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款私逃？
贪污公款？
这两个罪名，直接惊住了骆菲菲。
肖父激动起来，手抖的更厉害了。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个药瓶，倒了几颗塞进嘴里。
见此，骆菲菲急忙将水递了过去。
喝下药后，肖父的呼吸缓和了一些。
他坐下，握住颤抖的手。
“叔叔，您别激动，您慢慢说！”骆菲菲小声安抚。
“没什么好说的！”肖父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样的女儿，就当没生过！你欠她的钱，你拿回去吧！”
肖父说到这，缓缓的闭上眼睛。“走吧！”
想了想，骆菲菲还是起身告辞了。
看得出，肖父对肖琴是极度不满。
甚至，是决裂的那种。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可怜！”慕楚道，“老头手抖一看就知道是脑梗的后遗症，而老太还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现在唯一的女儿又……”
死那个字，慕楚还是没说出口。
“我觉得该从公司查起！”骆菲菲皱眉。
既然是携款私逃，为什么会死在公司的水泥罐里？
“喲，你们社区换人来了？”
忽然，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走到了对门。
掏着钥匙，望向骆菲菲和慕楚。
“哎！老太太也可怜！我有时候做些烂糊的东西，也会送给他吃！不过啊，最辛苦的还是你们！要没有你们帮忙打扫卫生，帮忙照顾，她得糟践成啥样啊！”
“小姐姐，你是说肖琴家吗？”
慕楚望了骆菲菲一眼，赶紧问。
卷发女人先是一愣，而后捂住脸。“真会说话，我都五十多了，什么小姐姐啊！”
“怪不得大家说漂亮的小姐姐都会骗人！你看起来顶多二十八！”慕楚一本正经道。
“哎呀！这小嘴！”卷发女有些不好意思，“对了，你问肖琴的事啊？她家的事，我最清楚了！进来进来，我跟你说！”
……
卷发大姐热情的端上水果，笑眯眯的坐到慕楚的对面。
反倒对于骆菲菲，有些视而不见。
“我们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肖老太太四十岁才生了肖琴，对这个丫头宝贝的不得了！要什么，就给什么！啧啧啧，惯子不孝啊！”
“怎么了？”骆菲菲连忙问。
卷发大姐瞥了骆菲菲一眼，最后将目光投向慕楚。“因为娇惯，养成了她大手大脚的习惯！小的时候，这老太太还能勉强扶持！可长大，就力不从心了！于是，她搞网贷！”
“是不是经常有网贷公司找上门？”慕楚问。
卷发大姐连连点头，“用自己的身份证还不算，还偷她爸妈的！她爸妈把老家的房子都买了，才勉强填上了窟窿！这个房主是后来的买主看他们可怜，便宜租的！这丫头对天发誓，说要改过自新！可后来，又去贷款了！买什么V的包包，又买什么名牌鞋。还不上钱，被逼着剁手！最后，老太太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卷发大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丫头痛哭流涕，说真的要改过自新了！可消停不到半年，就卷了公司的钱跑路了！啧啧啧！你说，气不气人！”
怪不得，肖父会恨极了她！
甚至连提，都不愿提起。
“真可怜！”慕楚叹息。
“是呀！要不是你们这些社区的义工，老太太一个人大概早就饿死了！”卷发阿姨摇头。
老太太？
一个人！
“肖琴的父亲……死了？”骆菲菲小心翼翼的问。
卷发大姐的皱眉，瞬间皱成团。
“死了！脑梗死的！”卷发大姐啧嘴，“因为没有钱，匆匆忙忙下葬！就是因为她爸的死，她消停了半年多！之后……啧啧啧！”
肖父死了？
他死了！
骆菲菲有些惶恐！
不是害怕，而是觉得不对劲。
现在的她，居然分不清人和鬼了。
……
告别了大姐，骆菲菲和慕楚面面相觑。
“慕楚，我们分头行动！你去佛庇公司，我再去趟肖家！”骆菲菲果断道。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慕楚一脸担忧。
“那我去福庇，你去肖家！”骆菲菲想了想道。
“那我害怕！”慕楚咬起手指。
“慕！楚！”骆菲菲丢去一记白眼。
这回慕楚没有吭声，麻溜的狂奔下楼。
再次回到肖家，发现大门虚掩着。
于是，骆菲菲把门推开。
客厅，空荡荡的。
有电视剧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骆菲菲走近，刚握住门板，一只手忽然拍在她的肩膀上。
转头，她看到了肖母。
“你回来啦？”肖母笑眯眯的望着骆菲菲。
未等骆菲菲说话，肖母拽着她走近厨房。
肖母蹲下身子，蹲在水池前。
用手，抠起地上一块已经碎裂的瓷砖。
而后，从里面的水泥缝隙掏出一个包装袋。
层层叠叠的打开之后，拿出几张上了霉的钱。
“快拿走！别给你爸爸知道！这是咱们两的小秘密，以后用钱就从这拿！”
话毕，肖母将袋子裹好再次放进空隙。
将瓷砖，原位放好。
这肖母，是把她当做肖琴了？
见肖母头发凌乱，骆菲菲将她拉到客厅。
找了一把梳子，给她竖起头来。
梳着梳着，听到了哗哗声。
寻声望去，只见有黄色的液体顺着肖母的裤腿流出。
“呜呜！”
肖母哭了起来，望着地上的液体。
“没事没事！”
骆菲菲安抚着，赶紧拿纸巾去擦。
擦完，带着肖母走进卧室。
刚打开衣柜寻找衣服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探身望去，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骆菲菲问。
“借贷公司的！”其中一个酒糟鼻男人开口，“来要钱的！”
说着，便开四处翻找起来。
见此，骆菲菲连忙阻止。“住手！”
“住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酒糟鼻恶狠狠道，“你最好少管闲事！”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况且人死债消懂吗？”骆菲菲厉喝。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酒糟鼻变了脸色。
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她死了，她妈还！”
话毕，两人四处翻找起来。
骆菲菲护着肖母，按下一组号码后举起手机。
“再不走，我报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