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想要问个究竟,却突然一个血色的人形,正慢慢的从婉儿的身边移开。
黑飞鹰……他受伤了!
原本是看不见的虚体,可是因为染了血而现了形!
捂住急促搏动的胸口,目光投向棺材,却直接惊在了当场。
视线投向那没了盖的棺材,竟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没错,空空如也!
里面没有尸体,没有驱魔手札,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会是空棺!
婉儿的脑袋,当即‘嗡’的一声炸开了。
“婉儿!”飞鹰突然在婉儿失魂落魄的时候叫了一声。
“是空棺!”婉儿颤着声音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所以南宫殁……没有死!”飞鹰的口气阴冷起来,“我没死,他怎么可能死?”
而婉儿对于飞鹰的话,充耳不闻,因为婉儿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斗战和牧童,都死在白天,而黑飞鹰那个时候根本不会出现!
所以他们两个,也许根本不是飞鹰杀的!
之前婉儿谴责黑飞鹰杀人的时候,他的反应很愤怒,仿佛对他是欲加之罪!
“降魔堂的人,是你杀的吗?”婉儿望向飞鹰。
“不是!”飞鹰果断道。
“不是?”婉儿提高音量。
“不信还问,多此一举!”飞鹰转过身背对着婉儿。
“请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我需要你的答案,这很重要!”婉儿绕到了飞鹰的跟前。
虽然此刻婉儿看不见飞鹰的表情,但婉儿知道他正冷冷的望着婉儿。
“没有!”飞鹰沉声。
那么,婉儿是冤枉黑飞鹰了!
这样看来,是有人杀了斗战和牧童,故意嫁祸魁拔的!
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白昼说,驱魔手札在棺冢,还说亲自下葬了南宫傲,现在看来都是谎话!
那么他让婉儿拖住黑飞鹰,会不会也是……阴谋?
但,他是降魔堂的师祖,杀死自己的弟子对付飞鹰,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除非,他就是南宫傲!
想到这里,婉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院长说白昼嫉恶如仇,却能轻易的成全婉儿和飞鹰,并且承诺帮助,这有些太不符合逻辑了!
死了两名弟子,别人都愁云满面,唯独白昼最为冷静,这难道不奇怪吗?
“快走!”婉儿拉住飞鹰的手,疾步往楼梯地下跑去。
“怎么了?”飞鹰虽然这么问,却还是跟上了婉儿的步伐。
“白昼有问题!”婉儿紧声道,“我们得赶紧离开!”
刚说完这句,一道光突然将婉儿和飞鹰撞开了,等婉儿重重的落在了河床之上,有水快速的从裂缝中渗了出来。
婉儿想要起身,可快速湿润的泥巴将婉儿死死的缠裹住了。
下意识的想要喊救命,却在往上望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在空中凝聚,而两个也是正各自一边被死死的困住了。
“飞鹰!”婉儿大叫一声,那水却直接将婉儿的声音覆盖住了。
此刻,婉儿整个人都被刺骨的水给淹没了。
两个飞鹰分别被金光缠绕在八卦的黑白两处,紧闭着双目,装束一样,婉儿根本无法分清谁是谁。
而就在婉儿试图挣脱水中的束缚时,一张笑脸突然从水上浮现。
是白昼!
笑容依旧那样温和、依旧那样的风轻云淡。
“婉儿,谢谢你把魁拔带进来!”白昼眨了眨眼睛,“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困住他!”
……
白昼的话,让婉儿极度恐慌起来。
婉儿伸出手试着抓住白昼,可是白昼却缓缓的起身。
“骗子!”婉儿在水里大吼起来。
这么一声吼让婉儿灌下了一大口的水,呛的婉儿剧烈的咳嗽起来。
而就在婉儿快要窒息的时候,白昼伸出手将婉儿的头托出了水面。
下意识,婉儿大口大口的呼吸,试图缓解缺氧。
“你是在做好事!”白昼扬唇,“在魁拔没有完全苏醒之前,才最容易重新封印他!只要他不在了,天下都太平了!”
呵呵,婉儿怎么会想到,看上去温文儒雅的白昼,实际上城府有这么深!
“你早知道棺冢在哪,故意安排我住进去!”婉儿狠狠的瞪着白昼,“斗战和牧童,都是你杀的,对吧!”
“成大事,总有牺牲!”白昼微微皱眉,“这叫舍生取义!”
“变态!他们是你的弟子!”婉儿对白昼大吼,“你居然下得了手!”
“为了防止生灵涂炭,多杀几个又何妨呢?”白昼一本正经的望着婉儿,“原本打算下一个就是钱都来了,却没有想到你比我预想的更快进入了棺冢!你说,这是不是注定的?”
白昼……白昼居然对院长也动了杀机!
但为什么……为什么婉儿能进入棺冢?为什么白昼又断定,婉儿能引飞鹰进去?
“道貌岸然的骗子!”婉儿对白昼狠狠的唾了一口。
“不,至少我答应你的事,会帮你做到的!”白昼起身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的走向一旁,“比如,杀死魁拔的一个性格!”
见白昼仰头望着阴阳八卦中的两个飞鹰,婉儿顿时极度的恐慌起来。
“你想做什么?”婉儿惊慌失措的叫喊。
“我觉得,我该对你言而有信!所以,先灭了一个性格,在彻底的将魁拔封印!”白昼微微回头,望着婉儿浅浅的微笑。“对了,你说要灭哪个的?我有些……记不清了!”
白昼的笑容,一如往常那般的温柔,但这温柔此刻却带着刀刃,刀刀可以致命。
“别碰他!”婉儿拼命的挣扎,突然挣脱了束缚。
愣了一下,不顾一切的往白昼的方向游去。
可不管婉儿怎么用力,却一直在原地停滞不前。
“你说的他,是哪个?”白昼突然大手一挥,那阴阳八卦迅速的转动起来。
随着快速的转动,两个飞鹰慢慢的变成了虚体、
而转到最后,已经晃花了婉儿的视线,这才停止下来。
看着两个飞鹰一动不动,像是傀儡一样的任人摆布,婉儿的心剧烈的抽痛起来。
为谁痛的根本不重要,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