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王屿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前世两年后便去世了。
那天被这对奇葩一气，直接气进医院。
妈妈一病，乖儿子彻底放飞自我。
两人无视校规，脱去校服，公开在校园里牵手接吻，翘掉自习去网吧。
昔日高冷学霸，还将头发染红，极其晃眼。
被点名批评了好几次，可无奈，两人都没家长管。
冬至那天是秦言生日，也许是老天偏爱，接连几天的奇怪大雨竟然停了，天边出现橙红色的夕阳。
我和学习小组的朋友在操场散步，一个红发少年从我们身边跑过，差点把我撞飞。
定睛一看，居然是王屿。
我们几个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人要干嘛。
新同桌齐翊若有所思。
“今天是秦言生日，他该不会要...”
我还没来得及思索同桌怎么知道，就被王屿一嗓子吼出鸡皮疙瘩。
红发少年面对夕阳大喊。
“所有人听着，今天是我家小公主的生日！”
“秦言！你这辈子都得给我狠狠幸福！”
秦言在一堆小太妹的簇拥下来到操场，泪水大颗大颗往外掉。
一边跑向王屿一边喊。
“阿屿，你是我爱了很久很久的王子，也是我悲惨人生的唯一救赎！”
原本热闹的操场一片寂静。
朋友们笑得前仰后翻。
“这两人好癫。”
“我突然觉得夕阳好可怜。”
只有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往下钻，秦言为什么是我的亲戚？
她以前一直很正常啊。
抬头时，我意外发现同桌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不会吧？他口味这么重？
大家都是朋友我不好问太细，以后离他远点吧。
6
全学校都在议论，三好学生怎么一谈恋爱，性格能变这么多？
我印象中的王屿，高冷内敛，存在感不高，甚至没他妈妈给人的印象深。
两年前他也交过一个女朋友，被王妈妈发现后，他果断就分手。
“压抑久了是这样的。”
“可能他早就想叛逆了，秦言只是一个契机。”
“他两年前那个女朋友，是不是隔壁学校的...”
话音刚落，突然教室门被踹开，职高校服的黄发女生指着秦言。
“她就是你新女友？这次很有骨气嘛，可当初为什么任由我被你妈诬陷？”
这件事我有印象。
两年前王妈妈报警，说这个女生偷了她家黄金和首饰。
由于金额很大，赔了钱后，女生直接被学校开除。
不过听她的口吻，自己是被诬陷的？
王屿尴尬地拽走她。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和言言也没关系，别在这发疯。”
黄发女原本只是愤怒，听他说完，干脆发疯般冲进我们教室。
“你说我疯？”
她扯着秦言的头发，长指甲刮花她的脸，秦言吓得不停尖叫。
“在乎她是吧？那我就毁了她。”
周围同学只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马上将她拦住，老师也闻声赶来。
女孩临走前，满眼恶意地瞪向秦言。
“听说你是被收养的，为了和王屿在一起，还要和你婶婶划清关系。”
“渣男贱女真般配。”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秦言身上。
秦言脸色发白，指甲深深扣进掌心，最后抬头看向我，目光怨恨。
我：？？？
今天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谁欺负你，你都要恨我？
这件事传得很凶，王屿请假一个月，秦言也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我家。
我妈挣扎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劝道：
“高考没几个月了，你考完想去哪都行，可现在就搬到男生家，他妈妈以后一定会看不起你的。”
她还在继续收拾。
“婶婶的意思是，我住在你家这几个月，你看不起我？”
“你...”
