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我感觉那个陌生号码的主人是孙宁宇,如果是他,那有可能只是为了逼我出面,才编造的。
孙宁宇太了解我了,即使这些都是他编造的,我也会乖乖去找他。
按照约定,晚上我去了一家名叫天上人间的夜总会,在包间里,见到了孙宁宇和他的两个朋友,我也都认识,意外的是,李炎也在。
孙宁宇扎在美女堆里左搂右抱,他让人倒了杯白酒放在我面前,我知道,他存心要羞辱为难我。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端起那杯白酒泼了他怀里的女人一脸,让她滚。
男人们吹着口哨在起哄,女人气得想打我,却碍于这是她的工作,只好悻悻的离开。
我在他旁边坐下来,开门见山的说,“搞那么多名堂干什么,不就是为了逼我出现吗,说吧,你想怎么样?”
孙宁宇端起桌上的酒杯,递到我面前,盯着我,对面的李炎抽着烟,始终不说话,勾着笑看我。
一杯酒,真不算什么,可此时,它有可能提前结束一个胃癌病人的性命,我冷哼,轻蔑地瞪了孙宁宇一眼,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却抓住了我手腕拉了一把,我重重的跌回原位上,他头一仰喝光了杯里的酒,扔了杯子,咬牙切齿的在我耳边说,“我想要厂子!”
“你这个臭女人,比宋柏言那个冥顽不化的老家伙还狠,他用钱砸我,让我离你远点,最后怎么样?死了,你他妈竟然开除我。”
地下车库那晚后,我仔细的回想了我们交往中的点点滴滴,细思极恐,他有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比如,客厅里和阳台上都有烟灰缸,可他偏偏喜欢将烟蒂密密麻麻的插在花盆里,然后盯着花盆发呆。
当时的我,虽然也不理解,但纵容他,没问过也没去动过那花盆,可厂里的清洁工不知道,将他插的那些烟蒂给拔了,结果他大发雷霆,扇了那个清洁几耳光,又将她开除了。
办公室员工都在传这事,可我偏偏不信。
现在想想,心有余悸,孙宁宇比想象中可怕。
我给厂里人事经理打了电话,将他开除了,看来,他是为此事记恨。
“你要是干脆利落一点不纠缠,我也不至于这么绝情。”
“不可能的。”孙宁宇的面目狰狞起来,“宋柏言让我离你远一点,我就偏要跟你纠缠到底,他想让我离职,我就要他的厂子,不然,他不白死了?”
说完他不明意味的冲着我狂笑起来,一个激灵,我脑袋里就像炸了似的,嗡嗡嗡直响。
我死死的盯着孙宁宇,内心已经断定了,养父的死不是简单的意外,可能跟这个畜牲有关……
灯光让我眩晕,酒气让我想吐,四肢是麻木无力的,我跌跌撞撞一路吐到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里面全是血,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了,可就是停不下来。
李炎在外面猛敲门,渐渐的没了耐心,扬言要卸门,他就是个混混,什么混蛋事都干的出来。
我不想让人知道癌症的事,最后,我紧紧的咬着小胳膊,终于在李炎卸门之前平复了下来。
在洗手池跟前,我捧水洗着脸,悄然间,他站在身后,手掌覆在我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着。
“姓孙的确实挺让人恶心的。”
我抬头从镜子里望去,他汹涌的眸色摆明了接下来他想做的事。
我脑子里一直想着我养父的事情,接下来该怎么落实,从孙宁宇那里拿到他被暗害的证据。
却被李炎搅和着,我淡淡的说了句,“不是有女人陪着你吗?”
他半开玩笑道,“可我只想要我老婆。”
迎上他的邪恶的眸,我突然觉得,一个混混,歪门邪道的办法总是比我多,于是笑着问,“你确定在这儿?”
氛围很静。
身上的长裙被他掀了起来,手掌在我腰间往下游移,他轻笑,“这儿比舔的还干净。”
我自嘲的笑了下,转过去面向他,“我养父母是被孙宁宇害死的,我需要证据。”
李炎一点都不震惊,手掌顺着腹部滑下去,拥着我唇齿摩挲,我没有抗拒。
他含糊着声问,“想让我帮你找证据?”
“嗯。”
他嘴角有了弧度,似乎就在等这一刻,“那得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半秒也没多想,“啪”的一声,他的皮带扣子被打开了,我抽出了他腰间的衬衫。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我下意识的停了一下,李炎挼了挼我脑后的头发,沉着声,“门早就反锁了。”
不惜一切,我都要知道真相。
我一边替他扣好皮带,看着他,“看来你挺满意的。”
“满意个屁。”他神经质的突然攥住我手腕,眼底带着探究,“扭扭捏捏的笨死了,你是不是第一次啊?”
我瞪着他,“是不是第一次你不知道啊。”
他笑了,点了根烟。
混混就是办法多,不出两天,我就接到了他电话,他给了一个地址,让我过去。
一栋高档的私人公寓,三十楼,零一号房房门轻掩着,我推门而入,里面是复式户型,黑灰的极简装修,屋子里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
快速的在屋里扫了一眼,瞥到挑空的二楼处,李炎双肘撑着栏杆,懒懒的趴在上面,手里玩着烟盒。
我仰头看他,“有没有拖鞋?”
他回答的干脆,“没有。”
我只好脱了鞋,赤着脚往楼上走去,在他身边,我背靠着栏杆扭头看他,“这是你的狗窝?”
他挑眉,回我,“听你这口气,我这个混混应该住桥下的烂洞里,让你失望了哈!”
说实话,还真有点失望,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我问他,“查到了什么?”
他朝我挪近了些,一手扯开我昵子大衣的领口,往里面看了眼,“没穿内衣?”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刚洗完澡睡下,挂了电话,就随手裹了件大衣出门了,心里有事,着急,哪里还顾得上穿没穿内衣。
“你勾引我?”
定了定神,我努力保持姿态自若,说,“给我一支烟。”
他问,“干吗?”
我看着他,“放火。”
自知多问了,他从烟盒里抽了支烟,递给我,我接过,很自然的放到嘴里,他已经掏出火机,拇指轻轻一按,火苗亮了。