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见两人还是裸着身子,这才想到自己太过急于求成,她半遮着脸部,无比羞涩地轻声说道:你们快点整戴清楚,我水仙晚上还会过来。
穿戴好后,钱丽周身颤抖,她连忙询问:“我们现在怎么办?”刘太医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看外面确实没人,便连忙闩好房门,然后对着钱丽认真问道:“你觉得水仙能斗过翠花吗?”
钱丽摇了摇头说:“忒难,翠花大权在握,王府上下全听她的。”
“万一斗不过翠花,凭翠花的性格,我们还有活路可走吗?”
钱丽一听,慌忙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已是太医的人,你怎么说,钱丽就怎么做。”
刘太医紧紧地握着钱丽的双手,面部极为严肃地说道:“我们的事情,要是被王爷知道,下场可想而知,目前,只有水仙知情,而水仙历来就是快言快语,人家略施小计激怒、挑拨,为了她自己的利益,便会出卖你和我。”
钱丽一听,忙问:“我们怎么办?”
“你想不想和我过活?”
“想啊,我现在只有你了。”
太医停顿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有水仙在,我们的心就永远是紧绷的,要快乐生活,就不能留下水仙。”
钱丽虽然害怕,但她知道,不除掉水仙,自己和太医就永无宁日。于是,又问:“怎么除?要我钱丽做些什么?”
见钱丽同意,太医急忙计策:“很简单,明天邀水仙去后院散步,我就躲在枯井的旁边,等她走到井边,你就故意停下,之后的事情就看我了。”
钱丽很不放心地问询:“要是王府寻找怎么办?”
“我就一口咬定不知道,你呢,照样疯疯颠颠,不动声色。水仙的到来,让王爷和翠花都不高兴,知道她是郡主故意安插在王府的一枚棋子,她的离开,大家都会认定是回到了驸马府。”
听太医这么一说,钱丽紧绷的神经渐渐地松弛开了,她紧紧地抱着刘太医,无比激动地哽咽道:“我的疯病是你医治好的,在这段时间里,你给了我太多的快乐和幸福,谢谢你刘太医。”
听此,太医万分感动地将她紧紧楼在怀里,尔后,又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全身。钱丽的身上留下了太医滚烫的泪水。
刘太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想好了一切,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将意味着什么。在此之前,自己为了钱丽的金条,隐瞒了东院害定喜堕胎的事实。现今要排除危机,解救自己,就必须一不做、二不休地除去钱丽。钱丽痊愈,作为王府的太医却隐瞒王爷,本身就是犯下大罪,若是留她,就是留下祸根。夫人啊!你是个苦命的人,休要怪我刘某无情无义,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钱丽十分感谢刘太医对自己的深情厚谊。第二天一早,待水仙来到她的房间时,钱丽就极为诚恳地邀请水仙去后花园里漫步、散心。水仙先是不肯,说那个地方经常闹鬼,可钱丽说别处人多眼杂,怕是被人发现她疯病痊愈的天大秘密,从而影响了水仙的复仇计划。水仙觉得钱丽说得在理,加上她急着报仇,早想置翠花于死地,便爽快地答应了钱丽的请求。
刘太医见水仙扶着钱丽走出房们,便带好锹子从后门快速地钻进园子,瞬即又躲进了枯井旁边的草丛里。
过了一会,水仙和钱丽也散步来到了园子里,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近了枯井,水仙认认真真地说着,钱丽心虚害怕,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咿咿呀呀地胡乱回应。水仙缺少心计,怎么也没想到死亡已经向她逼近?当两人走到了枯井的沿边时,刘太医“嗖”地窜了出来,他一把抱住水仙。水仙还未察觉是怎么回事,就被丢进了枯井里。钱丽叫太医动作要快,刘太医一边答应,一边向她走来,钱丽没有半点警觉,也被太医抱起投到井里。
此时,一阵狂笑拂啸而过,刘太医定睛一看,这狂笑的不是别人,正是翠花和木瓜。他吓得两腿僵硬,跪地求饶。翠花叫木瓜把枯井填平,然后安慰道:“太医别怕,是你帮我排除了危险,今后的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你跟着我翠花就没有过不了的坎,除不了的难……”刘太医听后,连连唯诺,誓死跟随。
“皇上就那么相信自己的老师汤汉,竟让杜杲去彻查关孙被害一案,哀家以为,杜杲不能往下查了,假如孟启的母亲真是土匪头子的后代,而魏关孙的惨死又跟荣王和翠花有关,那么孟启皇储地位的合法性就必受质疑,加上孟启天生体弱,智力低下,公卿大臣完全可以皇上养子孱弱无能将来不能胜任帝王重任为由,找太祖的其他血脉来替代孟启。”
“皇后是说老师汤汉想让光义家族或德芳家族的后辈取代孟启,是为皇子。”
谢道清点了点头。
理宗摇头说道:“若是他人,朕还相信,要说老师,决不可能,老师早就算过,赵孟启足有十年的帝命。”
“对,汤汉的算命术确实厉害,可他又为什么建议让杜杲做刑部尚书?杜杲是个能文能武的军事天才,他在军中的威望无人企及,让强大的蒙古心惊胆寒,可汤汉为何不举荐杜杲为枢密使,反而同意皇帝让那个不懂军事的贾似道兼任王军的最高统帅,难道皇上就没有细想他汤汉的目的究竟是啥?”
理宗叹曰:“皇后也别胡乱猜疑,一切都是朕的原因,没有提杜杲为枢密使,那是因为杜杲和蒙古的皇室关系复杂,与老师汤汉毫无关系,不过老师似乎早已算到了关孙一案,故而要朕提杜杲为刑部尚书……”
“皇上应该清楚知道,他杜杲是坚决反对孟启立储的大臣之一,如果您不想让德昭家族的后代继承帝位,大可让杜杲一查到底,否则,皇上必须阻止。”
“谈河容易?朕是皇帝,在公卿大臣的面前已铮铮誓言:立查关孙一案,为姐姐一家报仇雪恨。现如今,案还没破便自食其言,再说,杜杲的手上有朕的圣旨和尚方宝剑,朝令夕改岂是一个大国帝王的应该所为?”
宋理宗没有干涉杜杲继续查案,而是在贾似道结拜兄弟马天骥的精心安排下认识了京城的名妓——王艳艳。
自从董宋臣大病卧床之后,端明殿学士马天骥就经常待在理宗身旁,代行内侍之职。马天骥担的是宋廷文官之职,干的却是宦官活计,和董宋臣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临安城的烟花柳巷全在他的脑海之中,姐姐过世满七之后,理宗就迫不及待地让马天骥把他装扮成盐商老板的模样儿来到了“天上人间”这高档春院,春院的鸨婆随即将他们引进厢房。
马天骥指着鸨婆说道:“我们的老板别人不要,今天就是冲着艳艳姑娘而来的。”随后便拿出一锭金陀。鸨婆见是个有钱的大主,连忙说道:“客官稍候,艳艳姑娘随后就到。”
鸨婆用力敲门,此时香房里传出一个男人的粗骂声:“要找死啊,不知里面有人吗?”
王艳艳急忙按住琴弦,轻声恳求道:“大人,真是对不起,妈妈叫我定然有事,若是小女不去,心有不安。”
那位大人见艳艳姑娘楚楚可怜,极其不忍,便应诺了她的请求。而他的内心却忿忿难平,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