秦言冷笑：“婶婶，阿屿和你们不一样，他是真心对我。”
“而我以后，也会助他飞黄腾达。”
我们俩眼神对上，心里明白她指的是那张彩票。
也许几个月后，她真要变成有钱人了吧。
我忍不住疑问。
“秦言，你对我们的恨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妈是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但最起码保证你衣食无忧，还把自己的房间给你住。”
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里真的有底吗？
秦言没否认。
“可我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爱，只有王屿才给的了我。”
“而你们，却只会自以为是地阻止我。”
门外一声响，秦言离开了。
7
秦言是个很奇怪的人。
秦言走后，我陷入了短暂的悲伤。
不是为了她，但脑海中莫名出现一片迷雾，心里空荡荡的。
学习小组的朋友纷纷安慰我。
“知道你们姐妹之前感情好，但你也得接受她的变化呀。”
“赶紧去吃午饭，要不然下午得饿死。”
我摇摇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齐翊拿着饭盒走来，打开盖子，红烧肉的香味直冲我鼻子。
“你们别安慰了，她就是受青春期激素影响，吃完就不作了。”
又冷着脸对我说。
“自己拿着去走廊吃。”
我恍然大悟，差点忘了，我现在才十七岁。
这该死的激素！
吃完后，我继续埋头写卷子，将悲伤的情绪彻底消除。
马上就高考了，我必须控制自己的身体，绝不能掉链子。
在我们苦读时，秦言玩起了打视频，成了一名高中生美妆博主，可惜粉丝数不多。
她为了圈粉，在王屿写作业时开直播，打造了一个“学霸&甜妹”cp，很快就有了上万粉丝。
同时大家也开始质疑。
“他们直播的时候都快11点了，该不会这么小就同居了吧？”
“说不定压根就不是高中生，骗流量罢了。”
秦言受不了质疑，连夜发视频解释。
但我没想到，这个解释会给我家带来天大的麻烦。
视频里，秦言红着双眼，桌上都是擦完眼泪的纸巾。
“爸妈去世后我被婶婶收养，一开始我也庆幸自己很幸运，可是。”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声音彻底哽咽。
“可她们只是为了我爸妈的遗产，对我百般嫌弃，我每天都活在她们的辱骂中。”
“只有阿屿，只有他对我好。”
“我也不想一直住他家，可是真的是没办法了。”
一夜之间，贫苦但自律的女孩圈粉无数。
质疑她的评论消失。
而欺负她的我被人肉，被铺天盖网暴。
不到半天，我妈妈的单位都被人找到了。
几个秦言的脑残粉，还找到我家住址，朝门上泼红油漆。
我打电话报警，可对方是未成年，家长赔完钱就走。
眼看事态愈发严重，我走到秦言面前。
“你现在就发视频解释，什么叫我们贪图你爸妈财产？他们有什么财产？欠债倒是一大堆。”
“你不解释我就自己解释了。”
秦言一边涂指甲油，一边淡淡回应。
“就算解释你们没拿钱，又怎么解释你们没欺负我呢？”
“秦曳，你有证据吗？”
这些日子，班里同学早已认清她的嘴脸，全都站出来为我说话。
“这种事情很好澄清，我们都是秦曳的证人。”
秦言丝毫不怕。
“说不定你们都收了秦曳的好处，集体霸凌我啊。”
她粉丝数快破百万，我不想在高考最后几天，害大家招惹是非。
而且，谁说我没有证据的？
秦言被职高女孩打后，那双仇视的眼睛让我起了警惕心。
8
回到家时，妈妈正对着窗户接电话。
“刘科长，我没有虐待小孩，你怎么能随便开除我呢？”
“本来就是那孩子随口胡说的，我上哪去找证据？”
妈妈发现我站在身后，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还没定呢，妈和他们解释一下就好。”
我眼角突突直跳，拼命克制情绪。
“既然大家都说要证据，我刚好有。”
凌晨，一条反转的视频，狠狠打了网红“言小屿”的脸。
视频里，秦言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宣扬自己的爱情观。
“我只要爱情，你们却自以为是地阻止我。”
“对我好又怎样？你们以为我在乎？”
我故意将秦言家里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她一句都没否认。
再加上我妈的苦口相劝，完全看不出我们嫌弃她，反而她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自律女孩积累了一个月的口碑，瞬间崩塌。
“亲生父母为救她而死，婶婶好心收留她，堂姐给她补课，她居然满心想着谈恋爱？”
“没见过这么恋爱脑的。”
“说错了，是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白眼狼。”
“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给恩人造谣。”
“听博主说，她妈妈最近都快被开除了”
......
听说原本想找秦言带货的品牌方，纷纷撤约，她的粉丝数直线下降。
不仅如此，每天还有成千上万的辱骂私信。
还有人将他的茶言茶语做成表情包。
秦言彻底破防，连夜注销了账号。
网络上的声音消失，可学校里的议论越发浓烈。
她走到哪都被人鄙视，昔日和她交好的小太妹，这次踩得更深。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红了以后天天跟姐几个摆谱。”
“现在人人喊打，你可是出了名的白眼狼呢。”
终于在一次校园霸凌后，秦言借口自己有心理疾病，要回家自学。
她走的那天，还不忘过来嘲讽我。
“你以为你自己赢了吗？离那天只剩一个月了。”
“这破高考我参不参加都无所谓。大不了和阿屿定居国外”
