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要让臣妾住这里?”
叶晓柒环顾富丽堂皇的娴雅殿,总觉得厉策没安好心。
厉策坐在靠背椅上,将叶晓柒横放在大腿上抱紧,神情竟是格外的阴冷。
“有人暗中企图谋朝篡位,再有一个月,便是朕肃清叛臣贼子之时,朕便让你先搬来这里住着,若是朕败了,你便要陪朕一起死。”
闻言,叶晓柒吧嗒了下嘴,没害怕,只是很好奇,到底是谁要谋朝篡位,又为什么会被厉策知道这么秘密的事。
“那个,皇上,臣妾能问问是谁吗?”
厉策杀气腾腾地道,“怎么,想要通风报信?”
“我为什么要通风报信?”
“哼……”
这暴君真是不讲理,叶晓柒眼珠一转琢磨出味来,“不会是文丞相吧?”
抱住自己的手臂猛地收紧,叶晓柒被勒得嘎地一声,厉策连忙松开。
还真是……叶晓柒暗忖,道,“皇上既然都知道,臣妾也不隐瞒,文丞相对臣妾确实多有照拂,但那是因为,臣妾当日由文丞相送来宫里时,半路上遇到刺客,臣妾曾救过文丞相的命,除此,绝无其他。”
厉策审视着叶晓柒,像是要把她剖开挖出五脏六腑来研究般狠厉,叶晓柒被凶巴巴的暴君盯着直冒汗。
“今天,我看到文丞相进来后宫,看方向应该是去往长乐宫……”
厉策又是一声冷哼,“朕知道。”
打小报告的叶晓柒眼神茫然,这暴君到底要怎样?
“朕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跟朕说实话。”
原来是做戏给自己看,若是自己没说,必定会成为暴君手里的把柄,借此弄死自己都有理有据,真是太卑鄙了!
“哈哈,呵呵,皇上英明。”
忽听头顶上,厉策“朕扶你做皇后如何?”
叶晓柒僵在厉策怀里,“……”
“朕知道你有心想要取代皇后,否则,你当初也不会提出要朕宠幸你一个月。”
当初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叶晓柒尴尬,“皇上,您可能是误会了……”
“朕没有误会,朕宠幸了你一个月,让你怀上龙子,就是为了引李贞动手,好趁机杀一杀镇国公的威风,可谁知皇后却在暗处做手脚,如今竟然同太医联手假装怀孕,真是可笑。”
看来宫斗书里,孩子死了一个又一个,皇上仍然被蒙在鼓里完全就是扯,叶晓柒笑了。
“不过,你这个小东西也真能惹麻烦,文丞相为你因爱生恨,暗中与镇国公结盟,表面上却成了皇后的亲信,等到你诞下麟儿时,里应外合演一出狸猫换太子,所以,朕让你入住娴雅殿,且看他们能弄出多大的风浪来。”
怎么厉策会同他说这么多?叶晓柒一头雾水。
“可这些和谋朝篡位有什么关系?”
厉策挑眉,“到时,皇贵妃自然会知道。”
既然暴君不想说,叶晓柒也便不问。
“你为何不问问朕,难道朕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啊?”叶晓柒眨眨眼,“臣妾说过,臣妾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所有的勇气都是来自于皇上,所以,皇上说什么,臣妾便信什么,毋庸置疑。”
真是连自己都要感动了呢,叶晓柒为自己拍马屁的功力见长而鼓掌。
厉策面不改色,神情威严到不近人情,“哼,巧言令色,朕倒是小瞧你了。”
叶晓柒装傻充愣,抓起宫女端进来的酸角糕塞进嘴里,“唔,好吃!”
从来没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厉策的神情又凌厉了几分,却被叶晓柒当作了下饭菜,吃酸角糕吃得更欢。
看着叶晓柒吃酸角糕吃得香甜,厉策迟疑着也拿了块酸角糕放进嘴里,酸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叶晓柒一见笑得前仰后合,没了形象。
吐掉嘴里的酸角糕,厉策端茶水漱口,看叶晓柒笑得见牙不见眼,牙上还黏着酸角糕渣滓,恶狠狠地一口咬在叶晓柒粉颈上,疼得叶晓柒眼泪都下来了。
叶晓柒哭厉策便笑,笑得比叶晓柒还开心。
鄙视地白了眼作恶的厉策,叶晓柒含着泪手抚肚子,“宝宝,看你爹多狠的心,竟然咬咱们娘俩。”
天天听皇上臣妾的,忽听叶晓柒又是宝宝又是爹的,厉策觉得有趣,“再叫两声朕听听。”
该死的,暴君占她便宜,叶晓柒磨牙,不肯叫。
厉策故意重重地磨牙,“叫还是不叫。”
叶晓柒在强权下低头,“宝宝……爹爹……”
“再叫!”
这一夜,女鬼没来娴雅宫找叶晓柒,叶晓柒却惨叫了一晚上,临昏睡过去前,叶晓柒愤恨咒骂,厉策这个暴君,连孕妇都不放过。
翌日,厉策神清气爽地去上早朝,叶晓柒懒床到日上三竿,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在娴雅殿里,叶晓柒的生活档次正式提升到了皇贵妃待遇,宫女太监站了一地,光服侍她梳洗的就有八名宫女,各个低眉顺目的,谁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叶晓柒命人找来闫嬷嬷,见闫嬷嬷还是那一身破衣烂衫的,吩咐宫女去带闫嬷嬷梳洗。
等到闫嬷嬷穿戴一新出来,叶晓柒打量她,还真有几分贵妇气质。
“以后你便是娴雅殿的掌事,若有人敢不服,无需顾虑,只管按规矩处置。”
闫嬷嬷受宠若惊,跪地叩头道,“谢皇贵妃,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叶晓柒屏退左右,命闫嬷嬷起来,悄声道,“文丞相可曾派人联系过你?”
“不曾……”闫嬷嬷开口便劝道,“皇贵妃,奴才说句僭越的话,皇上如今对您恩宠有加,文丞相这条路,您该断了。”
“不必多言,你想办法给文丞相送封信,问问他,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对本宫不闻不问。”
闫嬷嬷道,“当日皇上为何会打了文丞相二十大板,不就是因为疑心文丞相与皇贵妃暗通款曲吗?自己的命和旁人的命比起来,当然是自己的命金贵,您这问了不是白问?”
叶晓柒瞪眼,“哪那么多废话,按本宫的吩咐去做。”
闫嬷嬷低下头,默默翻了几个白眼,嘴上恭敬地道,“这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皇贵妃的恩宠便要到头了,皇贵妃当真要奴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