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回长欢殿不久就又离开了。
阮轻颜静静趴在床上思量许久。
当她听楚辞说他已经有心仪的人之时,不知为何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失落。
望着窗外的点点星子,阮轻颜将自己化为人形,直接朝着休似锦居住的地方而去。
休似锦是人界公主不是魔界中人,所以她并不能像纤云和楚潇他们一样住在后宫。
阮轻颜来到驿站,这是所有使者、质子和和亲公主居住的地方。
她站在驿站的最高处往下看着休似锦的位置。
目光一瞥,是常陪伴休似锦的侍女,从一个小房间中出来。
阮轻颜猜测着那个房间就是休似锦休息的地方。
她轻手轻脚的靠近那个屋子,透过纱窗望进去,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反而看到白菁菁。
她轻叹一口气,十分无奈。
休似锦与白菁菁两人都是公主,又共同爱慕楚辞,在楚辞有可能要纳妃的情况下,二人就是最有可能的。
他们应该也互相把对方当成最大的敌人,而休似锦那个侍女大概率是被白菁菁给策反了。
本以为是休似锦的房间,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
阮轻颜本想再到上面去看看突然又看到刚刚那个侍女,手里拿着食物往另一个房间去,没过多久又走了出来。
“这次总不会有错了吧。”
她小声嘀咕着往那边去,到窗口一望,果真是休似锦。
看着天渐露鱼白,阮轻颜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穿过墙壁进了休似锦的屋子。
“啊,你是何人?”
阮轻颜深夜的不告而来,将休似锦的半条命都吓没了。
只见休似锦一手紧紧抓着桌角,谨慎的往后推了推,眼眶里满是泪水。
“你…你是谁……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叫人了!”
阮轻颜看着面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美人,一脸无奈。
老娘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怎么就能把人吓成这样。
“只要你将你知道都说出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淡淡说道,轻挪莲步到休似锦身边的桌旁,坐到了凳子上。
“你……”
休似锦情绪激动,伸手指着她。
“我是谁不要紧,但是我接下来问的问题你必须知无不言。”
她拿起桌上尚未动过的糕点,放到鼻头细嗅一下,眉头一皱。
“如果你敢叫人,我就敢血洗驿站。”
她本就是个魔头啊!
“说吧,你腰间的金叶子是谁给你的?”
阮轻颜不想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问。
她把目光投向休似锦,只见面前的女子像是被吓坏了一样,缩在角落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不用怕,我不吃人。”
阮轻颜侧头说道。
“要不这样,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一个可以保住你性命的秘密,你告诉我金叶子怎么来的。”
作为女魔头的她,绝对已经卑微到极点了。
她本以为自己都这么让步了,这个小公主也该满足了。
谁知道角落里的休似锦开始哽咽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下不管她多怜香惜玉也没耐心了,她瘪了瘪嘴,一脸不满:“再不说,老娘宰了你!”
当然这个‘宰’也就是吓唬吓唬小姑娘,毕竟是个人界公主,金枝玉叶哪能真的动手。
“我…我说……”
面前的休似锦被她这么一吓,哭着喊着生怕自己被下毒手。
她瞥了休似锦一眼,示意休似锦可以开始了。
休似锦,“这…这个金叶子,是我们新南国丞相的大儿子顾子天在我离开新南来凌霄城之前给我的。”
“他说,他希望我能心想事成……”
……
‘顾子天’,这个名字阮轻颜没听过,而且当初她救的那几人中也没有姓顾的。
但是她又断定这金叶子就是当初在灵境,她给他们没人一个的。
难道说,从一开始那几人用的就是假名,为的就是进入灵境,趁她渡劫给她致命一击。
细思极恐,她都不知道居然还会有人如此恨自己。
她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之时又回头望向休似锦。
“建议你提防着一点你那个贴身侍女,还有桌上的茶点,如果想活命最好别吃。”
说罢,她便出了房门,趁天没全亮,往姣婉阁去了。
夜间的姣婉阁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与前面接客的地方不同,姣婉阁后院倒是安静许多。
阮轻颜直接往灵雎的屋子去。
在她打开屋门的时候,就见灵雎迎了过来。
“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逛了?”
灵雎的声音是少见的热情,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侧头略有深意的看着阮轻颜。
“我要查一个人。”阮轻颜淡淡说了一声。
灵雎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难得的正经,就知道她肯定是有大事。
灵雎,“何人?”
“顾子天。”
……
灵雎听了唤人取来了一本姣婉阁客人的记录档案。
翻了许久停下来,把书给阮轻颜。
灵雎,“近千年的发展姣婉阁在六界中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六界之中的俗人是没有办法进到姣婉阁的,能进入姣婉阁之人都是非富即贵。”
“而那些贵人也有的是大贵,有的则是小贵,六界之中每个可以入姣婉阁之人在这里都有写。”
“这书中记录的就是有资格入姣婉阁的人。”
……
阮轻颜前后页翻看着。
“这么多年了,还用这种办法记人”
她看着书里的人有的是黄纸记录,有的是紫纸记录,还有的是白纸记录,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是几百年前因为来姣婉阁的人鱼龙混杂,阮轻颜给灵雎想的办法。
以不同颜色的纸张记录不同身份等级的人。
黄纸代表无上尊贵,只有楚辞那种一界之主才可以被记录入黄纸。
紫纸是记录王公贵胄、权臣的。
而白纸则是一些身份虽说不如前面的人身份高贵,却也比常人高出一截。
灵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主人给订的规矩,我怎么敢乱改。”
“得了吧,你要是把我当成主人,你怎么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尊重我?”
阮轻颜懒懒的瞅了她一眼。
她的手下有很多人,个个对她毕恭毕敬,唯独灵雎,不似她的手下倒像是她的姐妹,不止敢调侃她,更喜欢对她乱点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