我连头都懒得抬，奋笔疾书。以前我稳居第一，现在同桌分数一路飙升，紧咬着我不放。
秦言我不理她，脸色变黑，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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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票号码嘛，谁还不记得了？
9
“你们听说了吗？王屿妈出院了。”
一大清早，住在王屿家附近的同学神秘兮兮地八卦。
“我靠，那他家昨天不得闹翻天了？”
“秦言是不是被赶出去了？”
八卦传播者勾嘴一笑，轻轻摇头。
“不仅没赶出去，王妈还接受了这个儿媳妇。现在三个人可和和谐了。”
我皱眉听着，心里觉得不对劲。
王屿对秦言好不奇怪。
他妈妈居然也接受了？莫非是拿到了什么好处？
可秦言现在能有什么好处给别人？
后天就是高考了，也是前世我中彩票的日子。
一切的答案，在那时都会付出水面。
我摇摇头，将全部精力放在错题本上。
高考那天，我极度不安，准备了七八支笔。
涂卡时，前前后后校对了五遍。
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才安心走出考场。
秦言的位置在我左边。
两天考试，她一场都没来。
关于重生的事情，我心里有了猜测，今天就是验证的时候。
我到家附近的彩票店，购买了前世那张彩票。
“小姑娘，这个号码你买了十几次，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啊？”
我淡淡一笑。
“没什么不一样，下一期我再来。”
晚上九点，我从外面走回家，打开手机查看中奖号码。
“75436214”
太可笑了，一个号码都没中。
我正准备按电梯时，秦言冲了进来，面色难看得吓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中奖？为什么！”
“是不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不，你哪有那个本事？”
说罢她蹲在电梯里，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死定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贴心地递给了她瓶水，示意她抬头看电梯楼层。
“秦言，你说我们这栋楼到底是19层还是18层？”
秦言又气又急。
“当然是19层啊，你说这个干嘛？”
说完，她自己也愣住了。
“是18层。”
“不对，为什么我同时觉得既是18层也是19层？”
我们这栋楼只有18层，但我和秦言都有19层的记忆。
还没完呢，我一字一句提醒她。
“莫名其妙的插班生。”
“莫名其妙的大雨天。”
“前世这些并不存在，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我不再解释，随口敷衍。
“可能就是蝴蝶效应吧，一点点小的改变都会影响将来。”
“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秦言无话可说，似乎相信了这套说辞。
可是蝴蝶效应连电梯楼层也能改变？
言言啊，或许我们根本就没有重生呢。
只不过，意外拥有了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记忆。
10
转学生来的那天，我很意外。
可脑子里却浮现出一星期前，老师提醒会有转校生过来的画面。
他并不是突然出现的，我记忆里的逻辑完全自洽。
所以我才猜测，自己并没有重生，只是拥有了某个时空的记忆。
那些记忆和我原本的记忆产生碰撞，让我俩都以为自己重生了。
我还犹豫过，这个时空的秦言并没有伤害我，我要提醒她吗？
可惜她之后的种种作为，都印证了如果有机会，她还会那样做。
秦言在电梯里默不作声，开门后，身后传来她绝望的恳求。
“姐，你们能借我100万吗？”
我终于知道王屿妈妈为什么会接受秦言。
她简直蠢钝如猪。
王妈妈出院那天，看到秦妍在家做饭，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冲到厨房，拿起菜刀就要将她赶走。
亲妈不在家，王屿是叛逆少年，亲妈回来，他又变成懦弱的儿子。
秦言慌乱之下，说出自己即将成为亿万富翁，会给王妈妈买房买车，只求能留在他们身边。
“你说你马上就是有钱人了？有什么证据？高考完我们可是要搬家的。”
秦言死都不肯放王屿走，竟打了一份欠条。
“高考完，我给你100万。”
她上个月刚成年，有义务履行自己的承诺。
难怪王屿妈一改态度，合着是相信了秦言的暴富梦。
现在秦言拿不出钱，不仅即将失去爱情，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和妈妈对她这种行为，表示极度无语。
秦言声音哽咽，态度无比卑微。
“我知道错了，是我不懂事，是我错怪你们。”
“可是我还是个孩子啊，你们是我唯一的家人，要不然我真的完蛋了。”
说罢，她还像只小狗般，趴在我妈妈的膝盖上。
“婶婶，求求你了。”
不得不说，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的确打动人。
我妈拿出两万。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也长大了，需要为自己的事负责。”
秦言眼里闪出一丝狠戾，很快又收了回去。
“两万够干什么，婶婶，你真忍心看我欠债一百万吗？”
我这一旁笑出声。
“那你让我们帮你还钱，就忍心看我们欠债百万？”
也许半年前，她这套还能哄骗我妈，可经过这些事，妈妈早已看清人心。
秦言皱眉，不满地嘟囔。
“那怎么能一样，婶婶有工作，有存款。”
“我只是...”
