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这三个字,像是带着电流钻进骆菲菲的耳中。
蔓延至心,最后绽开一朵花。
“你根本没有说过!”骆菲菲仓皇不安道。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说了无数遍!”东方暮白浅笑,“之前你问我喜欢不喜欢你,我说不喜欢!那是因为,我爱你!”
完了!
完了!
她的骨头都快化了!
怎么这么不争气?
明明还有那么多疑点没有解开,她怎么这么快就沦陷了?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以我之命,护你周全。以前我是东方暮白,现在我叫东方骆。你一个人的……东方骆!”
骆菲菲!
东方骆!
原来,他的名字由此而来。
“我的腐烂……”
骆菲菲欲言又止,事实上她毫不怀疑东方暮白……也就是东方骆的话。
那种,源于骨子里的信任。
“呵……”
东方骆蹙眉,轻轻捏住骆菲菲的脸。“我想救你,却被你吸走了冥王令!”
又是冥王令!
“那我该怎么还给你?”骆菲菲赶紧问。
“我不需要!”东方骆摇头,“失去了冥王令的我,才是你的至死不渝!只是需要辛苦你,替我去引渡亡灵。”
说到这,东方骆将骆菲菲揽进怀里。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
清晨,阳光微凉。
骆菲菲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对于东方骆,她选择相信。
前方深渊后方悬崖,纵使是绝路,她也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至于小鸢,她会斟酌。
因为,她也不断定她的话孰真孰假。
还有黄婆!
黄婆的出现,太过凑巧。
像是为了证明小鸢的身份,而存在的。
这反倒让骆菲菲,不敢相信。
刚想到这,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刚下楼就撞见了慕楚。
“听说院长的坟被刨了!”慕楚小声道。
骆菲菲心头一热,一把抱住慕楚。
胸口,漾起大片大片的怜惜。
慕楚明显愣了一下,而后一把推开骆菲菲。
“神经病啊!一大清早就占老娘便宜!赶紧出去看看!”
……
院长,于两年前癌症去世。
尸体,被葬在了小白鸽附近的陵场内。
据说陵场的工作人员早上去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他的墓被刨了。
尸骨,撒了一地。
围观的人,表现出愤慨。
因为在这里,收留了无数弃婴的院长是大善人。
甚至,还是县十大杰出人物之首。
每逢清明,都有人自发过来送花。
可只有小白鸽的孩子们才知道,院长的丑恶嘴脸。
除了骆菲菲和慕楚,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女孩。
她直勾勾的望着地上的骨头,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骆菲菲的视线,无意中瞥到了头骨。
只见头骨的左侧,有个倾斜的凹口。
长度,大约五厘米。
“你看!”骆菲菲小声道。
慕楚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
“像是刀伤!”慕楚皱眉,“院长被人砍过?”
“那不是刀伤!”
忽然,白风衣女人蹲下身子。
带上手套,捧起头骨。
“刀伤没有这么钝,看起来像是斧子!”女人说的这,停顿一下。“看骨头上的伤痕,应该有十年之久!”
“你……”骆菲菲上下打量女人一眼。
“我是法医!”
女人说完,转身就走。
……
晚上,便是小白鸽的最后一宴。
不知道,还有谁会回来。
但骆菲菲,觉得很不对劲。
那个女法医说,头骨上的伤有十年之久。
可骆菲菲清楚的记得,院长根本是没有的!
难道,院长还没有死?
埋在坟墓里的,根本不是他的骨头?
顿时,骆菲菲的冷汗冒了出来。
……
下午四点左右,慕楚和骆菲菲来到了小白鸽。
已经褪色的红门前,已经停了几辆车。
看来,有人比他们先到了。
“你们是?”
忽然张德彪从里面走了出来,而骑在他脖子上的小葡萄则缓缓的招了招手。
“慕楚!”慕楚先一步开口。
“慕楚啊!”张德彪瞬间似笑非笑的打量起慕楚来,“听说你混的最好,现在是外科医生了!我最近这脖子老疼,能不能帮我看看啊?”
慕楚原本想要拒绝,却收到了骆菲菲的目光。
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张德彪的跟前,与此同时骆菲菲招了招手。
小葡萄摸了摸张德彪的脑袋,便跳了下来。
慕楚装模作样的捏了几下后走到一旁,张德彪则扭了扭脖子瞬间胖脸通红。
“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以前沉甸甸的,跟压着山一样!现在,完全不疼了!大城市的医生就是不一样!技术杠杠的!”
张德彪对慕楚竖起大拇指,而后一把提起他的背包。“来,我帮你拿!”
骆菲菲牵着小葡萄,跟着张德彪去到了饭堂。
那里,已经坐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其中那个女人正是之前在墓地上遇到的女法医。
原来,她也是小白鸽出来的?
“来人了!”
一个露着狼头纹身的牛仔青年率先站起来,拔出一支烟递给慕楚。“你是慕楚吧?”
“你认得我?”慕楚疑惑。
“我,王凯!”牛仔青年狠狠拍了拍慕楚的肩膀,“在你上铺!那时候,你老是半夜被院长带走,也不知道干什么!哈哈哈!”
见慕楚的脸有些尴尬,骆菲菲走了过去。“我是菲菲!”
“菲菲?长这么漂亮了!那时候瘦的跟猴一样!”王凯叼着烟,拽起旁边的西装男。“他是何林,我的小跟班!那位……”
王凯指向女法医的瞬间,女法医站了起来。
“不用你介绍!我是卢慧!”
卢慧?
对于卢慧,骆菲菲不太有印象。
只记得她很孤僻,从不跟其他小朋友玩。
“就这几个人?”王凯坐下,吊儿郎当的抖腿。“呸!就我们几个还念旧,其他的兔崽子翻脸不认人!”
“我……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1”何林哆哆嗦嗦的望了骆菲菲一眼,冒着汗起身。
可刚抬脚,就被王凯拽住。
“敢走!最后一顿饭,必须吃完喽!”
话毕,王凯起身往角落的厕所走去。
何林埋着头,似乎不敢抬起。
与此同时,天空中雷声大作。
一道闪电,扭曲着击中门口的汽车。
顷刻,燃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