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杲前去蒙古吊唁的消息,被静宁公主探知,她想尽办法索来了一套小太监的衣服,打探好杜杲去蒙的路线后,便做出要和杜杲私奔蒙古的最后决定。
得知自己要去蒙古,杜杲清楚地知道这是蒙古皇帝给他和宋廷亮出的一把双刃剑,但是为了大宋朝廷,为了赵昀皇帝,无论如何都要走好自己在蒙古国的每一步。他临行前向皇帝建议,自己去了蒙古后,一定要让杜庶带兵剿灭闽赣的蒙古间谍,理宗答应了他的要求。
赵昀认真地看着杜杲,他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饱含着期盼的眼神。杜杲见此,向理宗保证:自己决不会放弃大宋朝廷,决不会丢弃大宋子民,更不会离开宋朝皇帝。
赵昀听后,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窝阔台、拖雷深深地知道,这是蒙古帝国争取杜杲的最好时机,据史天泽的预算和估计,要赢得对宋战争的最后胜利,杜杲是否心向蒙古,便是这一场战争中关键的关键。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像杜杲那样,将兵书《松经》运用得如此娴熟,游刃有余。兵书《松经》是鬼谷子的弟子将鬼谷子的军事理论和众家的旁门左道,创造性地结合到战争的理论和战争的实践中来的经典之作。《松经》还将诸葛武候千金诀、易学命理、周易易经、相学秘籍、八字真踪等进行提炼融合与净化归综,得出了个人的心理意念,臆测分析,从而可以断定,对方的短期目标或长远企图。
窝阔台、拖雷一听,甚是惊讶,连忙询问史天泽:“元帅和杜杲相比如何?”
“杜杲与下官,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如何能比?”俩人听了史天泽的话后,觉得势必拿下杜杲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使其心甘情愿为蒙古服务。
可是杜杲未必就能劝说得动,于是,拖雷又问:“杜杲死活都不投靠蒙古,蒙古国应当如何为之?”
史天泽答道:“此人不能回去,软禁他,或者将其诛杀。两国一旦交战,杜杲若是回到了宋国,无疑就是放虎归山。”
“杀了他,岂不可惜?”史天泽见拖雷心有不舍,便对他言:“这兵书《松经》一定还在杜杲的家乡,若是闽赣之地的蒙古间谍能够保存现有的实力,兵书就极有可能会落入到我们蒙古人之手,使其为蒙古帝国的圣战服务。”
拖雷又问:“要是得到了兵书,元帅又能否破解兵符,应用兵道?”
“下官只能尽力为之。”拖雷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杜杲明天前往蒙古,却不知何时回到临安?
晚上,杜杲来到了青龙山,他拿着事先备好的一钵白酒,倒满了两大碗后,虔诚地跪在地上,将一碗白酒举过了头顶,含泪泣言:“花容,杜杲来看你了,可知道?你的离去,让我杜杲的心里无比难过……千言万语尽在酒中……”说后,便含着热泪,一饮而尽。
待杜杲低头要将另一碗白酒洒入花容的墓碑前时,却不见了那个大碗,当杜杲正在纳闷之时,一个像似宫中小太监模样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轻声说道:“好感人的一段自白,酒我替姐姐喝下了。
“你是谁?深夜来此有何目的?”
杜杲立刻警觉起来。
“哈、哈,我还以为你杜杲大人一定知道来者是谁?目的何在?今日一见与平凡人家亦无区别,都说你的心术是如何地厉害,我看也只是人云亦云、徒有虚名罢了。好了,我也不和你兜什么圈子,小女便是静宁公主,和你的情人安宁公主是为姐妹。”
“公主深夜来此,难道也是和她告别?
“对啊!明天要去蒙古和林。”
杜杲听此,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公主为何要去蒙古?您若是去了蒙古,消息一旦泄露,就会被蒙古人当作要挟宋帝的最好人质。况且,深夜乔装逃离,宫中明日定会翻天,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您的父皇担心。”
静宁拿着小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她无比坚定地大声说道:“倘若逼我回去,静宁便死在你的面前,难道你是想我静宁步姐姐安宁的后尘吗?”
杜杲急忙劝阻,耐心说道:“公主,赶紧把刀放下,有话可以好好说,有事也可以慢慢谈。”
“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就一句话,是行,还是不行?”
真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说不清”。杜杲毫无办法,只能答应她的请求。
杜杲、静宁、董宋臣在天还微微发白的时候就坐车开始北上了。
见到公主,董宋臣却意外地露出笑脸,他故意逗着静宁,轻声笑道:“高兴了吧,您可知道老奴的心里是怎样地感受,要是被您的父皇知道了,老奴可就成了不忠皇帝的罪人哟。”
静宁乃董宋臣看着长大的公主,当静宁哭着向董宋臣求救的时候,他的心软了,董宋臣早已把静宁公主看成是自己的女儿,为了不让静宁悲伤难过,他绞尽脑汁,成全了静宁此次的蒙古之行。
董宋臣知道皇帝不见公主,必然焦急万分,可是实在难以抉择,他不希望静宁公主嫁给那个丑八怪进士施国仁。公主答应母亲,也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她在等待机会,若不成全公主,万一接受不了施国仁,依她的倔强脾气,必寻短见,那么,自己不就成了间接残害公主的凶恶杀手吗?于是董宋臣帮她弄来一套小太监的服装,还帮她……
王枭死后,董宋臣成了无束无缚之人,他可以全心全意地孝忠宋朝皇帝,认认真真地帮助理宗皇帝,做点实实在在有利宋朝廷的好事情。尤其是史弥远和杨太后的离去,令董宋臣兴奋不已,自己终于为小石子和他的情人报了仇,实现了自己当初在小石子墓前立下的铮铮誓言。他深深地知道当初的小石子若不把“宝贝”拿给王枭,自己当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且说,蒙古皇族实行的都是秘密潜葬,没有在地面上建造任何可以纪念的建筑,只用万马来回地踩踏,直至把埋葬的地方踏得和原来的草地一个样,由于墓地上无有任何标志,也就无法知道灵柩的所处。
明天就要举行隆重的国葬仪式,仪式结束后,弘吉剌。孛儿帖就要和元太祖成吉思汗一样葬于蒙古的肯特山起辇谷。
此时,各国的使节已经齐聚和林,唯独宋朝廷参加国葬仪式的大臣还没有个踪影,秃满伦焦虑万分,怕是途中出现问题,她在为杜杲的安全担心。
突然间,来人通报:宋朝使节董宋臣、杜杲已前来蒙古悼念国母弘吉剌。孛儿帖。听此,秃满伦一颗悬挂着的心,这才算是平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