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阮轻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的灵识回到了体内。
楚潇看她有动静了,急忙凑了过去,心急的问道:“怎么样,王兄怎么样了?”
阮轻颜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不确定。
“楚辞的体内有太多邪气,我可以帮他毁了那些邪气,但若是这么做的话,到时候邪气没了,楚辞可能也就起不来了。”她静静说道。
“那,那怎么办啊!”楚潇听到这话,身体一软直接坐在地上,焦急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看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王兄躺在床上,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的无助感油然而生。
突然自己的脸颊被温热覆盖,她抬眸一看就看到小雪团站在她面前,一脸人畜无害的用他的手擦拭着自己的泪痕。
软糯的声音传来,“不要哭哦,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眼中闪烁着泪光,直愣愣盯着面前的雪团,下一刻张开双臂就将雪团拥入怀中。
小孩子专有的奶香味与软软的身体,让楚潇在焦急了好几日后终于放松了下来。
“姐姐你快看,魔尊好像有问题。”
之泽的声音打破了这暂时安稳下来的气氛。
阮轻颜回头看向床上的楚辞,发现他的脸逐渐被黑雾覆上,邪气越来越浓烈。
照这样下去楚辞的身体肯定会被邪气完全占据。
“现在只有一种办法,我去楚辞的身体内让他觉醒过来。”阮轻颜说着,爬上了床躺在楚辞身边。
“灵识离体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魔尊体内邪祟那么多,如果你去了不一定能够按时回来,姐姐你要是不能让灵识回到体内的话,你就会变成和那些邪祟一样的邪气啊!”之泽开口制止了她。
阮轻颜侧头看着奄奄一息的楚辞,那张她在熟悉不过的脸,脸上多出了一丝无悔。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楚辞的脸,一脸释然的说道:“用我换他,值了。”
说罢她又把目光投向床下的小雪团,一脸不舍,“就是可怜了我的小雪团,如果我和楚辞都醒不过来的话,你们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我的雪团。”
留恋的一眼看着雪团后便将头转了回来,躺到了楚辞身边。
她微微动了一下手指,与楚辞的手十指紧扣。
当初的自己被师父保护着,不能够救回师父,今日又是她爱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将楚辞救回来。
……
楚辞的体内疮痍满目,邪气肆意在她的身边横穿。
“浑厚的灵气,太香了!”
“好想吃了你!”
“哈哈哈哈,没想到魔尊的躯体居然还有人来送食物!”
……
邪祟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她身上的灵力是极尽纯净的,所以也异常能够吸引邪祟的关注。
阮轻颜不去搭理他们,就是一边往前一边找着楚辞的灵识。
越走越不对劲,她发现自己逐渐被邪气包围,那些邪气像见到美味一般死死围着她。
若是在外面,他们这些所谓的上古邪祟,一个都活不了,但这是在楚辞的体内,她不能过于大动干戈。
突然一道邪气朝着自己这边飞射过来,獠牙出现在阮轻颜面前。
她侧身躲过,又有其他邪祟飞速而来。
面对邪祟的攻击,阮轻颜不能还手只能一直躲避,这也让她意识到,灵识离体的时间在一分一秒流失,她不能够再继续在这里和那些邪祟纠缠。
思虑之时,又有邪祟不断攻击她。
眼见一个邪祟朝她的脸袭来,突然有一道光亮出现。
阮轻颜感觉到自己的灵识正被一个强大的灵力吸摄着,慢慢的她失去了支撑的能力,只能随着灵力飘荡而去。
“我,这是要死了吗?”
……
脸上的温柔将她唤醒,她睁开双眼一看,仿佛是一个加大版的小雪团正在盯着她。
难道自己睡了那么久吗,怎么小雪团都长高了。
“雪团……”她轻轻唤着。
只见面前的小孩,立刻将手缩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凌厉而又透露着一丝胆怯。
看着那犀利的眼神,阮轻颜断定面前的人肯定不是雪团,而是幼时的楚辞。
枝桠一声,一道光亮透射进来。
阮轻颜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小茅房中。
紧接着是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的阮轻颜见过,就是魔界的上一任魔尊楚裕渊。
而女的一身金丝织成的炽凤华服,头上的凤冠华丽而高贵,看起来尊贵非凡,不难猜出她便是楚裕渊的第一任魔后。
那两人走了进来,只看到角落里的楚辞,并没有看到就坐在门对面的阮轻颜。
“原来,他们看不到么……”阮轻颜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是悲是喜。
“这个就是父尊说的,以后要成为魔界之主的孩子吗,可是凭什么啊,我们的孩子不能当魔尊,要让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魔尊!”
听那女子说的话,阮轻颜心里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原来楚辞竟然不是楚裕渊的孩子……
“父尊的话谁敢不听,虽然我也不想,但是也只能将他养着。”楚裕渊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们也有孩子了啊,为什么不能让我的孩子做未来的魔尊呢……”
听这话,阮轻颜没想到,原来当初的魔后居然还有孩子了,那楚辞……
她侧头看向楚辞,楚辞依旧缩在角落一脸胆怯,只是澄澈的双眸依旧带着一丝倔犟。
“没事,现在我是魔尊,等父尊归去之后,魔界还不是我来决定。”楚裕渊安慰着他怀里的女人,用鄙夷的眼神狠狠打我挖了一眼楚辞,便转身离开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只有一扇小窗透出一点光亮。
阮轻颜起身走到楚辞身边,发现他也抬头看着自己。
“你能看到我?”阮轻颜问道。
面前的小孩一声不吭。
她低头一看,竟看到楚辞的脚上铐着一双脚镣。
她一时间气上心头,堂堂魔尊,竟然在孩子的脚上铐脚镣。
她低下/身子伸手想要触碰那个脚镣,谁知道面前的楚辞如惊弓之鸟立刻将脚缩了回去,眼神中多加了一丝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