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应当也很好。”荣洛洛想起今天进城,张县令在门口迎接李旭阳那一幕,“张县令都亲自到的城门口迎接呢,看样子家世很好。”
荣夫人当即笑了起来,自家女儿真是命好。折了一个张南枝,原本以为要消沉下去,结果就送上门个李公子。能让张县令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这得多大的官威啊。
“女儿啊,你的命好呢。”荣夫人笑眯眯的摸着荣洛洛的小手。“可惜咱们锁县天高皇帝远,要是你生在璃都,搞不好能弄个娘娘当当。”
荣洛洛也觉得,她自小被娇惯着,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当即点点头。
而李旭阳被张县令带着,在城里最大的月来楼用晚膳。
张县令失了儿子不久,但是面对自己顶头上司李知府的儿子,还是一脸谄媚。“贤侄,这回来咱们锁县,也不提前跟叔叔我说一声,我好派人去陪你游览一二。”
李旭阳眼皮都不抬,伸手端起桌上的桂花酒,吸了一口,“也没什么,只是听闻你们这里的月老庙甚妙,就来看看。”
“嗯,这月老庙啊,是个好地方。”张县令也附和,“我当时和夫人第一回见面就是在这月老庙,月下老人牵红线,这么多年都还和睦的紧。”
李旭阳听他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里一道精光闪过,“你们镇上,有几个荣家?”
“荣家?”张县令顿了顿,想到今天下午荣洛洛从李旭阳马车里爬出来的事情,心头不禁暗骂了一句荡妇,可面上还是带着笑意,“咱们锁县,有头有脸的荣家就一家,在东大街那头,最大的那个府邸就是。”
李旭阳点点头,“我觉得你们锁县还挺好玩的,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可能要叨扰张大人了。”
张县令忙道不敢,“贤侄肯赏脸在我们这里多住上几日,那是叔叔的荣幸。卧房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在我府上。哎呀,想当年,和你父亲一起入京赶考,后来又同朝为官。南枝也与你差不多大,若不是,唉……”
李旭阳看他好像想起了伤心事,就记起这个张县令好像才死了儿子。他性子也冷傲,不太想多说,就端起酒杯,和张县令碰了碰,“张大人,劳烦你了。一切尽在酒中,饮了这杯吧。”
觥筹交错,一时间张南枝的旧事都被抛到了脑后。
“荣府的少夫人,是何方人士?”酒过三巡,李旭阳忽然开口问。
张县令有点微醺,听到他这么问,心头一下子清醒了三分。不管哪家公子,去过问一个成了亲的女人都是不好的事情。还好他平日听夫人在耳边叨叨,也知道林清雪的一些家长里短,就开口回答。
“那个女人叫林清雪。原本荣府是要在朱家庄去娶一个姑娘,后来那姑娘的娘也是大胆,找了个逃荒的女子塞上花轿,做了代嫁新娘,嫁到了荣府。”张县令夹了一筷子菜,嚼了嚼。“但是谁也没成想,这个逃荒的女子厉害的很。”
“原本这个荣家少爷,是个胎里带的傻子,娶个媳妇也就是充充门面。没想到这个丫头进了门,三朝就把府里下人收拾的妥妥的,原本谁都敢欺负一二,这下子人人见到她都得恭谨的喊一声少夫人。”
李旭阳挑挑眉,“是的,她是挺厉害。”
“哦?贤侄见过她了?那张嘴,厉得很呢。还学过医术,什么都会上一点。不瞒贤侄说,叔叔我也曾在她手上吃过亏。”张县令啧啧嘴,喝了一口酒,打发了一下心头的那股闷火,“不过啊,长得是真好看,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那脸蛋儿真是万里挑一,身条也好。可是荣府那少爷是个傻子啊,我听我内人说,他们俩到现在还没圆过房呢。”
“嗯?”李旭阳眼睛眯了眯,手里的酒杯一抖,酒洒了一些出来。
张县令半醉半醒,见李旭阳听到最后一句反应这么大,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荣府不是骄横嘛,她林清雪不是嘴厉么,有李家这棵大树,李旭阳这个贵公子,他们家就别想过上太平日子。
“贤侄,叔叔斗胆问一句,不知贤侄现在有没有婚娶?”张县令给李旭阳擦干净手背上的酒液,带着些许讨好的问。
李旭阳挑挑眉,看着他,“张大人这话何意?小侄没听懂。”
张县令嘴角挑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我就是关心关心。鲜花也得要雨水浇灌,天天放在那里只看不碰,时间久了,枯萎了也暴殄天物,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