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拍开我的手,愈发生气了起来,“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只需要伺候好丈夫和儿子就好了,外面的事交给男人就是了。”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逼问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我从来没让他夫子提过这些。
“是……贵君。”见我生气,他支支吾吾没敢再说。
“贵君还告诉你什么?”
他不安的吞咽口水,许是没见过我发火,却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贵君还说……女子应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很好啊,楚温,没想到就喜欢弄些下三滥的伎俩来恶心我。
“来人,把公子立马带回房间,派人和宫里说一声,公子病了,近些天不能再陪侍公主。”
儿子走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我的脸色,最终没有说话,默默跟着人走了。
我承认我不会为家庭奉献全部,更不懂如何去教育一个孩子,我唯一懂得就是如何赚钱,如何给他更好的生活。
可若是我的骨肉成为刺向我的尖刀,我情愿没有这个孩子。
我承认我冷血自私。
账房恢复平静后,我的贴身侍女玉簪走了进来。
“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边询问,一边继续看着账本,这五年来我手底下的生意几乎遍布全国,每天光查账本都要用上半天时间。
“禀夫人,皇上安排陪侍公主的不仅有咱家公子,还有其他世家公子,贵君经常借机询问公子府里的情况,并灌输一些……刚刚类似的思想。”
玉簪低着头,以为我要发火,没想到,我听后内心竟无比平静。
要不是为了嫁过来稳住地位,在这条件简陋的古代,这个孩子我是不会生的。
但是自打他来到这世上,吃的用的我都是尽其所能给他最好的,每天吃饭的空当也会潜移默化地给他灌输一些现代的思想。
没承想四年的心血,被人几句话就给忽悠住了,真是遗传了他父亲基因里的劣质性,从骨子里就不把女人当人看。
罢了,一开始就没抱多大希望,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算太过失望。
我把整理好的账本交给她,“催一催那边的人,把东西马上送来。”
“是,属下马上去。”
楚温这么明着恶心我,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吗?
但若是皇上知道她的白月光没死,还会继续宠他吗?
夜晚,我睡的正熟,被一阵声音惊醒。
“谁……”
来人捂住了我的嘴巴,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是孤。”
皇上?这大晚上的不在楚温那歇着,跑来这干吗?
窗外瞬间灯火通明,玉簪在门口禀告,“夫人,老爷带着一批人在前院等着见你。”
他口中的老爷就是原主的亲生父亲,杨丞相,世家之首。
我看了眼皇上,她眼里满是哀求,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我。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她听到这句话时,才谨慎地把手放开。
我换了身衣服,嘱咐她呆在屋里别出来,才到前院见父亲。
“父亲这么晚来女儿这,是为何事?”
主座上满头白发,眼神犀利的老者上下打量我一番,才缓缓开口,“府里进来了个贼,被发现后,听说朝你这个方向跑去了,我来看看你这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多谢父亲关心,我这边一切无碍。”
原主父亲的目光如有实质,要是五年前的我还有可能会漏出马脚,可现在我能坦然做到和他对视。
“既然这样,为父就回去了。”父亲站起身来,打算离开,“你这边要是有什么情况,派人通知我一声。”
“女儿记得了。”
终于送走了这个难缠的人,当初刚穿书的时候,刚和他打了个照面,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毕竟从一介草民混到万人之上的丞相,我自问是做不到在他眼皮子底下干些什么事的。
我一个穿书且没有丝毫记忆的冒牌货,除了赶紧把自己嫁出去谋条出路,别无他法。
所以我看中了杜家家主,一个上无父母,只会花天酒地的草包。
这五年里,我借着杜家的名义背地里做生意,几乎做到了把商号开往全国。
同样作为穿书者,我和楚温不一样。
他只想凭着上位者给的宠爱安得一隅,而我却想着踩着那些人的尸骨,到达我想要的高位。
所以,五年过后,杜家家主没了价值,只能消失在这世上,给我腾位置。
回到房间,发现皇上已经离开了,看着地上她留下的血迹,忽然发现皇上和我想的不一样,表面看起来沉迷酒色,背地里却想要挣脱世家的掌控。
可惜了,书中对她的结局寥寥几笔带过,无论她做什么,都逃不过最后的身死殉国的结局。
而我只是这本书的旁观者。
窗外月光散落,映得那些血更加鲜红。
次日,玉簪送来了我想要的东西。
是一副画卷。
画上的男人和楚温有八分相似,不对,是楚温和他有八分相似。
楚温也算命好,刚到这就凭着张脸过上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日子。
不过,今天他的好日子可是要到头了,谁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呢。
皇宫里。
皇上还在休息,公公让我先在御花园里闲逛。
迎面就撞上了一脸气势汹汹的楚温,他看到我时也有点惊讶,不一会,又把情绪隐藏下去。
“公公,昨晚皇上为什么去了齐贵君呢?不去我那?”
