娘娘。”赵希澈奶奶得跟贺芷秋打招呼,笑得时候露出嘴角的两颗小虎牙,扯到了伤口,眉头紧皱,感觉眸子里的水雾更多了,贺芷秋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贺芷秋出去以后,梁正溪来问这件事要怎么办。
赵希澈撞了苏木,不管是交给谁都应该按律法处置,但梁轶安又打了赵希澈,要是两方不想私了,那就都要受罚。
梁轶安听说以后,二话不说就拒绝私了。
得了,两个人一样的答案,倒是省事。
两个人各打五十大板,看在赵希澈半死不活的份上,他的处罚延期执行。
梁轶安被打完以后半条腿都要瘸了,屁股血淋淋,火辣辣的,就算是这样,他也撑着让小厮抬着他来了医院,对着赵希澈放狠话,“赵希澈,别让我下次逮着你,要不然可就不是这次这么简单可以解决得了。”
赵希澈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疼,但他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怼回去,“梁轶安,这次是我没有防备,下一次,小爷打死你。”
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少年威胁人,压根没有一点点的威慑力,看着就像是一只小奶猫在撒娇一样。
可惜直男梁轶安是体会不到的,他点点头,放肆得瞪了一眼,用食指指着赵希澈,“我记住了,随时应战。”
以前是他的手下败将,以后也是他的手下败将,还能蹦哒到天上去不成。
梁轶安心里不屑,压根没有把赵希澈这种娘娘腔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借着被打伤的由头,威胁许广百给他在苏木旁边安排了一间病房,方便他随时看望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