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等重要物件,该被保管的很好,怎会在顾长风手中?
顾长风双手环胸,高昂着头,得意洋洋,“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不费一兵一卒便拿到了证据,我这算是立了大功吧?你该如何奖励我呢?”
陆杳杳合上锦盒,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下,“说吧,你想要什么?”
信件确实是重要之物,想来他拿到定是花了不少精力,是该给些回报。
只要不过分,她皆可应下。
“我想要……”顾长风有意顿了顿,故作深沉,“你教我画传信的符咒!”
“上次看你和欧阳伯父之间的传信,我便觉得很神奇,要·我学会了,以后也能同远在天边的友人传信。”
传信的符咒,他信手拈来。
可为了能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只能佯装不会。
“好。”
看在证据的份儿上,陆杳杳应下。
“传信的符咒不算难,依你的资质,看几遍应该就会了。”
几遍吗?
顾长风开始打起了算盘,那可远远不够!
“我先给你演示下!”
“看清楚了!”
陆杳杳提醒道,而后施展术法,在空中画出符咒,特意放慢了速度。
“你来试试!”
她对顾长风有信心,想都没想便把机会给他。
顾长风往后退了一步,蹙着眉头,一双桃花眼委屈又明媚,“我没看清!”
“好吧。”陆杳杳叮嘱道,“那你这次可得看清了,我只示范最后一遍!”
一遍符咒画完,她看向顾长风,“这次可行了?”
顾长风摇头,素净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委屈,“还是不会。”
“你!”
陆杳杳正要斥责,却在对上他那双眼眸时噤了声。
长的如此好看,就是笨了些也无妨。
可要凶了他,只怕眼泪都要掉下来。
罢了!
谁让她是个好师傅呢!
收住情绪,她笑意盈盈,语气平缓下来,“无妨,咱们慢慢来,我画一笔,你便跟着画一笔,如何?”
瞧着她难得耐心的样子,顾长风的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啊,对付她还得用“美男计”,百试不爽!
陆杳杳并未察觉不对,一边画符咒,一边叮嘱,“来!跟着我画!”
她一笔,顾长风便跟着来一笔,像是在教小孩子。
趁着她注意力皆在符咒上,顾长风悄然靠近,直至无路可靠时,他方停下,手肘在有意无意间触碰到她。
电光火石间,空中的氛围竟有些暧昧。
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陆廷尽收眼底,险些没被气的心梗。
好一个顾长风!
纵使你是七皇子又如何?他家的杳杳可才三岁半啊,与其年纪相差甚远,怎能行暧昧之举呢?
这是恋童啊!实属变态!
他都亲眼看见了,那自然不能让其一错再错。
稳住心神,他推门而入,故作轻松地开口:“你们在忙?可是我打扰了?”
“没有!”陆杳杳不知内情,只当他是做为哥哥来看望自己,“我再和长风练习画符,也差不多了。”
“原来如此。”陆廷意味深长地点头,似笑非笑地对上顾长风探究的视线,“正好我有事要同顾兄说,可否赏个光?”
陆杳杳对这哥哥一向不设备,信以为真,跟着打配合,“今日确实练习了挺久,是该到此为止了,你很哥哥去吧!”
她都这么说了,顾长风又能如何?
他强装镇定,“陆兄请!”
都是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的心理。
陆廷无非不就是看见自己与陆杳杳太过亲密,这才心生不爽,把他给叫走。
其实他大可直说的,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出了营帐,他懒的演戏,直言不讳,“陆兄不必担忧,师傅年纪尚小,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打发陆廷还不简单吗?
章这种宠妻狂魔,给他想要的答复即可。
“七皇子,你误会了!”
陆廷语出惊人,吓的顾长风急忙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方松了口气。
“此处是军营,人多眼杂,烦请你莫要暴露我的身份!”
皇城的夺嫡之争如此严重,若他在边疆的消息传出,岂不是会引起大乱?
陆廷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倒让他有些看不清了。
“顾兄不必担忧,我无意揭穿你的身份。”陆廷率先表明态度,“只是另有件事情相求罢了。”
“何事?”顾长风松了口气,“但说无妨。”
只要不是揭穿他的真实身份,一切都好说。
陆廷直言不讳,“你对我们的计划应该很清楚,最终的目的只是想为外祖父平反,可此事困难重重,仅靠我等是无法完成的,故此,我想让你在皇城略施援手,好助我柳家回京!”
他是局内人,可看的比谁都清楚。
就是立了功劳,有了地位。
可若是皇城中有人有意阻拦,他们远在边疆,总归是无能为力的。
要有人能在皇城中,里应外合,此事也就简单许多。
顾长风不就是个现成的人选吗?
势力不算大,好歹是个皇子,许多人都得给些薄面。
顾长风挑眉,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起他方才的举动,他可不愿就针对轻易地应下。
随后,他故作不愿的姿态,“可我为何要帮你们?我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可只要安分守己,将来不论是谁继承皇位,我都能安享天年,荣华富贵一声,可……”
顿了顿,他有意一针见血,“我若帮了你们柳家,等待我的是未知的结果,我为何要为了柳家赌上自己的锦衣玉食呢?”
陆廷一愣,明显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些时日,看他对杳杳痴心不改,还以为为了杳杳,他至少会稍稍施以援手,没想到竟如此铁石心肠。
口都开了,也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思索再三,他搬出底牌,“古话说的好,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柳家对你有救命的恩情,你岂能不报?”
他不想以道德来绑架他人,这是他最不耻的行径。
可为了整个外祖父以及留、陆两家,他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