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敢开口,自然是有底气的。
他又从锦盒中拿出几张明黄色的符纸,“书本或许能作假,那这些呢?这皆是曼曼施展邪术需要用到的符纸,上面有她的鲜血,不信的话,大可一试!”
呵!
这上面自然没曼曼的鲜血,不过是他托魏寻伪造的罢了!
唯有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地结案,亦能让太子堕入无间地狱!
太子身为当局者,沉浸在曼曼的温柔乡中,自然看不真切。
皇帝一个旁观者,看的明白,当即吩咐道:“国师,你来看看!”
魏寻得了命令,上前仔细查看,“回禀陛下,这符纸上的确沾染了女子的鲜血,根据先前接触曼曼来看,的确是她的!”
此话一出,真相已然浮于水面。
当然,这自然是四皇子伪造出来的“真相”!
在场官员们不知内情,只当曼曼便是真凶,纷纷站出来口诛笔伐。
“这符咒正与书中的邪术对应上了,且曼曼死时还是干尸的状态,分明是没来得及施展邪术,致使皮相干枯!”
“曼曼身处东宫,施展这等邪术,太子殿下不可能不知晓,说不准还在暗中包庇,还望陛下严惩!”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定要秉公执法!”
……
面对大臣们的讨伐,太子则是愣愣地伫立在一旁,连连摇头,“不可能!曼曼怎会是凶手呢?她人美心善,绝不会做这种事!”
许是执念太深,他竟将矛头指向魏寻,“国师,你不是说曼曼乃仙人下凡吗?又怎会作恶呢?定是你看错了对不对?”
魏寻无奈叹息,“曼曼的确乃仙人下凡,只是她被邪气入侵,已然成了邪灵,早就不是仙人了!”
这下,太子的信念可谓是彻底崩塌了。
前有大臣们的谏言,后见太子如此疯癫的样子,皇帝看了实在头疼,当即下令,“传朕旨意,太子德行不佳,品行不端,实在不堪储君之任,即日起,废储,幽禁宗人府,无诏不得出!”
“陛下圣明!”
自此,朝堂的格局就此改变。
有人站队四皇子,有人站队顾长风,亦有观望的中立派。
而风头一时的太子已然成了过去式,再无人提及。
这日,四皇子府。
“殿下,探子来报!”
“礼部尚书,兵部尚书皆给七皇子递了拜帖!”
四皇子顿时坐不住了,气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咒骂,“这群墙头草,看老七风头正盛,便想着去巴结他,也不想想他们以前是怎么讨好我的!真是可恶!”
说起来,这也不能怪朝臣们。
要想在朝堂上生存下去,站队便是极其重要的事,站对了,往后平步青云,可一旦站错,便是万劫不复!
近日来,在将·军府的协助下,顾长风忙于赈灾一事,百姓们连连称好,已然得了民心,这群朝臣自然就以为父皇会更看重他。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墙头草注定活不久!
思来想去,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风风火火地就要出门。
“备车!本王要去兵部尚书的府中!”
他倒想看看,这老不死的准备怎么糊弄自己!
另一边,兵部尚书府邸的附近,顾长风和陆杳杳躲在拐角处,悄悄地探头望去,观察着四周的情形。
原来,他们早已料到四皇子会动怒,兵部尚书掌管兵马,乃不可或缺的人物,他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他们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借四皇子的手引出魏寻!
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地驶过来,车帘打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
紧接着,四皇子的头探了出来,一跃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
顾长风甩了张符纸出去,默念咒语,马车旁边的侍卫尽数倒下。
四皇子瞪大了双眸,环顾四周,万分惊恐。
“谁?”
“是谁在暗中躲着?”
“有本事出来讲话!”
“四哥!”
四皇子循声望去,瞥到拐角处的顾长风,以及那抹幼小的身影。
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厉声质问道:“方才的事是你们搞出来的?究竟意欲何为?”
“四哥莫急,听我慢慢同你说!”顾长风直言不讳,道明心中的想法,“我们的目标并非是你,只是想与你商量下,能否把国师引出来?”
国师!
这话让四皇子顿时心生警惕,“你找国师作甚?”
转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邪魅一笑,“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借助国师的能力登上储君之位吧!我告诉你,做梦!”
下意识的,他认为顾长风是为了储君之位。
魏寻又深得父皇的宠爱,能掐会道的,本事极大,自然就成了香饽饽。
顾长风扶额苦笑,“估计只有你想坐上储君之位吧,我可不屑!”
“最后再警告一遍,应还是不应?”
“有我在,休想!”四皇子厉声厉色,心底的怒火再难压制,“你既这么想入住东宫,我便打的你满地找牙,你若成了废人,看你还怎么肖想!”
话落,他撸起袖子朝着顾长风攻击了过去。
这些年来,顾长风只是伪造自己是纨绔子弟的样子,并非真的是,相反,他武功高强,又学了术法,自然不是四皇子能对付的!
不多时,四皇子被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的能力!
就在顾长风快要将其制·服之际,他的双眼猩红,猛地一缩,周遭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实力暴涨,招招狠毒地攻击过来,近乎要人性命!
顾长风不能暴露真实的实力,便一直被他压着打。
情急之下,他只好呼救,“师傅,快助我一臂之力!”
一旁的陆杳杳淡定从容,默默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形。
四皇子明显与方才判若两人,好似被人控制了一样。
对!
就是控制!
这不正是中了傀儡术吗?
意识到这点后,她想都没想,捏了个法诀过去,人顿时晕倒在地,没了意识。
“呼……”顾长风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拭去额上的汗水,“还好有你在,否则真不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