不去你那,你自己不清楚吗?以你那智商,皇上可不敢把你归为自己人。
“皇上的事,咱家不敢多问。”
公公笑眯眯地敷衍过去。
楚温气撒不出来,扭头看见了我,“你,过来。”
公公皱眉想要阻止,我用眼神示意他没事。
楚温把我带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四周没人,上前便想来抓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了。
他见此变了脸色,勃然大怒,“齐璇,我知道是你。”
我退后一步,躬身提醒道:“贵君在说什么,齐璇是谁,我是如今杜家主母——杨婉蓉。”
没想到,他倒笑了起来,眼里满是鄙夷,“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到了这也不一样变的像狗一样卑躬屈膝。”
他畅快地笑了几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憎恨道:“你那闺蜜搞鬼,你死后的家产我没落到一分不说,还把我塞到监狱里坐了五年牢,你现在成了这样,真是罪有应得。”
就知道我那闺蜜若是查清事情的原委,一定不会让楚温好过的。
楚温上下打量我一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婚后我说要个孩子,你因此还消减了我的生活费,到这还不是乖乖给男人生孩子。”
我想起来了,婚前我就和楚温讲清楚了,我说我很忙,孩子的事三年之内不要想,他看着我转让给他的房产,车子,连连说好。
没想到结婚不到两个月,他就提出生个孩子,他妈还特意来催我,当时把我气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把我说的话不放在心上。
“你不愿意和我生,有的人愿意。”他靠近我缓缓道,“无论是我婚后的情人,还是现在的皇上,只要皇上怀了我的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他就可以继承皇位,那我就能万人之上,一辈子把你踩在脚底,要你尝尝曾经我受到的屈辱。”
可惜了,原书里皇上这一辈子都只有女主这一个女儿,他注定要失望了。
他说完话,一脸痛快地打算离开。
“楚温,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今天就失宠。”
我开口淡淡道。
他一脸诧异地盯着我看,随即不屑地笑了起来,“就凭你?你一个女人能干什么?”
“我可是比你早来五年啊,楚温,你不是挺了解我的吗?我这样的人,舍得甘于人下吗?”
不出所料,楚温脸上浮现出一丝害怕,却还假装镇定。
“不可能,女人在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干什么?”
我没再理会他,转身离开这里。
宣政殿里。
皇上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感激地对我笑笑。
“多谢杜夫人昨日的相助。”
皇上昨晚笃定我不会供出她,很有可能背后查到什么。
果不其然,皇上接下来的话证实我的猜想。
“孤想和杜夫人做笔交易。”皇上用茶盖轻抚茶沫,“孤会在在位期间为夫人的商号谋一个皇商的名号。”
我没有太过惊讶,询问皇上的意图:“皇上想要臣妇做些什么?”
“孤想让你在孤去世后,护好公主。”
皇上已经料到世家迫不及待准备对她动手了,这么多年,世家可是为了能夺得皇位,背地里做了不少事。
王朝能维持表面的和平,皇上下了不少功夫。
“杜夫人意下如何?”
“那皇上你怎么办?”
“孤?”皇上明显没想到我会问她,脸上的表情楞了下,“为了让天下百姓免受夺位之争,孤打算自行让位。”
自行让位,说白了就是留下传位诏书,自行了解性命,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成全世家。
皇上脸上的表情倒显得有些洒脱,仿佛已经认命。
她在乎百姓生死,可世家却不在乎,他们这些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百姓在他们眼里只是牺牲品。
几千年的历史记载,男人一直在掠夺,女人却只能求生存。
即使我经历过现代的文明,却也见识不少从骨子里就已经坏透了的男人。
譬如楚温,一个彻头彻尾想软饭硬吃的混蛋。
这一刻,我突然想帮她,我不想再做一个冷血的旁观者,即使改变不了她的结局,至少让她生前得偿所愿。
我摊开手里的画卷,交给皇上。
她看清画卷上的男人后,手指止不住颤了起来,“你从哪里弄来的?”
