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杀气太赤·裸·裸,她不可能感受错。
偏偏这附近只有他一人,很难不引起怀疑。
顾长风稳住阵脚,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看你们兄妹二人聊的正好,又不忍心打扰,闲来无事,就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练习画符。”
“画符?”陆杳杳自然不信。
以前也没见他如此刻苦,这可不对劲。
顾长风也不慌,往旁边一退,正好露出大树身上的符文,闪着金光。
他淡定地解释:“以前跟着道士师傅学习,也没学到什么名堂来,连半吊子都称不上。现在可不一样了,我已拜你为师,总不能给你丢人现眼,何况这一路上危险重重,我得尽快提升能力,好助师傅你一臂之力!”
幸好他急中生智,在陆杳杳过来之前,就在树上画好了符文,否则这谎言根本没法子去圆。
看到符文,陆杳杳的戒心才消了大半。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顾长风的确在这儿练习画符,至于方才的杀气估计就是他练习之时散发出来的,这一切倒也能说的通。
她的神色柔和了几分,“你不用这么辛苦的,寻常的邪祟我都能应付,你会些简单的术法就行了。”
她好歹跟随师祖学艺千百年,不说多厉害,至少凡间的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要让凡人替她出头,岂不是脸都没了?
“师傅此言差矣!”顾长风摆手,侃侃而谈,“只要是人,都有疲惫之时,万一你来不及应付,我也能帮着抵挡片刻。”
语罢,他话锋一转,眼神坚定,“还望师傅能指点一二!”
区区画符,他自然不在话下。
可做戏要做全套,他不能暴露真实实力,便只能扮猪吃老虎了。
闻言,陆杳杳颇有感触。
他说的话,正中她意。
也好,反正闲来无事,教教他也无妨。
瞥了眼符文,她顿时发现一些不对劲之处,一一说道:“你画的符文太粗糙,许是心不定,出来的效果也就一般。”
“行了!”她拍了拍手,“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你便再多练习几次,我玩会儿。”
话落,她蹲下·身去逗蛐蛐儿,好不自在。
“心?”顾长风喃喃自语,故作在思考。
半晌,他大手一拍,“师傅,我懂了!”
随后,他闭上双眼,屏气凝神,将食指咬破,再整完时,眸子透亮,目光澄澈,好似一汪清泉,令人着迷。
以血当墨,以指为笔,在树上画着符文。
“师傅,这次如何?”他满脸期待地看向陆杳杳。
画符之术,他炉火纯青,可为了坐实自己的身份,便只能佯装不懂的样子。
这次他特意画的好了些,想必陆杳杳定会深信不疑。
正在逗蛐蛐的陆杳杳手上一顿,抬眸看去,双眼微眯,顿时看直了眼。
相较于方才的符文,眼前的可谓是中上等的品质,进步甚多。
她并未道明具体缘由,只旁敲侧击的提醒,顾长风就能领悟其中的奥秘,这天赋也太逆天了,不愧是身负大气运之人。
“是还不行吗?”见她沉默不语,顾长风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应该!
他对自己画符的技术还挺自信的,这次的手法明显好了许多,不该不满意啊!
在他险些陷入自我怀疑中,陆杳杳奶气又成熟的声音响起,“行!可太行了!寻常人学画符,没个三年五载是悟不出其中的道理和诀窍,你倒好,听了我几句话,就能进步的如此迅速,真是一点就通啊!为师甚是满意!”
情绪上头,被美男蒙蔽了双眼,她才会答应收他为徒,原以为是收了个花架子,也没太在意。
没想到啊,这人竟有如此高超的天分,假以时日,定能鲤鱼跃龙门!
这么看来,他这徒弟还真没收错。
不过……
上下打量了一番顾长风,他暗自摇头,感慨道:“你这小伙子哪哪儿都都好,就是身子骨太过娇弱了,风一吹就倒了,就怕不是你保护他人, 是你被保护。”
话说的或许夸张,却没什么问题。
他皮肤白皙,身形消瘦,看着的确有些弱不禁风。
顾长风无奈耸肩,“我也想长胖些,奈何体质就是如此,不论吃多少,体重都维持不变。”
“好吧。”陆杳杳妥协,主动提议道,“既然你的体型在短时间里无法改变,那就换个法子,你随我学几招防身术,抵挡些小喽啰还是够用的。”
“好。”顾长风眼巴巴地应下。
陆杳杳深呼出一口气,叮嘱道:“学艺之前,定要将体内的浊气排出来,以免对身体造成伤害。”
语罢,做出一套招,行云流水,“大致便是如此,你试试!”
她所教的防身术并不难,顾长风看了一眼就会,可转念一想,要这么容易学会,那也太无趣了。
思及此,他回过神,按照记忆中的去做动作,在快完成时猛然停下,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窘迫难当,“师傅,我这脑瓜子实在是不够用,下一个动作是怎么做来着?”
陆杳杳正欣赏地盯着他,原以为他在画符上颇有天分,其它的应该也不差,哪曾想竟是一窍不通。
她叹了口气,起身再次示范,“以原来的动作为基础,只需翻转身子即可,试试看!”
好不容易想到的法子,顾长风哪能这么轻易地学会,他蹙着眉头,为难又尴尬,“我大概是年纪大了,筋骨不行,怎么翻都翻不过去!”
陆杳杳扶额苦笑,他在画符上一点就通,天赋卓绝,在练武一事上,说是朽木不可雕也都不为过,老天爷还真是公平的,不会让人事事都厉害。
“你……我……唉!”她酝酿了良久,都不知该怎么讲解,顾长风才能听得懂。
半晌,她长叹一口气,“罢了,估计你也看不明白,我还是亲自动手吧!”
怕顾长风脑子反应不过来,她索性放弃示范,上前帮他摆到合适的位置。
来的正好!
上手的瞬间,顾长风故作不经意间的摩擦,将手放至另一侧,肌肤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