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丝感觉自己就快要呆不下去了,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看吕太的笑容,反倒是傅司臣春风得意,游刃有余。
“吕太。”
池丝打断了二人生小孩的话题,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没有什么破绽:“关于香水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吕太听池丝开了口,自然是觉得池丝是不好意思了,也不会不识趣的继续问下去,便也笑着点点头:“香味淡一些,池小姐知道的,我不喜欢太浓烈的香水,带些花香最好。”
池丝微微点头,傅司臣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池丝,就连揽着池丝肩膀的手也没放下来。
“那我们这就告辞了,我回去好调制香水,吕太要是想起什么打电话告诉我就好。”池丝很是顺势的亲身,傅司臣也是出奇的乖巧,抓着池丝的手,也不多说。
“池小姐等一下。”
吕太突然出声,池丝只觉得背后一凉,生怕吕太还要说生孩子的话题,但是这次池丝显然是误会她了,吕太叫人拿了一只锦绣盒子,上面用苏绣绣着花样,用的料子触手生凉,光下也带着低调的光彩。
“这是池小姐上次开的翡翠,我让他们用紫罗兰的料子打了一对镯子,那日见池小姐穿着旗袍,很是合身,便觉得配一对镯子是再好不过的。”
吕太一边浅然笑着,一边将那锦绣盒子打开,一对在光下带着水光的玉镯便呈现出来,浅然的紫色很是高贵,镯子里面没有丝毫的杂质,在逛下甚至能看见一抹云烟一般的紫色在其中缭绕着。
池丝神色浅然,这一对镯子就是她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贵重,但是人际关系就是这样维系,池丝没有不收的道理,不收反而是看不起人家。
“那我就收下了,吕太真是细心。您之前的香应该也快用完了,我在做一款新的,到时候一起给您送来。”
池丝接过玉镯子,脸上笑容和善,傅司臣很是乖巧,帮池丝拿过,像一个随时待命的侍卫。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改日再叙。”
吕太将人送到门前,便也没了动作,傅司臣很是自然的挽着池丝的手,对着吕太微微点头:“今日多有打扰。”
司机将车开过来,傅司臣便拉着池丝坐上了车,两人坐在后排,看起来很是亲昵,直到车的影子看不见了,吕太这才感慨一句:“这两小夫妻感情真是好,之前医院说不准是夫妻闹了脾气,我年轻的时候,也老是跟家里那位置气呢。”
池丝看着傅司臣还没有松开的手,怎么看都觉得碍事:“该松开了。”
傅司臣却是转过身,直直的看着池丝,一双眸子动都不动,看的人怪是尴尬,池丝微微挑眉,神色依旧自然,尽管心跳已经控制不住。
“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傅司臣低垂着眸子,轻笑出声:“我欣赏自家媳妇,没问题吧。”
池丝将人的脸推向一边:“看就看,又不是近视。快把手松开,全是汗难受死了。”
傅司臣微微蹙眉:“明明没有汗。”说罢还是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心,继续抓着:“这回肯定没有了。”
池丝感觉自己的嘴角不自主的抽了抽,但也无话可说,只能任由这位无赖抓着,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
“这不是去傅家的路,你公司有事吗?”
池丝看着窗外的风景,随口问了一句,傅司臣却是摇摇头:“公司事情再多,在白天也会被我处理干净,哪有那么多事情要我亲自处理?”
说罢傅司臣看向池丝的身影,虽说只是后背,但是傅司臣却依旧津津有味,有时候傅司臣自己都不由的问问自己,是不是突然着了魔,那日之所以叫池丝小媳妇,也不过是想嘲笑她一二,谁知叫出来却变了味道。
傅司臣这几日都在认真考虑,自己对池丝的感情,自己是对她产生感情了吗?可是明明从前是厌恶的,明明不久前自己还跟她处处做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傅司臣微微摇头,他只顺从自己的内心办事,仅此而已。
“新开了一家不错的烧烤,你要不要去?”
傅司臣突然开口,池丝不由得一愣:“烧烤?”
池丝转过身看着认真的男人,有些诧异:“你喜欢吃烧烤吗?”
傅司臣仔细想了想:“在家里的院子里吃过。”
池丝嗤笑出声,很是打趣的看着傅司臣:“怎么,换个生活方式?”傅司臣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网上说一起吃烧烤感情会变好。”
池丝今天受到的惊吓有些多,以至于傅司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愣在了原地,傅司臣也是一僵:“毕竟一直生活在一起。”
傅司臣又扳回了脸,看起来很是严肃,但是池丝却是觉得有趣极了:“去吧,我也想试试。”
就这样,在一个看起来不算豪华的烧烤店门口的停车位上停了一辆劳斯莱斯,一对看起来很是惹眼的男女坐在路边的桌子上,你一言我一语,很是,优雅的吃着烧烤。
一旁穿着大背心撸串的大叔直接看呆了,甚至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西餐厅,那两人吃串的动作也太文雅了些。
“好像配上啤酒比较好。”
池丝看着面前整整齐齐的桌面,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句,傅司臣当即取了六瓶啤酒过来,旁边的桌子上,傅家的司机正吃着串串,时不时偷看一眼,心里感慨万千。
旁边原本在行酒令摇骰子的桌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这两人喝啤酒从来没有吹瓶的样子,甚至拿杯子一点点慢慢喝下去,有些呆愣,甚至有人拿起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池丝倒是没有注意:“你别说,这味道还真是新奇,再多些辣椒就好了。”
傅司臣微微扬眉:“你刚刚喝了两杯才缓过来。”
池丝感觉自己有些被戳穿,微微撇嘴:“比你酒量强,你这是嫉妒。”
傅司臣当即不干了,直接倒一杯喝一杯,直接喝了三杯:“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池丝看着面前有意跟自己争个高下的傅司臣,不由得嗤笑出声。
“你是小孩子吗?这都要争。”
“父亲跟我说,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傅司臣神色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池丝想要笑,却硬是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