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所谓的看守者此刻在她的注视下害怕得口齿不清。
喂喂？没看错的话你可是虚境的高手啊，应该是所有看守者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了吧，争气一点啊，现在这样像什么话！
子卬恨铁不成钢。
无奈地停住了脚步，“行行行，我不过去了，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问题？什么问题？是传闻中只要回答了就会被摄去灵魂的魔族秘法吗？
看守者猛一战栗，虽说掌握这门法门的魔族屈指可数，但自己面前这可是能够手撕虚空的圣冥魔君啊！她会再怎么离谱的术法都不足为奇吧！
明明自己站住了脚步，眼见着面前这个看守者却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真是奇怪。
“那个……”她想要说些什么。
“我不听我不听！休想……呃啊。”
子卬不耐，眸中金光跃过，那双蒙着一层淡淡血色的金眸出现了一瞬。这位看守者脑子里便即刻有一根弦崩掉了，他如今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未出口的另外半句话也卡在了喉里。
真麻烦，果然还是这样直接动手比较方便，子卬对自己的选择报以肯定。
精神力的触角探入他识海之中，修行至虚级以后的识海都会孕育出一层可以自主抵御外来侵入的防护层，理论上这层防护可以保护修者的识海不被同阶以及同阶以下敌人侵害，对实力更强一筹的神识干扰也能起到一定阻碍作用。
但子卬的精神力触角，此时却轻而易举的就破开防护进入了他的识海之中。
像是捅破了一层薄薄的砂纸，不费吹灰之力。
如若有人目睹此事，必定会惊异不已，能够面色如常的在虚级强者识海中如履平地。此人恐怕已然是传说中才存在的空境高手。
空，这个境界拥有足以目空一切的实力，即使是外人眼中的虚境强者，在空境眼里也是弹指可灭。
子卬步入修行至今不过区区十几年，纵使天资卓越，却也远未触碰到空境的门槛。
她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不过是因为精神力由于精神海中那样东西的存在而格外充盈坚韧，非常人可以比拟。
而空境，那个虚无缥缈的境界似乎永远也无法抵达，一直以来都是数之不尽天骄人杰更进一步路上的拦路虎。
普天之下，只有三人曾经到达过这个境界：造物女神、圣殿殿主、曾经的圣殿圣女。
为此，圣殿还有一个少被提及的称呼——空境强者制造厂。
进入一个人的识海，就好像是推开了一间陌生书斋的大门。有的是条理清晰琳琅满目，有的是杂乱无章贫瘠单薄。很明显这个看守者极为特殊。
他的识海不仅杂乱而且繁多，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一起塞了进去。子卬只是看上一眼，心里就升起一股冲动，她想要马上退出去揍他一顿，顺便质问他为何不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脑子。
有关讨伐军的消息也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各处，收集起来既费时也费力，要不是她记仇得很，此刻当真想就此放弃。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精神防御？
如果算，那可谓是效果拔群。
魔族、鹤林三杰、南北妖王、费氏世族。从他精神海里捕捉到的消息围绕着这几个个关键词。
这个看守者名为费明，乃是费氏一族的三大长老之一，与他一同前来的几个人族皆是鹤林三杰祖族中人。
这场针对圣殿的谋划似乎牵扯甚多，但最主要的策划者还是鹤林三杰与南北妖王。
至于费家？明明与他们没有关系，为何要横插一脚。
“大哥，你看那边，圣冥魔君是不是和费家那位对视得太久了啊？”
子卬的行动显然已经引起了其他几位看守者的注意，他们逐渐离开了自己的看守地点汇聚在一起。
“那家伙麻烦大了。”被称作大哥的人点头同意小弟想法，但并不打算伸出援手。
“我们不出手吗？这样好吗？”
“出什么出？你想帮那小子啊？”大哥狠狠刮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费家说到底原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如果不是当年兰姬的出现让他们突然声名鹊起，谁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位大哥不爽费家那人已久。费明分明只是个小家族出身，却仗着自己虚级的修为要硬生生压他们几个一头。
笑话，他们几个好歹也是鹤林三杰祖族中的佼佼者，凭什么处处听人差遣！
“兰姬是谁？”小弟发问。
“挺久以前的事了，得空再跟你们唠。都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吧，别放跑了人让上头怪罪下来。”
鹤林三杰，是鹤林国三位建国元勋的称号，同时也代指三位元勋所属的三个古老隐世家族。他们存在的历史应该能与圣殿比肩，是大陆诞生之初的第一批势力。
圣殿的底蕴远比人们所猜测的更深，这一点越是古老的势力就越清楚，鹤林三杰显然觊觎圣殿已久。
如今得到消息圣殿殿主与圣女下落不明。这么一大块肥肉就明晃晃放在他们眼前，能按耐得住才有古怪。
啪。
费明的身体脱力瘫在了地上，手臂不幸被压得清脆一声作响，想来多半是骨折了。
子卬已收回精神力的触角，逐渐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细鼠将自己外出的消息汇报给了佣兵协会的高层，佣兵协会又将这个消息贩卖给了鹤林三杰和南北妖王。
魔族早已与两大妖王结盟，此次也派出了不少兵力。至于费家……
费家的仅有的三位虚级强者之一突然惨死渡船之上。临死前的传回族中的讯息也被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干扰，残破得只剩下圣殿二字。
这二字让费家族中高层震怒，他们无法忍受被已然衰落的圣殿挑衅，火速派出费明横插这一脚。
能够理解，但无法原谅，无论是他们对兰姬做出的那些事，还是参与讨伐圣殿这件事。
明明派出了族内唯二的虚境强者，却只被分配到弃子队伍做一名看守者。
倒像是跳梁小丑。
可悲可怜又可叹。
子卬幽幽转过头去。从她找上费明开始就一直有不少视线偷偷观察着她，除另外几位看守者以外还有些是队伍里的普通妖魔。
此刻子卬目光一扫，那些妖魔倒也不避，有的笑了笑，有的坦然与她对视。然后他们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做该做的的事情去了。
看起来这几个所谓的看守者在队伍里人缘很差啊，十分势单力薄。
这些妖魔们平日里虽然畏于武力不敢对他们发难，但如果有人出手教训那些看守者，这队伍里的人竟都默契地保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