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之间,却猛的撞在了一块硬物上。
等婉儿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趴在地上,四周干燥温暖。
而抬起头,婉儿看到了一层水波,水波外面的景致就是之前的那个花园。
……缓缓的站起身,婉儿看着四周简单的摆设,捂着胸口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是婉儿私人的结界!”阎跋突然开口,“连飞鹰也进来不!
什么?
婉儿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到阎跋正站在一面墙的前面。
而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的女子正是……曼罗。
纵使是黑白的水墨画,但画得极其的逼真。
曼罗一身素衣,坐在一间茅草屋前抚琴。
她望着一侧微笑,面前是水背后是山,花草簇拥,好一幅湖光山色。
但婉儿现在关注的重点是阎跋刚刚说的那番话,他说这里连飞鹰也进不来,那婉儿岂不是危险了?
可阎跋,显然在无视婉儿。
他专注的望着那副画,伸手抚摸画上的人,眼中的爱炽烈而毫不掩饰。
“她叫曼罗,是魁拔的妻子!”阎跋低声道。
“什么?”婉儿后退了一步。
要知道,阎跋这句话的含义根本是在暴露自己的身份!
收回手,阎跋转身。“我不是阎跋,我只是他的影子!”
完了完了!
一般坏人愿意暴露身份的时候,都是该杀人灭口了,这样才会毫不忌讳!
要死了!婉儿还没有和飞鹰成亲生宝宝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婉儿故作镇定,手心却出汗了。
“你要是不懂,不会来找我!要真的不懂,那睡莲里面,怎会空无一物?”阎跋依旧微笑,“曼罗,已经出来了吧?”
这个老头子,太心机深重了!
婉儿想,婉儿也要光荣牺牲了!
抬头望了望,没有看到飞鹰的身影,心里抑制不住的慌乱起来。
“你和飞鹰的事情,我都知道!”阎跋坐下,目不转睛的望着婉儿。
“知道?”婉儿咽了咽口水,“比如呢?”
既然已经被困,死也要死的嚣张,别窝窝囊囊的!
想到这里,婉儿拽过一张椅子坐到了阎跋的对面。
“飞鹰喜欢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喜欢你!”阎跋盯住婉儿的眼睛,“他为什么留下血奴,而赶走你,你知道吗?”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婉儿想了想道。
“呵呵!”阎跋居然笑了,“心之所愿、心之所属!一个男人,怎么连自己真正爱的是谁都不知道?他之所以那么果断,是因为他想要将血奴当成替代品!他需要……血!”
“你说什么?”婉儿一下子站了起来。
阎跋起身,换换的踱步。“你见过那么多的鬼,有几个和飞鹰一样需要血的?”
“没有!只有他一个!”婉儿小心翼翼道。
“他自从出生之后,便患了这种怪病,需要以纯阴之血续命!”阎跋皱紧眉头,“之前是他的母亲,之后是血奴!”
“我不懂!”婉儿低呼一声。
当真是不懂!
是,婉儿没有见过鬼是需要吸血的!
“我是一个影子,依附着阎跋生存!我爱着他爱的一切,包括曼罗和飞鹰!”阎跋的眼中有雾气浮现,“为了避免反噬,每个鬼都会杀了自己的影子,可他没有!我和她形影不离,他早就将我当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可曼罗说……”
“曼罗说是我杀了阎跋?”阎跋接口。
顿时,婉儿便后悔了。
婉儿这张破嘴,为什么什么都说?
“阎跋的死,是因为渡劫!他想要渡劫修炼至强的阴力,以求根治飞鹰的病根!可是,却终究没有熬过!”阎跋苦笑,“反倒是我活了下来!而早已经失去心性的曼罗,便固执的以为我杀了阎跋!所以,我将她封印在睡莲里面,让飞鹰默默的陪伴!”
“对不起,我乱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婉儿焦躁的退后几步。
“你有没有想过,若我真的想要灭口,完全可以杀了曼罗,为什么却将她的残魂留在飞鹰的住处?”阎跋皱起眉头,“呵,如果当初我也和阎跋一起死了,也许还能留个美名!可我死了,飞鹰无法续命!”
“所以你渡劫的目的飞鹰……”婉儿捂住胸口。
“是!”阎跋点头,“但渡劫太难,我需要协助!而在成功之前,需要维持飞鹰的命!可曼罗魂散,我只能四处寻找!终究,让我找到了醉无双!”
“醉无双?”婉儿惊呼出口,“血奴?”
“嗯!”阎跋点头,“我知道醉无双的身边有个女人,正是飞鹰所需要的!所以,我极力扩大势力,将腐尸城碾压在危机的边缘!我了解醉无双,他心胸狭窄看重权势,自然不肯屈居人下。但,无法直接对抗,自然会用阴谋诡计!而他知道,血奴就是飞鹰所需要的!”
“所以,醉无双献出了血奴?”婉儿眼神震颤起来。
“是!”阎跋点头,“可后遗症,便和曼罗一样,会失去心性!”
所以,其实真正有问题的是曼罗?
但,婉儿怎么能挺阎跋的一面之词?
“飞鹰不知道这些!但他执意送你走,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因为他对血的渴求,越来越强烈!这样下去,你早晚会被吸干!”阎跋面色凝重。
“他想要用血奴替代我?”婉儿顿时五味杂陈。
“对,可他却没有坚持住!”阎跋苦笑,“我没有想到那么快,他便主动去找你了!”
怎么办?婉儿好凌乱!
事实上,婉儿对谁都该保留余地的!
但冷静下来分析,婉儿居然相信阎跋更胜过曼罗。
“曼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不怪她!”阎跋再次走到了那副画的前面,“只是以后,我不能再替她守着飞鹰了!”
“飞鹰没说要杀你!”婉儿脱口而出。
“但,我熬不过去!”阎跋缓声,“渡劫完成,便可成魔!但数万年来,没有人渡劫成功!我,同样也是!”
说到这里,阎跋突然将手伸向画。
只是这么一伸,居然直接伸进了画里。
那只没入画中的手,顿时变成了黑白色。
见此,婉儿反射性的一把抓住阎跋的另外一只手。
只是一瞬间,一道黑光突然绽开了。
感觉到有冰寒刺骨的气流钻进了婉儿的手指,并且快速的蔓延全身的时候,婉儿终于害怕起来。
试图挣脱,却死死的和阎跋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