我不留情地打断她。
“是啊，拜你所赐，我妈那个工作还差点没了。”
秦言脸色很难看，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推辞。
“不好意思啊，我们真没钱。我可不像某些人命那么好，能成为亿万富翁。”
“再说了，你不是说真爱抵挡一切吗？难道那个王屿压根就不想帮你？”
如果王屿会帮她，她今天也不至于来求我。
秦言终于露出真实的表情，挥手打碎花瓶。
“你以为我没了你们就不行了吗？”
“可笑，反正那个老太婆过两年就会死，我只要熬两年，以后我就是王屿的妻子。”
“欠债就欠债，只要等他认祖归宗了，我就是豪门女主人。”
秦言做着美梦，摇摇晃晃离开我家。
“我会变成有钱人，而你们，最后还是会来求我。”
11
半个月后，高考成绩公布。
我总分677，考上首都财经大学。
另一个好消息是，连续一个月购买同一张彩票，我终于中奖了。
不过不是一等奖，只中了二十万块。
看来两个相似的平行世界，还是有很多共性的。
中奖也好，不中奖也罢，傻子才会将自己的人生押注在彩票上。
我拨通同桌的电话。
“你几分，别告诉我你上不了财经。”
他一愣，继而含笑道。
“我为什么要考财经大学？”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想啊。
即使齐翊故意把字写得很难看，可时间久了，我也能看出和我相似的字迹。
同样的习惯，同样的解题思路，看到秦言时同样的厌恶。
还有无数次，假装不在意地提醒我，别给亲戚担保。
他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我不知道她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为何是个男生。
但从我的记忆里能看到，她孤独地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她现在不想说，我也不追问。
但我一定会保护好，另一个世界的我自己。
12
秦言欠王屿妈一百万，两人商量好，干脆住在一起，她负责照顾王家母子，直到还完所有债。
其实她自己也存了心思。
在她记忆里，前世王屿妈两年后会死，而王屿，也会因为成为高考状元被亲生父亲接走。
她坚信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可这回还真是蝴蝶效应。
因为王妈妈住院，王屿放飞自我了好几个月，并没考第一，也没上新闻。
他亲爹自然也不会破例接他回家。
秦言其中一个愿望落空了。
开学那天，我，妈妈，齐翊带着录取通知书去了北京，从此再不见秦言。
大二那年，计算机专业的学长在学校里拉投资。
他准备创立游戏工作室，但还缺少资金。
看见他们工作室的logo，我眼皮一跳，知道机会来了。
但投资都是有风险的，而且平行时空，一切都说不定。
我和齐翊认真观察了一个月，判断问题不大，便将之前中奖的二十万投了进去。
可效果并没有预想的好，我们都大四了，学长还没毕业。
聚餐上，他喝得酩酊大醉，一遍又一遍和我道歉。
“秦同学，你一定很后悔吧，当初就不该相信我这个废物的。”
说实话，我是有点后悔，但还不至于不心疼钱。
因为那是意外之财，并没有损失什么。
“学长，当初投资你不是头脑一热，我和齐翊都对你很有信心。”
“况且，人生又不是按下秒表的加时赛，我都不赶时间，你急什么？”
没想到我随口乱扯的鸡汤，深深温暖了学长的心，他一鼓作气，继续深挖技术。
三年后，他的工作室发展成游戏公司，成功上市。
而我，成了持百分之十股份的原始股东。
五年前随手种的果，在五年后生根发芽。
此时我已经进了证券公司，日复一日地开会复盘。
看到学长发来的消息，我腾的一下站起来，对着领导那张肿脸大骂。
“一天到晚让我们背锅，也不怕我们得脊椎病？”
同事们看我像在看英雄。
我整理完东西，给齐翊发了条微信。
“你不是想单干吗，现在有资金了。”
“不过后天有场同学会，我们参加完再开始吧。”
13
我不敢露富，同学会全程都在听大家吹牛。
酒过三巡，我昏昏欲睡。
不知怎的，话题突然聊到了秦言和王屿，我立刻醒了过来。
“当年最出名的就是这对情侣了吧？他俩今天怎么不来？”
“来个屁，这你都不知道？秦言谋杀王屿妈，被判了无期徒刑。”
“什么？！”
这件事情震惊了所有同学。
一言一语间，我了解了个大概。
秦言忍辱负重，就盼着王屿妈妈赶紧死。
可不知怎么回事，这回王妈妈异常在意健康，拼命养生。
身体也一天强似一天，比面黄肌瘦的秦言看着长寿多了。
秦言等到第四年，不仅没等到王屿妈死，还等到王屿出轨。
债务加上背叛，秦言最后的理智也开始消失。
住在隔壁的邻居说，秦言和疯子一样，拿着菜刀就乱砍，还说自己这辈子全被王屿毁了。
王妈妈替儿子挨了一刀，王屿精神崩溃，被送进精神病院。
秦言的人生至此结束。
包厢陷入一片寂静，直到某个同学缓缓开口。
“当初说爱情被秦曳毁了。”
“现在又说人生被王屿毁了。”
“要我说哪有这么悲惨，是她自己毁了自己。”
我和齐翊对视一眼，彼此表情都很凝重。
不为秦言伤心，也不幸灾乐祸。
以此为戒，警示自己：
无论什么境遇，平凡或幸运，生生世世都要为自己负责。
夜晚群星闪耀，同学会结束。
所有人都回归披星戴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