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深知人心险恶,点头应下。
待自己人穿上御寒衣物后,便又跟上大部队。
又是三日,大部队抵达目的地边疆。
王刚寻了个土堆上去,目视下方,“此处乃边疆,危险重重,有许多穷凶极恶之徒在附近,他们游走在生死边缘,早已不在乎生死了,因此,我奉劝尔等切莫乱跑,若一个不注意被他们盯上,便自求多福吧,我是不会管的!”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皆面面相觑,战战兢兢,满眼慌张。
唯有陆杳杳几人毫不在意,柳将·军父女征战沙场,何尝不是在生死间徘徊?
陆廷废了一只脚,这些年和活死人并无区别,自是将生死看淡了。
至于陆杳杳和顾长风二人,更是满不在乎,他们会术法,能画符,再穷凶极恶之人到了面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见震慑到众人,王刚接着道:“尔等不必紧张,只要安分守己的干活儿,我与一众守卫定会护你们周全的。”
恐吓一番,又给颗糖,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留下来,这手段不错!
说罢,他开始分配人力,“从现在开始,只要是男丁便跟着我去淬炼兵器,至于女眷便留在后勤洗衣做饭,尔等切莫偷懒!”
一声令下,男女便被分开带走!
有人的地方便有是非,更何况是身处大家族呢?
来到后勤,女眷们洗衣的洗衣,做饭的做饭,没人敢偷懒,唯有安姨娘。
她扶着微微突·起的腹部,指使下人,“我如今怀了孕,不便行动,你们就把我的活儿干了吧!”
下人们敢怒不敢言,毕竟安姨娘不是好惹的主儿,一旦闹起来,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想了想,便只能忍下来。
下人们任劳任怨地干活儿,安姨娘也是坐在一旁休息,好不自在。
不远处的春桃见状,不禁抱怨:“这安姨娘也真是的,以往在府中目中无人也就罢了,如今到了边疆,竟还颐指气使的,简直天理难容!”
“嘘!”陆杳杳示意她安静,“此处不比之前,人多眼杂,还是少说些话,小心祸从口出!”
见春桃忿忿不平,她意味深长地开口:“春桃姐姐,你信不信安姨娘马上就要自食其果了!”
“真的吗?”春桃激动不已。
“我何时骗过你?”陆杳杳特意捏了下指尖,“方才我掐指一算,安姨娘不日便有血光之灾。”
“我信!”春桃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小姐神通广大,说的定然是真的!”
陆杳杳的能力她可是亲眼见过,说是仙人下凡都不为过。
她说安姨娘会有报应,那一定就是真的。
傍晚时分,陆安邦大喘着气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灰尘,看着甚是狼狈。
一过来,他便找上安姨娘,“安儿,你身子如何?”
一码归一码。
她嫌弃他,那是她的事。
可她腹中还怀着孩子,他可不能不管。
安姨娘强忍心中的恶心,娇嗔道:“夫君,你是不知道啊,我今日快累死了,要洗一堆的衣服,我这手都快破皮了!”
下人:衣服全是我们洗的,你哪里动过手?
陆安邦不知内情,急的不行,“你还怀着孩子呢,怎么能洗衣服?这太伤身体了!”
安姨娘嘴角微微上扬,机会来了!
她顺势提议:“我方才便感觉不太舒服,不如夫君你帮我洗衣服吧?”
陆安邦虽担心她,可内心也不想帮她,毕竟累了一天,他只想好好休息。
看出他的犹豫,安姨娘抢先开口:“夫君若是不愿,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要动了胎气,可就别怪我了!”
摆明了的,她是在拿孩子说事。
偏偏陆安邦无法反驳。
为了孩子,他只好应下:“罢了!这些衣服就交给我,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任劳任怨地去洗衣服,再没有多余的话。
对此,安姨娘颇为满意。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时不时开口:“袖子那儿没洗干净!”
“你得看仔细些,若被他们发现没洗干净,我就惨了!”
……
一阵阵的声音传入耳中,陆安邦再难忍受。
“啪”地一声,他将衣服甩进盆中,厉声呵斥:“我帮你干活儿就不错了,你竟还挑挑拣拣的,究竟意欲何为?”
安姨娘不甘示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时也爆发了。
“我本来不用受这份苦的,就是因为跟了你,才沦落至此!何况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帮我干活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难不成你想看着孩子受苦?”
陆安邦正在气头上,自是听不进去,“行了吧你就别拿孩子说事了,我不吃你这套!”
他拿手指着安姨娘的脸,一字一句,“我告诉你,今日·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接下来的衣服你自己洗吧,我可不会再帮你了!”
说着,他就要离开。
免费的劳动力,速度还快,安姨娘哪里会放过?
她起身,毫不犹豫地拦住他的去路,“你不准走!”
“方才你都答应过我了,会帮我把活儿干完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呵呵。”一向讲究礼义廉耻的陆安邦这下不忍了,颇有泼皮无赖的架势,“我还就是反悔了,你能怎么办?”
“给我让开!”
安姨娘说不过,便只能动用武力,“不让!”
“让开!”
说了无数遍,安姨娘依旧是那副德行。
陆安邦被逼的怒火攻心,情不自禁地上手去推她,“好狗不挡道!”
安姨娘的身子本就虚弱,被他一退,一个没站稳,身子径直倒下。
她顿时感觉下·身涌出一股暖流,低头看去,竟是一滩鲜红的血。
“血!好多血!”
“陆安邦,你疯了!”
慌张之余,她将矛头对准了陆安邦。
陆安邦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住她,追悔莫及,“对不起,安儿,是我冲动了,我对不起你!”
安姨娘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咒骂,“你害自己的孩子,不得好死!”
话落,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安儿!”
见唤不醒,陆安邦抱着人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