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几人吃的都不是很愉快,不多时皆纷纷离席。
“翩翩。”柳将·军唤住柳翩翩,“你如何看待杳杳说的话?”
四下无人,柳翩翩实话实话,“实不相瞒,我倒觉得杳杳说的是真的。”
陆杳杳的能力,她亲眼目睹,能掐会算,且次次都没出差错,说不准这次就是她算出来的。
柳将·军颇为赞同的点头,“我和你想的一样,只是……”
顿了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就因为跟了个不好的母亲,还没出生,就得面临死亡的风险,那孩子何其无辜?”
他终究是心慈。
柳翩翩则是不以为然,“父亲不必忧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安姨娘做了许多坏事,这报应自然就降临在孩子的身上,怪不得他人。”
一句话点醒了柳将·军。
“你说的对。”他展露笑颜,“恶人自有天来收,我不该心软的。”
闹剧结束,流放队伍继续上路。
台州。
客栈中刘权睁开双眼,目光阴郁,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来了!
王刚,这次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一声令下,“计划开始!”
“是!”
几道黑影匆匆离去。
另一边,王刚带着流放队伍行至台州,心里生出个想法,
都说台州的酿酒技术极好,正好都路过了,可得好好品尝一番!
“停!”他手一抬,队伍停下,“赶了多日的路,想必诸位都累了,今日就在台州落脚。
不同于众人的欣喜,陆杳杳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只一眼,她便发现王刚的天庭不如以前的饱满,明显身带煞气,掐指一算,五行克水。
是了!
台州以酿酒闻名天下,王刚本就爱美酒,必定不会错过。
真是可惜,他这次是万万不能尝到了。
趁着众人去找地方休息之际,她悄悄地找到王刚,“王守卫,请留步!”
自上次抓捕内鬼一事,王刚对陆杳杳多了几分敬意,尽管她是个三岁半的孩童。
“陆小姐有事?”
陆杳杳直言不讳:“您印堂发黑,恐有一难,近日切勿饮酒,以免误了大事。”
饮酒?
王刚心下一惊,他现在便是要去找酒喝,没想到陆杳杳竟一针见血。
震惊之余,他追问道:“若我饮了酒,会发生何事?”
天机不可泄露,陆杳杳自然不能透露太多,只叮嘱道:“更多的我不便告知,您只需记得莫要饮酒即可。”
“好,多谢陆小姐提醒。”见她不愿多说,王刚并未勉强。
两人分开,陆杳杳回到房间,推门而入,顾长风已坐在里面,面带笑意,似乎是在等她。
陆杳杳不动声色地坐下,“你不去休息,跑我这儿来作甚?”
顾长风道出来意,“师傅可是看出王守卫不对劲了?”
对上陆杳杳讶异的视线,他匆忙解释:“我不懂相面之术,只是看师傅一直盯着王守卫,他人喜滋滋地去选住处,您却悄悄离开,想必是去找王守卫了吧?不如您将实情告诉我,说不准我能帮到您呢!”
“好吧。”
既然瞒不住,陆杳杳只好如实相告,“王守卫近日有一劫,与水有关,我已提醒他莫要饮酒,也不知他能否忍住。”
“原来如此。”顾长风亦露出几分忧愁,“王守卫是出了名的爱酒,队伍停在哪儿,他便在哪儿饮酒,从未断过,更何况台州还以酿酒闻名,他更是不会错过,难怪师傅如此忧心忡忡。”
陆杳杳叹了口气,双眼微微眯起,“我在他身上留了一道灵气,一旦出事,便能立即感知到,但愿他能安全度过此劫。”
“王守卫是个好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顾长风安抚道。
另一边,王刚找了家小摊坐下,闻着浓烈的酒香,他止不住地咽口水。
“客官,我家的米酒远近闻名,不少人皆慕名而来,您可要来一碗?”摊主热情地推·荐着。
不用尝,光是闻酒香,王刚便知晓这酒肯定不差,转念想起陆杳杳的话,心有余悸,悻悻一笑:“不必了,来碗面和豆羹即可。”
“好嘞!”
半柱香的时间,摊主端着面和豆羹上来,“客官请慢用!”
“多谢。”
王刚大快朵颐地品尝着,面条劲道,豆羹细腻,与皇城的完全不一样。
他边吃,边询问:“老板,你这豆羹是怎么做的?我还从未吃过如此浓香细腻的豆羹!”
老板笑呵呵地回应:“我家豆羹和普通的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加了家中特酿的米酒,方能保持香气。”
“原来……”
王刚一愣,米酒!
不行!
陆杳杳说了,他不能沾酒,否则有血光之灾!
他正要扣嗓子眼吐出来,却惊觉头晕乎乎的,身子软弱无力,径直瘫在桌上。
“行了!就别垂死挣扎了,这豆羹中放了蒙汗药,饶是你吃的不多,却也使不上什么力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刘权!
摊主见到他,谄媚地上前,“大人,人我已经给您放倒了,您看……”
“放心,少不了你的。”刘权白了他一眼,顺手丢出一袋银子,“滚!”
“好嘞!”
摊主离开,便只能王刚和刘权带来的人。
“王刚啊王刚,没想到你也有这天啊!”刘权坐在王刚对面,笑的阴险,“若非你通风报信,我早就成了守卫的领头人,一路亨通,今日·你落到我手里,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人!给我把他架起来!”
一声令下,手下便将王刚架了起来。
“卑鄙小人,有本事就把我杀了!”王刚强撑着眼皮,死不低头。
这话明显激怒了刘权,“很好,希望你等会儿还能这般嘴硬!”
话落,他抄起旁边的棍子,往王刚身上打去。
客栈里的陆杳杳瞳孔一缩,惊呼一声:“不好!王守卫有危险!”
她来不及耽搁,起身就走。
“师傅,我同你一起去!”顾长风紧随其后。
两人赶到时,就见王刚被打的没个人样,浑身是血。
陆杳杳捏紧了拳头,刘权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