“皇上,此人是北戎太子。”
没错,这本书女主的父母是场虐恋情深,皇上还是公主时,碰到了北戎前来探查的太子,两人暗生情愫,很快私定终身。
可北戎的随从可不敢让太子和敌国公主结为夫妻,暗地里将太子迷晕,放了把火,让公主误以为太子已死。
太子回到北戎被下了药,忘记了这段恩爱,直到他出兵攻打到皇宫,看到大殿身死殉国的皇上后,受到刺激,想起了事情的原委,痛苦万分。
就当他打算随爱人一同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有个女儿,也就是女主,才无奈放下手里的刀,亲自教导女主,让女主成了从古至今第一个亲手掌权的女帝。
我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半真半假告诉了皇上,“皇上愿意赌一把吗?”
皇上惊讶之余,还是有点怀疑,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如去赌一把,若是赌赢了自己的女儿将来就不用东躲西藏,若是赌输了,左右自己都不过一死。
皇上和公主丢了!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个惊天大消息,他们并不担心皇上的安危,只关心这件事会对自己的营生有无影响。
“杜夫人,你知道我母皇去哪了吗?”
坐在桌边乖乖写字的小姑娘,突然发问道。
为了保险起见,皇上把公主秘密带出宫,交到我手里护着。
我看了眼仰头看我的女孩,娇小可爱,还带着婴儿肥,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恐慌。
不由得暗中感叹,不愧是未来要做女帝的女主,气质这方面拿捏得死死的。
“皇上要去做大事了,公主要听话。”
女主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看着女主,陷入沉思。
原本我打算在北戎攻打皇宫时,护住女主,好在女主这留个恩情,日后抱上女主这个大腿。
如今我介入了这本小说的发展,不知道皇上那边能不能成功唤醒北戎太子,借助太子的手夺回政权。
但无论皇上能否成功,对我都无太大关系,女主这我已经搭上关系,于情于理,这条路算是走通了。
我相信女主主角光环的强大,剩下的就看皇上自己的造化了。
“夫人,贵君求见。”
玉簪在门口通禀,打断了我的思路。
猛的回神,和女主看了对眼,她圆溜溜地眼珠满是疑惑,我才发觉我看了她良久。
我朝她歉意笑笑,起身出门。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楚温,他脸上已经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高高在上。
他一见到我,慌忙站起身来,“齐璇,你要救我,这宫里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原来自从皇上消失在皇宫后,楚温失去了皇上的依仗,以前他欺负打压过得人,纷纷联合起来让他不好过。
听说这几天,连饭都不给他供了。
“我凭什么帮你?”
我躲开他想要抓我的手,坐到椅子上,淡漠地看着他。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也是做过夫妻的人,你真忍心见死不救吗?”
这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且不说婚后出轨,就依他穿过来一直为难我这点,我没直接杀了他都够好的了。
他见我不为所动,咬牙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了,但以后我保证,我一定老老实实跟着你,不再犯错了。”
我抬眼看他,他一脸真诚地向我保证,真是滑稽,还真以为他那张脸是免死金牌啊。
“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留下来吧。”
我喊来玉簪,“去和老爷只会一声,说楚贵君先留在我这。”
玉簪领命离开,楚温脸上一脸自信,他吃定了我看在他这张脸上能原谅他。
我掩下唇角的一抹讽刺,打算回账房继续查账。
楚温见此着急了,在我身后大喊,“你还没有给我安排住处呢?”
