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机一动,施了个法诀,“哥哥,你尝试着起身感受下。”
陆廷不明所以,速度还是照做。
下一瞬,他感觉双腿充满了力量,径直站起身来,来回行走了好多次,又激动地蹦了起来,喜极而泣,“原来这就是正常走路的样子,这感觉太美好了!”
“不错。”陆杳杳点头,顺势说道,“我只是短暂的让你恢复到正常的样子,过一会儿便会恢复如初,但没关系,总有一天不靠术法,你也能自由行走再天地间,这一天不会太遥远了。”
陆廷的恢复情况,她是最清楚的。
从最初的毫无痛感,到如今能勉强站起来,其中经历了不少痛苦,甚是不易,有这毅力,又有她的帮助,何愁不能恢复如常?
陆廷又尝试着走了几步,直至术法耗尽,人猛地跌在地上。
“哥哥!”陆杳杳急忙上前去扶,“你千万不要急,一步一步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嗯!”陆廷再她的搀扶下坐稳身子,“你放心,我不会再有那些自暴自弃的想法,以后都听你的话。”
闻言,陆杳杳方松了口气。
起初她的目的便是想让他接受一切,目的达到,总算是没白费她的心血。
临走前,她还不忘叮嘱:“对了,你如今既然能站起来,便可以试着去走路,这对你恢复有帮助,切记适当而为,莫要太勉强自己。”
药物等一切外力手段虽有用,却终归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医治彻底,还得靠他自己本身的努力。
本是好意的关心,听在听在陆廷的耳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自这日起,他为了尽快恢复,便时刻练习走路,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噗通!”
记不清是多少次摔倒,陆廷用手杵着地起来,又接着去练习,反反复复,一系列的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陆安邦正好路过,见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
腿都成了这样了,还要出来丢人现眼,幸亏是在流放的路上,要换成在京城,只怕会引的满城笑话。
“廷儿。”按耐不住内心的情绪,他不自觉地上前,“看你摔的衣裳都快破了,实在是辛苦,不如就算了吧?”
再练习下去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乖乖地待在房里别出来!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出来。
陆廷以为他在关心自己,正要嘴硬着说没事,抬眸的瞬间,到嘴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只因他发现陆安邦嘴上再怎么的关心,眼里是藏不住的厌弃和失望,溢于言表。
可这不是他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他怎能如此呢?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陆安邦被看的头皮发麻,出声提醒:“好了,别再练下去了,为父扶你过去歇着,往后就莫要再为难自己了。”
正要扶着他离开,陆廷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扶住一旁的椅子,勘勘稳住身形,冷声道:“多谢父亲,只是不必了,我还得接着练习。”
既然这么嫌弃他,又何必过来惺惺作态呢?
陆安邦本就不满他,又见他态度强硬,满脸冰霜,一副生人未近的样子@更为生气,当即训斥道:“我是你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这样甩脸色是给谁看呢?”
越说越激动,说的话也愈发过分,“我真后悔,当初为何会生下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来!”
他不说多优秀,至少称得上才华斐然,在朝廷上亦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偏偏生了个残废儿子,真是将他的脸都给丢光了。
陆廷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早知父亲不喜他,却没想到竟厌恶到了这般境地。
“住嘴!”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是柳将·军。
他原本看陆安邦父子亲近,心里甚是欢喜,没想到竟听到一番令人发指的言论。
什么叫不中用?
陆廷好歹也是他的亲生骨血,竟也说的出口!
“岳父。”看见他,陆安邦的气势瞬间全无,不禁慌张了起来。
他是听到自己的话了吗?过来是要算账吗?
还没来得及细想,柳将·军扶着陆廷坐下,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你将方才话再说一遍!”
陆安邦又不傻,柳将·军摆明了的要护着陆廷,又怎么敢原话原说呢?
他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出声:“我方才只是一时情急,这才说了不妥当的话,我这就收回方才的言论,还望您莫动怒。”
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措辞,便只能低头认错。
可惜,不是每次认错都是有用的。
人皆有逆鳞,柳将·军的逆鳞便是柳翩翩和她的一对儿女,他将他们捧在手心里,到陆安邦嘴里却成了一无是处,谁又能忍的下这口气?
瞧着陆安邦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啪”地一声,他就是一巴掌,“我的外孙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陆安邦当场吐出大口血,人径直晕了过去,再无意识。
“别给我装死!我不吃这套!”柳将·军不以为然,只当他是在演戏。
毕竟他就打了一巴掌,陆安邦再脆弱也不至于昏迷。
久久没听到动静,他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低声检查了一番,的确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人还没反应过来,不远处有人惊呼:“不好了?柳将·军打人了!”
是安姨娘身边的丫鬟,和她那主子一样的大惊小怪。
一嗓子,瞬间将其余人给引了过来。
“我儿!”
“夫君!”
陆母和安姨娘皆注意到地上的陆安邦,着急忙慌地走过来。
“爹爹,怎么了?”柳翩翩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低声询问。
具体的事她不清楚,但她相信此事定和父亲没关系。
柳将·军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怀疑,“我也不清楚,方才我就打了她一巴掌,人就成这样了。”
他武艺再高超,也不至于一巴掌就让人晕厥,实在是奇怪。
柳翩翩亦然,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