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阑珊心中疑惑,仔细回想她的所作所为,发现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泥瓦匠的地方,他这是……
一旁的周玉清听了这话,脸上飞快的划过一抹不自然。
“再说吧,这些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弄的。”
于瓦匠见状摇头,“我说玉清啊,你在队里也没少干活,按说也该攒了不少的粮票肉票和钱,你整日里也不容易,把这些东西都拿好,可千万别因为有些人几句话就把迷的神魂颠倒,把自己的血汗钱送出去,好歹存一些修修房子。”
说完话,颇有深意的看了眼施阑珊。
施阑珊眉头紧锁,看于瓦匠的意思,她就是他嘴里把周玉清迷的神魂颠倒还花了他钱的某些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阑珊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得想办法探探于瓦匠得口风!
周玉清也是一脸疑惑,于瓦匠还以为他年轻不愿承认,当着施阑珊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收拾起东西要走。
“于大叔,你忙了一天辛苦了。”
见他要走,施阑珊赶忙回到房间里拿出了买的白糖,又从意念空间中割了块肥油用纸包起来,塞给于瓦匠。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
纵然于瓦匠看施阑珊不顺眼,但瞧着足有半根手指厚的猪板油和三两白糖也不得不露出笑脸。
这些好东西,在城里都紧俏的很,别说是在红旗渠这种穷村,逢年过节都吃不上两口。
没想到这个从城里来的女知青倒是如此大方!
“您看您特意请了假来这儿帮我修屋顶,辛苦得很,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要走,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得劲,我这儿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刚好从城里带了点钱跟票,昨儿去县里换了吃的……这点东西都是应该的。”
“啊,是这样啊……”
于瓦匠讪讪一笑,施阑珊故作疑惑的看着他。
“您怎么了?”
“没啥,没啥。”
于瓦匠赶忙摆手,他本不想多说,可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肉,再加上来了还借机偷懒把活推给了施阑珊,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支吾了半天还是憋不住说了出来。
“施知青啊,这外头传的风言风语到了我这儿,我这才误会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果然!
于瓦匠给她脸色看是有原因的!
施阑珊眉头一挑,装作懵懂无知,“于大叔啊,啥风言风语?”
于瓦匠摆手,“农村里没文化,说出来的难听的很,你是从城里来的小姑娘,还是别听了。”
“您说嘛,您不说我怎么去澄清?”
“啊,这……”
他神色犹豫的看了眼周玉清,可周玉清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施阑珊只好将他请到了一边,于瓦匠仔细想想这姑娘的清誉确实重要,只好开口说道,“就是一些嚼舌头的人,说你跟玉清不清不楚的……总之你别放在心上。”
于瓦匠含含糊糊提点了两句。
可施阑珊心里却很清楚,那些话可没这么好听。
指不定编出什么她跟周玉清上床之类的事情!
可这就奇怪了,她来红旗渠不过三天,连村里的路都没认熟呢!谁会逮着她造谣?
“行,我知道了。”
施阑珊爽利的答应,送走了于瓦匠。
转头脸上的笑容早已荡然无存。
这事绝不是村里人嚼舌头这么简单,下乡的知青这么多,偏抓着她一人不放,这背后肯定有幕后黑手!
在红旗渠跟她有仇的,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施阑珊脸色阴沉,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她要去验证一下心里的猜想。
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干的!
站在远处的周玉清见俩人避着他说起了悄悄话,心里头顿时有些不舒服。
可隔得太远,他也没听到,只好垂着脑袋,拿着镰刀去了麦田。
麦田里。
范小惠嗑着刚从县里买回来的瓜子,坐在田间地头里跟知青们聊天。
按说所有的知青都是一天一亩半地的指标,可是范小惠因为有医院开的病例,所以王干事便免了她半亩地的劳动。
剩下的那一亩地,又全都让赵卫东包圆了。
贿赂了监工的小姑娘一个蛤蜊油,她就开始坐在麦堆里侃大山。
范小惠使劲吐掉了嘴边的瓜子皮,“呸!要不是说人家有本事,这才来几天,就跟村里的人混熟了,还跟住家拉扯不清。”
“小惠啊,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施阑珊真的跟那个瘸子在一起了?”
一群知青赶紧凑上来,竖着耳朵听。
“可不是,我估摸着一进村就看对眼了。”
范小惠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瓜子皮,随手倒了点瓜子给身边的知青。
“不可能吧。”
一群人怀疑的看向范小惠。
“那施阑珊长得挺好看的,虽说穿的是破烂了点,但好歹是城里人还能看上一个瘸子?”
“啧,你们有啥不相信的?那天晚上有三个地方能选呢!她不住牛棚也就算了,不选那对夫妻偏偏选一个大老爷们,这是啥意思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昨儿咱们去城里的时候,他们是一起过来的吧?走的时候他们又是一起上的车,这……”
“我说的是吧,之前我在村里逛的时候正好从周家过,听见他俩在屋里有说有笑的,大白天关着门,谁知道在里头干啥,保不准再有俩月孩子都生了!”范小惠得意的冲众人眨眼。
“啊?这也太不检点了!”
来下乡的都是些青年知青,听了这话一个个面露嫌弃。
“长得这么好看,没想到居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还有你看她穿的破破烂烂,昨儿咱们上街的时候买的那一大堆东西,肯定是花的周玉清的!”
范小惠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也太不要脸了……”
一群人低下头议论起来。
抱着麦子路过的宋婶子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瞎说什么呢!人家阑珊住周家,那是王干事的安排,一个个年纪不大,嚼舌头倒是厉害!”
宋婶子在知青面前还是有点分量的,一群人见状赶忙作鸟兽散,只有范小惠还坐在原处,不服气的说道,“宋婶子,你又不是整天跟着她,你怎么知道她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