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江公公半骂半安慰,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江公公赶紧说道,“娘娘,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来给您送令牌。”
贺芷秋打开竹门,夜色昏暗,只能模糊得看到影子,感受到身后的动作,她也不敢让春夏一个人去点煤油灯。
“辛苦江公公了。”贺芷秋接过来,知道这就是允许她随时出入宫闱的令牌,心下大喜,眉眼都亮了几分,说话的时候也客客气气的。
“娘娘折煞奴才了。”江公公弯着腰客气道,尽管看得不是很清楚,他的脸上还是堆满了笑意,跟在即墨寒面前没有什么两样,“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明天一早出发,娘娘早些个准备着。”
“嗯。”贺芷秋答应道。
天际间乌云密布,眼看着一场暴雨就要来临,江公公跟陈青赶紧往回走。
陈青不解得问道,“干爹,你为什么要亲自过来送,派个人不就行了吗?再说让我来也是可以的,干爹何苦自己劳累一趟?”
“说你傻你还给咱家来真的。”江公公忍不住又在陈青的头上拍了一下,这一巴掌可比刚才的严重多了,陈青疼得呲牙咧嘴的,“干爹,好好得你做什么打人?”
江公公恨铁不成钢得说道,“你可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什么?”
“什么?”陈青傻傻得问。
“随意出入宫闱的令牌,不限时间,不限地点,皇宫内所有的地方。”江公公压低了声音说道。
陈青惊讶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江公公在他的头上轻轻得拍了一下,叹息道,“现在你知道咱家为什么要亲自来送了吧,你不要看冷宫娘娘现在住在冷宫,以后有她飞黄腾达的时候。”
江公公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得拍了陈青一巴掌,“咱家把你带过来就是想要让你在冷宫娘娘面前露个脸,你倒好,宫灯让你给摔没了,人家连你有几个鼻子几个眼睛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有好感了。一句讨巧的话都不会说,只会像哑巴一样站着,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干爹。”陈青委屈道,“我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江公公差点儿没有被气死,这个榆木疙瘩脑袋。
贺芷秋点亮油灯,坐在卧榻上,手里面把玩着江公公刚才送过来的令牌。
令牌由沉香木打造,正面刻着两个字“嘉信”,边上纹着雕花龙纹,古朴中透露着奢华大气。
春夏坐在卧榻边上的小凳上,手里面捧着一杯热水,惊魂未定得小口小口得喝。
“春夏,大晚上的你出去干什么?”贺芷秋把令牌放在桌子上,问春夏。
春夏委屈得开口,“我去如厕,走的急就没有点灯,我听门口有动静,就想出去看看,然后一个人就突然间冒出来。”
贺芷秋:“……”
“那你晚上跟我睡,不要回去了。”看她这个样子,今天晚上也不敢一个人回去。
“是,小姐。”春夏一口气喝完杯子里所有的热水,起身去找被子,贺芷秋看着她忙活,然后就看到春夏把被子放在卧榻上,咬着唇瓣说,“小姐,我今晚就睡在这里。”
“……行。”贺芷秋起身,“我睡了,你也赶紧睡,有什么事跟我说。”
“知道了,小姐。”春夏心里暖暖的,包着软和的被子,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半夜,外面噼里啪啦得,贺芷秋下床去关窗户,春夏迷梦着眼睛坐起来,下意识得就要下床,“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下雨了,我去关窗户。”贺芷秋边走边说,声音柔柔得,很能安定人心,“你睡吧,不要下来了。”
“是,小姐。”春夏果然一头扎进被子里,沉沉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