“玉簪回来后,会给你安排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是寄居篱下,最终闭了嘴。
皇上迟迟寻不到,公主也不见了,原主父亲杨丞相在世家推举中,无奈披上龙袍。
消息传到我这里时,我正看着女主练字,下人没有避着女主通禀。
可女主依然乖巧地练字,不哭不闹的。
我心里疑惑,却苦于不会与孩子交流,什么也没说。
原主父亲登上皇位没多久,就下旨加大百姓的赋税,扩建皇宫,向全国招选秀女,百姓苦不堪言。
没过多久,南方发生洪水,百姓流离失所,地方官员请求朝廷薄款赈灾,可朝廷却依国库没钱为由,把折子驳了回去。
京城歌舞升平,南方百姓却只能吃草果腹。
直到有一天,一个长安的商号,在南方街头免费施粥,帮助百姓重建房屋,才使这次天灾没有祸及太多人。
朝廷派人去查商号的背后的主人是谁,但很快应接不暇。
因为北戎入侵了,且来势汹汹。
他们先从南方破开口子,而南方百姓早已对朝廷死心,纷纷打开城门,迎接北戎大军。
北戎军队没费太多力气,短短三天就到了京城。
京城世家人人自危,有的早就见势头不对,携带家眷逃跑了。
我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有成功,但看着身旁乖乖坐着的女主,心里稍安。
就在这时,楚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齐璇,敌人都要攻进来了,你还不跑?”
楚温穿了一身奴才的衣服,灰头土脸的。
对付楚温这种人,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应该让他低贱到泥土里,他才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皱起眉头,女主还在身边呢,楚温未免太坏事了。
“玉簪,把楚温带下去,严加看守。”
“是。”
楚温被捂着嘴,挣扎着带了下去,好在女主没有多问什么。
“楚贵君最近有些失心疯。”
也不知道女主有没有听懂我说话,自从北戎攻打以来,她就很少开口说话。
京城破了,不过北戎军队很有礼貌,没有一进城就搜刮民财。
我护着女主坐在后院,将护卫分散在四周,以防不测。
直到傍晚,玉簪传来消息说,“夫人,皇上来了。”
玉簪话音刚落,我清晰地看到女主平静无波的脸上浮现笑容,起身连忙跑去前院。
等我赶到前院时,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把女主抱在肩上,和皇上笑眯眯对视。
看来皇上是成功了,我松了一口气。
本想不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却不承想皇上眼尖地看到了我。
“杜夫人,请留步。”
我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皇上上前挽住我的手道:“如果不是杜夫人提醒,我们一家三口可能就不会团聚。”
“请杜夫人受孤一拜。”
我连忙抚住她,我可不敢受她这一拜,没看见女主在旁边直勾勾看着的吗?
“皇上万万不可,只要皇上能兑现咱们得诺言,对于臣妇来说就已经知足了。”
皇上只得就此作罢。
10
没想到北戎太子是个恋爱脑,帮皇上夺回政权,就没有再打下去,还自发帮皇上打压世家。
经历过这一遭后,世家纷纷因逃亡,削弱了不少,皇上也终于能趁此慢慢收回政权。
皇上上位后,立马削减赋税,安抚百姓,逐渐收拢民心。
我的商号也被冠上了皇商,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有一天,玉簪提醒我,今天是七月初八。
我心下一惊,这一天正是书中皇上死的那天。
我不知道我的干涉有没有用,我犹记得曾经我想救下一个书中无辜的炮灰,可她还是死在我的面前,以另一种方式。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天道不可为,只得冷下心肠置之度外。
我一整天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傍晚宫里派人来请我进宫。
太监一脸悲痛的模样,我就知道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再一次进了皇宫,皇上虚弱地躺在床上,笑着宽慰北戎太子和女主。
“孤这一辈子比预想的结尾要好太多了,你们不要难过,孤知足了。”
看到我进来,她朝我伸伸手,“杜夫人,孤大限已至,身前答应你的事,孤已经安排好了。”
说着她将女主的手交给我,“孤相信你会好好辅佐我儿的。”
不错,我筹谋了五年,皇商可不是最终目的,我还要触到权利的中央。
“臣妇会的。”
见我答应她,她笑着再看了眼北戎太子和女主,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房间传来痛哭的声音,北戎太子懊恼地捶打墙壁,满手鲜血却不以为然。
可女主却表现的很平静,她站在床头,满是怀念的看着皇上,上前抱抱皇上的尸体,“一路走好,母皇,我很想你。”
皇上丧期结束,女主按照皇上的旨意顺利登上皇位,封我为太傅。
北戎太子不放心女主,留下来亲自镇守朝堂,官员们看了看京城外驻扎的军队敢怒不敢言。
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入朝做官的女人,我当然受到过很多针对,明里暗里的都有。
不过从古至今掀开新篇章的人,向来都受到到过千夫所指。
我不仅要成为第一个入朝为官的女人,我还要为这个朝代的所有女人予以和男人同等的地位,打破男权主义的禁锢。
我有耐心等到那一天。
女主番外
前世我和朝堂上的老迂腐斗了大半辈子,才把女子可以入朝为官的旨意颁下去,还没看到成果,一睁眼,我发现我好像回到了三岁那年。
我跑出宫殿,想再去见见母皇,这些年我很想她。
刚出宫殿,就碰到恰好来找我的母皇,我还没来的及好好抱抱她,她匆忙地把我塞到一个木箱里,叮嘱我不要出声。
怎么回事?前世可没有这一遭啊?
