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都哭得视线模糊了,她使劲得拍了赵希澈一巴掌,教训的语序都开始混乱了,“你说说你安安心心得做个纨绔多好,我和你爹,你祖母还有你二叔等总不会让你饿死,你却三天两头得搞一身伤回来,你说说你要是突然没了可让娘怎么办啊?娘是不是还得下去陪你啊?”
将军夫人哭到又打了一个嗝,赵希澈自然得拍了拍她的后背,帮着她顺气,“娘,就算我下去了你也不用陪我,你安安心心得活着,少哭几次就更好了。”
将军夫人仿佛没有听到赵希澈的话,自顾自得说,“那下面那么冷,吃不好穿不暖的,还会受小鬼欺负,动不动还会要给黑白无常交保护费……呜呜呜”
将军夫人越哭越可怜,赵希澈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开口打断了将军夫人,“娘,你怎么如此清楚,说得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将军夫人拿着赵希澈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话本上就是这样写的,所以你好好得活着。”她不等赵希澈说话,指着丫鬟提着的东西说,“你看看我为了你的事情都跑断了腿,我这老胳膊老腿得还……”
“停。”赵希澈忍不住捂住了将军夫人的嘴,“这些不是娘买给你自己的吗?”
“什么叫买给我自己的?”将军夫人掰开赵希澈的手,忍不住委屈,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怎么舍得给自己买这么多,我的嫁妆一直在补贴家用,都没有多少了。”
将军夫人越想越委屈,“老夫人一直在吃药,你还天天出去闯祸,我跟在你的屁股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每次都要花好大一笔钱给人家受伤的人买礼物,然后提着上门道歉。家里又没有多少富足的进项,你爹的俸禄不高,要不是……”将军夫人擦了擦眼泪,继续说,“要不是靠我的嫁妆贴补,我们家如今早就揭不开锅了。”
听着将军夫人的话,赵希澈疑惑极了,那双极好看的眸子里都盛满了不解,他最近都乖乖得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除了今天在街上马匹失控。可他也没有伤到人,而且他都处理好了,他娘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备好了礼。
“那娘今天又要上谁家赔礼道歉?”
“给苏木姑娘啊!”将军夫人心疼道,“我都打听过了,人家一个姑娘家只身来到京城,举目无亲,本来就很惹人心疼,又被你这个不长眼睛的给撞伤。”将军夫人恨铁不成钢得跺跺脚,“我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
赵希澈还想知道原委,忽略了他娘的最后一句话,“娘,你继续说。”
“现在她就要跟梁府的三公子成亲了,要是我们没有表示,显得我之前在医院的赔礼道歉都是做样子,所以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赵希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决定找大师算个好日子上门,跟梁府商量一下我能不能收苏木姑娘为义女,然后从赵府出嫁。我们赵家虽然不是钟鸣鼎盛之家,但也满门忠烈,从我们家嫁出去,顶着赵家义女的身份,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也会少一些,大家也不敢在明面上欺负她。”
赵希澈的嘴角抽了抽,好看的虎牙露了出来,他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娘,可是我们家没有银子,你要是收苏木姑娘为义女,你还要多出一份嫁妆。而且还是嫁给梁轶安这个东西,你的嫁妆还不能太寒酸。”
赵希澈拍了拍将军夫人的肩膀,伸出手指,把她眼角的一滴泪给抹开,像是灵魂审判似的在将军夫人的耳边投下一记响雷,“娘,咱家没有银子,都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收不起这个义女。”
将军夫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一茬,她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雾蓝带着大夫进来时,被院子里“肃穆”的气氛给征住了,她看了翟嬷嬷一眼,翟嬷嬷点点头,雾蓝放心上前。
“夫人,大夫请来了,赶紧让他给少爷看看,别耽搁病情了。”
将军夫人回过神来,先把收义女的事压在心底里,她赶紧吩咐,“快带着少爷和大夫回屋,不要站在院子里了。”
赵希澈认命般得先走进去,雾蓝带着大夫跟着进去。
翟嬷嬷赶紧带着丫鬟去安排夫人刚才购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