我只好听从母皇的意思,没发出一点声音。
马车一路出了皇宫,不知驶进了什么地方,等我再次见到光亮时,母皇匆忙把我抱出来,交到一个人手里。
“杜夫人,拜托了。”
母皇说完这句话,深深看了我一眼,扭头离开了。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敢有其他举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母皇离开。
等母皇消失不见后,我才打量起面前的杜夫人。
她很好看,笑的一脸温婉,但凭我前世与老狐狸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她绝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我住进来杜府,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三岁的孩子,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被关在院子里和我同龄的男孩。
他竟是杜府的公子,我想起前世杜府的公子是个草包来着,完美遗传了杜家家主的德行,整天花天酒地,再加上杜夫人的溺爱,竟干出当街强抢民女的混事。
我当即下令处死他,最后杜府也随之败落了。
我收敛眼底的情绪,看来此杜夫人非彼杜夫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杜夫人当我是个孩子,做事从不避讳我,我能在她的账房里写字读书。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账本上的内容后,忍不住心惊。
这也太多钱了吧,都快抵得上我前世的大半国库了。
此人是个人才,我要跟她学习怎么赚钱,这样才能让百姓过得好一点,不至于拨点钱还要看老狐狸们的脸色。
可我逐渐发现,杜夫人好像不会和孩子交往,她好像不会花费心思在这方面上。
我只得放弃这个打算,沉默了起来,慢慢褪去伪装,看她看我的眼神充满疑惑也不予理会。
我不知道杜夫人和母皇达成了什么交易,我只知道父亲带兵攻进来时,其他世家纷纷携带家眷逃跑,她却一点也不急。
直到城破的那一天,母皇回来了,我一时高兴,跑带前院去见母皇,可见到父亲时去惊讶了。
前世父亲在母皇死后,一直低迷,直到政权落到我手里的时候,他才放心离开。
可现在看到他俩站在一起,仿佛梦境一般。
直到杜夫人来到,母皇说什么交易,我才明白点什么。
原来前世和今生的不同,源头在杜夫人。
不过杜夫人为何了解的那么清楚,她也是重生的?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过了一段父母陪在身边的幸福生活。
可母皇还是在前世她去世那天突然病倒了,没有原因,太医也找不到法子。
可母皇看起来没有前世那么痛苦,她很开心,说自己能有这个结局。
天道不可违。
这个结局已经很好了,她没有在绝望中死去,父亲也没有在发现间接造成母皇死而悔恨终生。
我抱了抱母皇,这一次是真的永别了。
我登上皇位,封杜夫人为太傅。
渐渐的我发现,杜夫人她不是重生的,她好像就是壳子下面换了个人。
既使前世的杜夫人再重生,也不会由愚昧变得通透。
前世我颁发女子可以入朝为官的旨意一直受阻,就是因为没有女子敢于站出来。
杜夫人和她们不一样,她自信,聪明,能提出许多为国为民的好点子,让一众大臣自愧不如。
她的商号开往全国各地,为许多有抱负的女子树立了榜样。
当我再次颁布女子可以参加科举的旨意时,满堂没有一人再感出言反对,那时杜夫人已官拜丞相。
这一世,女子做到了可以和男子平起平坐,并且按照杜夫人的旨意,我废除了一夫多妻制传承多年的习俗。
从此山河安好,国泰民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